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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溪的目光中充满着心疼,而我心里却失落到了一个极点,我清楚的看见了面前这个女人对我关心到炙热的眼神……

回首与她相遇、相识、相处的所有场景,一些画面不断涌上心头:杭州北塘河旁的初见、丽江“人间沉默”咖啡店里的再次相遇、214国道上的一路凶险、金沙江日照金山下的拥抱、古城幽静小巷的歌声、“丽江之眼”咖啡厅的为我弹唱、雪山路边奶茶店的5元钱烤肠…….一桩桩,一件件,如同一场有质感的电影,就这么呈现在了我心头。

我回味着有她在的每一幕,最终画面和眼前的人儿缓缓重合,却猛然发现,原来我们已经在不经意间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而此刻我在她每个看我的眼神里、每次与我的打闹中、每段和我的对话下,都能体会到那处处皆是真心的痕迹。

我的内心极为的复杂,不清楚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对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对乐溪的回应,因为我在感情上是一个很失败的人,我的自以为是致使我做过很多错事,我甚至不清楚自己内心对她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所以我同时在害怕着会不会伤到眼前身在寒风中却满身炙热的女人!

……

“还冷吗?”

“还疼吗?”

月光下,我和乐溪竟如同有默契般的互相问着对方;我们俩都愣了愣,互相看了许久,最后又是心照不宣的笑了。

乐溪笑的很纯粹,而在她眼角残余的晶莹剔透依旧还在闪着……泪光与笑意,这代表两种截然不同心情的产物,竟是一齐极为矛盾的写在她脸上,由此想来她此刻内心的情绪也一定像我一般复杂,而她在关怀我的同时,也给我带来了莫大的震撼。

我不由自主的凝视着她,终于看了个真切……我看到她清澈眼睛里倒映着水渠的凌波,看到了随着晚风吹拂摇曳着的两岸灯红酒绿,看到了远处天空明亮月光映照的皎洁,更是看到了隐隐迸发而出的炙热,那顾盼神飞见之忘俗的色彩!

她噙泪的笑容在我脑海中凝固,仅仅一眼我便难以忘怀;我这才发觉自己大错特错,她是一个怀着满腔真诚闯入我世界的人,她的三观和为人会让人产生愉悦的心情,而我是一个消极情绪很严重的人,我假装的洒脱遇见她真实的洒脱会被她看穿,她那直视我内心的目光使我有一种依靠感……所以,对之报以落落大方的真诚,便是最好的回应了。

……

良久以后,乐溪随着风止收起了笑容,她向我摇头说道:“已经不冷了,这阵风来的真是时候,吹了吹,我的酒好像已经快醒了……”

停顿了一下后,她又问道:“你呢,还疼吗?”

“疼……不疼!”

“到底疼还是不疼?”

“疼,也不疼……”我摸了摸鼻子,真切的回道:“感官上的感觉,我现在不在意了。”

乐溪瞪大着眼睛看着我,似乎没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又说道:“你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我为什么总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将身体从小桥边坐起,然后双手环抱天地,闭着眼说道:“丽江有股神奇的力量,总会治愈着我,不仅是身体上的伤势!”

乐溪可能觉得扭头看我有些费劲,也从桥边站起来,她扶靠在栏杆上问道:“还有呢?”

“还有什么?”

乐溪有些无语的看着我,最后说道:“你用了关联词呀,在‘不仅’后通常会有‘还’出现,所以你肯定还有下一句没说!”

我睁开眼,说道:“还有灵魂上的破碎。”

乐溪若有所思,随后却是狡黠一笑,道:“你说话太矫情了,先不管你什么破碎不破碎的……你刚才的样子好中二,像个大憨包,哈哈!”

我愣了愣,有些尴尬的说:“哪里像了,我这是明显的有感而发,好吗?”

“有感而发也不用做那么中二的姿势吧?幸好我在你旁边,知道你在干什么,要是我没在,然后有人看到你刚刚的样子,别人肯定觉得你这人指定有什么毛病呢!……黑灯瞎火的大晚上,像极了做法!”

“不是,好端端的挤兑我干嘛?”

乐溪带着充满意味的笑容看着我说:“我那不是挤兑你,是嫌弃你!”

我一阵无奈:“你刚才不是还一副要哭的样子吗?现在又嬉皮笑脸的,哪有人态度转变这么快的!”

“女人本来就是善变的,你管我!”

“太可怕了……”

乐溪冷哼一声,说道:“哼!就许男人死鸭子嘴硬,不许女人善变吗?”

我知道她是在影射我,所以只好无奈的说道:“行行行,怎么不行呢?你就是你,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做什么都是可爱自然的行为。”

“这样还差不多。”乐溪满意的回道,随后她在我诧异的目光下,做出了个比我刚刚还要中二的举动……她向我刚才环抱的方向鞠了鞠躬,嘴里还在小声说着什么。

在她做完这些后,我张大了嘴巴,向她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乐溪用鄙视的目光回以我,说道:“感谢丽江啊!既然是感谢,当然要鞠躬了。”

“我是有感而发,你感谢个什么劲?”

“我那是借景抒情!”乐溪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热爱天地山河,憧憬它们为我带来不一样的感觉与心情,在丽江我感受到了这份不一样,所以我当然要感谢丽江了。”

我半响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开口道:“好一个充分的理由,我竟无言以对!”

乐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又有些无聊的用着脚踢着小桥上的小石子,我明白她的意思,或许是时候和她讲一讲额角伤势来历了。

我沉默了片刻,终于做好措辞,回忆起韩晓雪的离去心中不免有些低落,以至于声音都有些低沉了:“乐溪,我额角的伤势是因为……”

然而,我的话只说了半句便被她打断,她兴冲冲的指着河岸的一个方向,说道:“周未,你看,那里好像有卖糖水的!”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酒吧街所在的方向,而在最为醉生梦死的街道之中,居然夹杂着一家卖糖水的店铺,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周未。”

“嗯?”

“你请我喝糖水呗,店里还有暖气,在这里虽然意境挺好,但太冷了,你把衣服都给我穿了,别冻坏了。”

我浮过一丝感动,答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