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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可鉴,日月可鉴,我真心投吴也,我真心投吴也……”

刑场上,士徽披头散发,声嘶力竭的呐喊,希望远在江东的孙权能听到他的一片赤诚之心。

吕岱走过来,问道:“士颂现在何处?”

士徽摇头:“我真不知也!”

吕岱挥挥手,却见一排刀斧手举起斧子,一齐砍下,惨叫声过后,十几个头颅滚落在地。

那都是自己的挚亲兄弟,侄男侄女。

就这一瞬间,竟全都死了!

士徽惊呆了,接着嚎啕大哭!

“哎呀……冤杀我也!!

啊啊啊啊……

吕岱,你这个混账,吴侯若知你残害忠良,欺辱功臣,定不饶你……”

吕岱用剑鞘挑起他的脸,冷酷的看着他:“士颂现在何处?”

士徽瞪红了眼:“我……我不会告诉你这无耻之人!我要见吴侯,我要见吴侯……”

吕岱摆摆手,命人将士徽儿女妻子推了上了刑场,哭喊声震天。

看着痛哭的妻儿,士徽终于怂了:“你放过我儿,放过我儿!”

“我再问一遍,士颂何处?”

“他……他已与我父登仙,不知何处也!”

“还不肯说?!”

“苍天可鉴,我说的就是实话!”

吕岱挥了挥手,刀斧手再次挥斧而下,哭嚎声骤歇,大大小小的头颅带着鲜血滚了一地。

士徽心如刀绞,咬牙切齿,嘴角崩出了血,挣扎着要起身和吕岱拼命,但他被几个壮汉摁着,哪有力气起身!

无奈之下,只有仰天大叫:“吴侯啊,吴侯,你看到没有……那吕岱残害忠良,冤杀我士家老小,吴侯啊,请为我做主啊……”

他终于伤心过度,哭背过气去。

这时,有人禀报:“将军,所有人都问了,都一致所言,说士颂与士燮登仙而去!”

吕岱点点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士徽,颇为忧心忡忡:“差了一人,如何与吴侯交待?”

而这时,又有人禀报:“将军,士燮墓地已经掘开,棺椁中确置一假人,并无任何尸首!”

“什么??”吕岱皱起眉头,道了一句:“请步先生来一趟。”

几个时辰后,步骘赶到!

步骘检查了棺中之假人,沉思良久,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吕将军,这个棺椁怕是给咱们看的,真墓不一定藏在什么地方。”

“那当如何找到?”

“士燮既能如此安排,便希望其真墓永远不会被人找到,其儿女皆如此言,怕是他们也不知真墓藏在何处!既找不到真墓,如何知道士颂是否与士燮同葬。”

“那当如何?”

“吕将军,此来交州,你已立下不世大功,当如实禀告,将士徽以及其家老少人头送与柴桑,交于主公定夺!至于士燮之墓,没必要在这上面下功夫。”

吕岱点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当即写信回复孙权。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简单了,步骘在吕岱的帮助下,以交州刺史之名开始接手交州政务!

只是一些士家旧臣在周边打着为家主报仇的旗帜作乱。

首当其冲有两人!

一个是甘醴,一个是桓治,没错,就是那个曾起兵攻打士徽的桓治,现在竟然反过来要为士徽报仇。

为啥?

当初攻打士徽,是因为弟弟桓邻被士徽打死。

桓邻为啥被打死?

是因为桓邻劝士徽屈从于孙权。

当时觉得弟弟死得冤,现在再想想,弟弟竟劝士徽屈从于孙权这种人,真活该被打死!

毕竟士燮是旧主,桓治是旧臣,尽管对士徽不满,但念及旧情,也不忍士家全家被杀,才与甘醴联手起兵反吴。

可在步骘和吕岱看来,这不过是散兵游勇,难成气候,早晚必除之。

而就在此时,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洞府,士燮终于完成了七七四十九日的闭关修行。

多日来诵经打坐,饮食仙露,精神头甚好。

再看交州的山水美景,大好河山,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想来多了四十九年阳寿,又可以好好的享受一回人生。

他拉着小儿士颂的手,恭恭敬敬的朝“徐福”拜了三拜。

当即下山回府,而此时此刻,却见后山城门下十几位谋臣部将哀怨叹气,见到士燮回来,竟一起扑到士燮脚边,纵声大哭。

士燮心中颇为感动,当即好言相劝:“我乃登仙,未去世也,众公不必如此哭泣……”

“士公,你可知士公家里……”

士燮疑惑:“我家如何??”

“已无活丁也!”

“啊!!”士燮不敢相信,自己封妻荫子,儿孙满堂,不过是闭门修行七七四十九天,怎么一出关竟成孤寡老人了?

士燮缓半天神,还是不太相信,赶紧带人回到士府之中,只见府中挂满白布,龙编千名百姓们自发的聚集在其门口,都在放声大哭。

而这些百姓见到士燮,纷纷跪下叩拜,高呼:“士公苦也!”

看一个个人的眼中,都写满了愤怒和怜悯!

士燮的心悬了起来,推门而入,却见士府大堂之上,摆着大小小几十具无头尸首。

虽看不到脸,但身姿形态士燮一眼就认出来了,那都是自家的儿女后人们。

那一刻,士燮“啊呀”一声,只感觉眼前一黑,立刻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只看见嚎啕大哭的小儿士颂和唉声叹气众位部将在其身旁。

士燮仰天大叫:“苍天啊,为何如此欺我!”

然后,目光似生出火来,这一刻,他把修生养性,平心静气那些事全都忘在脑后:“是谁,谁杀我全家??”

正这时,刘封从门外走进,一边走一边说道:“东门要派重兵把守,桓将军,你率兵埋伏在后山,防止吕岱今晚从后山带兵进城。甘将军,今日全城戒严,步卒五十人一组,共分三十组,于夜晚巡防,不得有任何差池,务必保护士公安全。”

两位将军一起拱手:“喏!”

刘封走到士燮面前,拱手道:“士公!”

士燮嘴唇颤抖:“刘封公子!你可知,这些都是谁做的??”

刘封淡淡道:“东吴上将军,吕岱。”

一提吕岱这个名字,周围文臣武将皆恨得咬牙切齿。

“对,就是此人!”

“不,定是那步骘授意!”

“那步骘也听孙权的,这江东就没一个好人!!”

士燮不解了:“江东?他……他们为何要杀我全家?”

刘封平静的说道:“还能为何?东吴想夺交州也!铲除士家本土势力而已。”

“可……我不是都归顺了吗?”

“归顺?归顺能和占有一样吗?我数次提醒士公,结果都被当成耳旁风,当有此节,不为怪也。”

“你……”

士燮恼火,却发现刘封说的一点都没错!

刘封自从到了交州以来,多次提醒小心孙权,却被当成背后诋毁盟友的小人行径!

没想到一语成畿,今遭全家灭门。

难怪人家生气!

可接下来的一段话,却让士燮真生气了。

“元直先生,事已至此,我们再待在这里已无必要!叫上赖先生和陈到,我们回荆州吧!”

“徐福”竟一拱手,道了一声:“是!”

“公子留步!!”

“士公还有何事?”

他看了看刘封,又看了看“徐福”:“你……你根本不是什么徐福!!”

“徐福”也淡淡说道:“谁说我不是?徐福之名,父母所取!在下的真名就叫徐福,徐庶才是化名!”

“你……”

士燮虽在交州,也是耳通八面,当然知道徐元直之名。

士燮指着刘封和徐庶愤怒道:“刘封,徐庶,你们缘何故意设计诱我入山,致我全家灭门!?”

刘封轻轻一哼:“怎么?生气了?”

士燮怒火冲天,咬牙切齿:“全家灭门,吾安能不气!”

“是不是还要把气撒在我身上?”

士燮咬咬牙:“是你……你设计哄骗我上山,方有此劫难?!”

刘封冷笑一声:

“哼哼!我骗你上山??我屡次提醒于你,小心被那东吴算计,你士家却当我妖言惑众,信口开河!我刘封自惜羽翼,视忠贞孝洁为珍宝,却被你当成虚伪无耻之辈!我不生你气,反倒你生我气,敢问世间可有此道理??”

一席话,怼得士燮哑口无言,气势登时短了一截:

“可你为何要以修仙之名骗我上山啊?”

“哼,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为何这么做?那你听好了!

我既知道汝乃食古不化的顽固之辈,好言相劝不听,便设计赚你上山,呵呵,你以为我为了什么?”

刘封走过去一把提起泣不成声的士颂,又一把推到士燮跟前:

“你如此愚钝古板,安能躲过孙权的阴谋诡计!我赚你上山,只为救你一命,且给你士家留个后也!”

一番话,士燮彻底怔住。

“便是如此,你还怪我设计哄骗于你?还怪我给你家带来劫难?怎么?还想命人将我拿下不成??那就来拿吧,我倒要看看,就凭尔等这些匹夫,谁拿的走我刘封这条命?!”

说着,把宝剑一拔,插在地上。

刘封这一番话字字诛心,看似怒怼,实则饱含着无奈。

这时,其旁边的谋士袁徽说道:“士公啊,若非忠嗣公子相保,我们这些人也无命在也!”

其他人也纷纷称是!

士燮看了看硕果仅存的小儿,长出了一口气,推开众人,摇晃着站起来。

七十余岁的老人一步一步蹒跚的走到刘封跟前,竟单膝跪倒在刘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