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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葛家的人都是上工的上工去了,留了葛英这个小姑娘还有老大家的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在家;

小奶娃自己在院子里玩,葛英人虽小,但农村的孩子都比较早当家,小小的年纪一个人在家就会想着帮家里收拾屋子,理理柴火,喂喂家里养的三只鸡,照顾小侄子等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小奶娃在院子玩得灰头土脸的,摇摇晃晃的朝着葛英跑去,嘴里奶声奶气的喊着,“小姑,小姑....水,水....”

小奶娃虽然说不明白,但是葛英是懂了他的意思,随即放下手中的扫帚,去用碗倒了一碗水端来喂给了小奶娃,“来,慢点喝”

明明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照顾起人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等人喝了一半了,小奶娃小手摇着,“小姑,喝....”

“还要不要?”葛英问着小奶娃;

“不,不要.....”小奶娃两只小手摇晃着,

“好了,那就去玩吧!”葛英摆摆手,然后把碗拿去放好,又继续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葛英把所有她能做的事情都给做了之后,也在院子里陪着小奶娃.....

在地里干活的大人们也是低头劳作着,经过一早上的劳动头上都布满一层汗水,有的嫌热的汉子们都穿着老式大背心,露出两个大膀子;

女同胞也热得紧,但是她们不可能做出脱衣服的举动,累了也就歇一歇用手给自己扇一扇....

苗璐红与自家两个儿媳在一起做活,趁着休息的空隙,老二家的媳妇小声说着,“阿娘,那人还没醒吗?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能一直就这么赖在咱们家了.....得想个法子啊!”

“没呢,昨晚阿英吵吵着说是看到人手指动了动,可是你阿爹他去检查了一番也不见有醒来.....”这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他们家昏迷了这么久,苗璐红他们心怎么可能不操心;

可是这眼下不是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盼望着人早点醒来,到时候也好知道这人的底细,也就能有去路了,

“这大活人在家里,要是醒了还好,这要是....醒不过了,那不就是给咱们家招来麻烦,累赘....主要是也不知道这人的底细,谁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的.......”听到这话,老二媳妇嘴里嘀咕着,言语间尽是不满,和数落;

当时第二天她知道葛正他们带回这么个人的时候,就表示了不满,不赞同;可人都带回来了,而且也是在公婆的家里,也不需要她们去照顾什么的,所以也就是说了两句不赞同的话,

可是这都这么多天了,这人就这么躺着吊着一口气,说不定哪天就真的醒不过了,那时候岂不是就是给自家惹一身骚,虽然他们是分了家,各自生活着,要是真出了人命,难免不会连累到她们小家;

想到这里她抱怨的话语更甚了,“......要我说当时就不应该多管闲事的给人带回来,就是给家里招惹麻烦...”

距离她们不远处干活的葛家父子,也趁着这休息的间隙想着她们的方向走来,顺便喝点水歇息歇息的,正好就听到了她后面的话,

对于朴实善良的葛进,以及被他教育得同样正直的儿子们来说,当下就有点不悦;不过看在都是自家人的份上,担心惹麻烦这样的心里也是理解的;

不过老二葛正还是说了句,“瞎说什么呢?那一个大活人遇到了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被自己男人驳了面子,老二媳妇有点不满,“我这不也是怕给咱们家惹麻烦,这都多少天了,要是这人一直就这么醒不过来了,那咱们家是不是还得这么养着一辈子....”

这话说得几人心思各异,葛正反驳,“能不能醒来咱阿爹能不知道?阿爹可是咱们村唯一懂医术的.....早晚都是会醒的....”

其实这么多天了,葛进心里还真有点没底,那些刀伤什么的他给上了药,确实在恢复了;可是就是那脑子上的伤,外表是看着在恢复,至于有没有伤到里面,那他也看不出来;

不过葛正说的对,他得相信人早晚都会醒的;

“嗯,会醒的”

老二媳妇还是非常小声的嘀咕着,“谁知道呢,都这么多天了...”,因为小声其他的人也没听清,所以也就没有在继续说着这个话题;

休息了十来分钟之后,大家又再次的投入了劳动之中;

“好了,休息差不多了,抓紧干活吧!”

“早点干完,也好早点回去...”葛家父子首先站了起来,回到他们刚刚耕作的那一块地里;

苗璐红也带着两个儿媳继续下到地里,开始做起活,她们女同志相对于男同胞那边是较为轻松一点的;

...............

“鹿鹿......”

床上昏睡了几天几夜的江时深,终于睁开了双眼;同时还挣脱着想要起身,但是随着他的动作,斯扯到了身上的伤口,“斯~~~~”

江时深抬起手捂着脑袋,感觉脑袋昏沉沉的,带着一丝丝的阵痛;而且胸口处的伤以及其他地方的一些伤口也都还没愈合,浑身乏力.....

在院子里的葛英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立即就跑了进来,看到已经挣扎着坐起身来的江时深,第一秒是愣住,随后才反应过来,开心的笑了起来,激动的喊着,“醒了,真的醒了,太好了....”

这一刻,她没有多余的情绪,小孩子最直白的就是开心,甚至有点不敢相信,是对昨晚她说的话成真的激动,也是看到这人睡了这么久终于醒了的开心;

江时深缓了缓,把身体的不适压了压,欣喜他人没事之余,就不得不接受另一个事实,雀跃的心再次沉了沉,有了慌乱之色;

他明明已经用力的睁开了双眼,可是眼底依然是漆黑一片,这样的黑不似夜晚看不见的那种黑,而是真正的如一潭死水般,没有一点光亮的黑......

直到听到有人进来,发出那稚嫩,且陌生的话语,江时深才不得不接受他的眼睛看不见了的事实.....

江时深把心底的情绪压制住,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他身处何处,用那干哑的嗓子,平淡的开口,“你好,请问你是?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