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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金死了,自己的命根子又被人抓走了,莫春梅一下子就爆发了。

当然,要是普通女人,就算丈夫死了,儿子被人掠走,也无非是去派出所报警,然后哭诉一番自己命苦,等着别人给自己拿主张。

可这个莫春梅显然不是个寻常的普通女人。

她是完全有本事把仇人一户口送走的。

李向东震惊之余,又好奇,“莫春梅把儿子救出来了吗?她的炸药哪儿来的?谁帮她把炸药放到那家的?”

傅有才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莫春梅的儿子到现在也找到,爆炸的尸体里也没有。”

而负责抓走莫春梅儿子的人,也都葬身在这场大爆炸中。

莫春梅对于自己的作案动机供认不讳,但是坚决否认自己有同伙共同作案。

案子审到这里,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冯玉才叹息,“这个潘吉先真是穷疯了,干嘛非得为了这点钱就去逼迫人家孤儿寡母啊!”

方诗蓝瞥他一眼,“三千块钱也不是小钱了。”

冯玉才讪笑,他最近确实有点暴发户的气质。

方诗蓝接着说,“不过他既然能拿出那么多钱来策划五针松盆景炒作,按理说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呐,怎么会图谋给人家的买命钱。”

李向东深知潘家人的为人秉性,“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一是他现在确实缺钱,恐怕这三千块钱拿的也很艰难。二就是,他们家人的秉性就是这样欺软怕硬,踹寡妇门,挖绝户坟,逮着蛤蟆恨不能捏出尿来。他就是没想到碰见狠人了。”

陈枣花认同道,“是啊,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他们是没料到这个莫春梅能下手这么狠!”

李向东心里本来有着万千计较,想着怎么把潘吉先这个随时会爆炸的雷扫清了,可现在潘吉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周红松看李向东坐在桌边出神,端过来一杯茶水给他,“要不要等这个案子尘埃落定了,咱们再走?”

李向东点头答应。

除了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涌动外,理智告诉他,确认死者里到底有没有潘吉先,很重要。

他们又在浙东待了半个月的时间,因为凶手已经缉拿到案,所以那个老男人家开始办丧事了。

水徐来,死去的那个老男人的照片高高的挂在灵堂上方。

他旁边是二儿子水鹏飞的照片。

灵堂里,水家的大儿子水鹏举穿戴着孝袍孝帽,带着老娘,媳妇正在给来吊唁的亲朋磕头谢礼。

据说,水鹏飞的遗孀已经哭晕过去好几回了,现在正在屋里输液。

远远的看了一会儿发丧的情景,李向东等人就往回走了。

傅有才说,“另外一具尸体被沪市来的人领走了,现在就潘吉先的尸体还在冷库放着呢!听说他父母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李向东点头,然后忽然目光就是一凝。

说曹操,曹操就到。

走在自己对面的这对老夫妻不就是潘大春和胡树丽两口子么!

两个人驼着背,精神头仿佛一夜之间都消散了。

两人今年不过五十几岁,看着比师父姜老太太都要老!

他们先是到了派出所,然后又在警察的带领下去了冷库领潘吉先的尸体。

李向东看了一会儿他们颤颤巍巍的背影,转身走了。

人生就是这样,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李向东回了李家坡不久,就听说潘大春家张罗着办丧事了。

潘吉先的尸体不好运送,直接在浙东火化成灰,装在罐子里带回来的。

这场丧事办的很寒酸。

并不是说灵堂布置得过于简陋寒酸,也并非是棺材太薄太不结实,而是这场丧事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忙活。

潘大春蹲在棺材前,一手拿着铁丝钩子,一手拿着黑黄色的烧纸。

他前面的铁盆里燃烧着纸钱,熊熊的火苗不时的被风吹的四处乱窜。

胡树丽坐在灵前铺的草垫子上,目光呆滞。

其实,灵前的草垫子上本来应该跪趴着死者的孙男娣女,男左女右,如果来吊丧的是男人,男孝子们就磕头还礼,如果来者是女人,就是女孝子们磕头还礼。

可是潘吉先没有结婚,本家的小辈儿们也都借故不来,有实在推托不过去的,开始来了,可都蹲在灵堂外边嬉笑。

潘吉文一个人穿着孝袍子,张罗着所有的事情。

因为来吊丧的人少,准备的席面也没人吃,不到中午,就草草的下葬了。

潘明忠晚上特意来李向东家说了说潘吉先出殡的情况,最后总结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好好的一个大学生都被教坏了。”

反正他再也不能对自己和家人产生威胁了,李向东无意再聊潘吉先这个人,转头和潘明忠说起建筑公司承包县里第一批住宅楼的建设情况来。

潘明忠之前一个小小的建筑队,现在也注册了公司。

惠川县以及周边县市的不少工程项目都是他们公司承接的。

现在潘明忠也是鼎鼎有名的企业家了。

当然,外人有所不知的是,潘明忠的建筑公司里面有李向东投的不少资金。

给投大笔的钱,却不掺和公司经营,潘明忠十分满意李向东这个投资人。

————

潘吉先的死亡就像是一股烟消散在天地间。

随着他的入土,议论他是非的人也越来越少。

等再没有人想起他的时候,潘吉先就算彻底死去了。

对头没了,李向东觉得呼吸都顺畅多了,天也蓝了,水也绿了,家里的大黄狗都俊俏了不少。

只是,还没等他消停的过两天舒服日子,就传来了长春那边关于君子兰的价格直线飙升的消息。

不知道是记忆偏差,还是这辈子的许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本来应该在1984年发生的两件大事,也是促使君子兰价格飙升到数万元的两件大事——确定君子兰为长春市市花,还有号召发展“窗台经济”,在1982年末,突然发生了。

在“五针松盆景事件”中赚的盆满钵满的陈枣花分外兴奋。

“看来这次,又可以大赚一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