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睡了一觉，模模糊糊间听到裴罄之问柳春生，“为什么给我机会活着？”
柳春生直截了当地说：“你面相适合走正道，也有这个实力。”
“这话很没说服力。”裴罄之不是很相信。
“我想让你做林安的磨刀石。”柳春生打了个哈哈，“前面服务区停一下，吃顿饱饭，明天一早再出发。”
不知过去多久，林安被人推搡醒来，双眼干涩，泡面的咸香味扑鼻而至，让林安来了些许精神。
“吃饭。”裴罄之把泡面放林安手里，又扔下一根火腿肠和一包卤蛋。
林安活动身子，找到舒服的坐姿，掀开盖纸，热气在昏暗的车室内蒸腾上冒。
“柳大爷呢？”林安边吃边问。
“去方便了。”裴罄之的回答很简单。
林安‘哦’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你走的也是专精英灵的路线吧？”
“然后呢？”裴罄之默然瞥他一眼。
“和你战斗的时候只见你出剑，没见使用其他卡牌，应该就是了。”林安笑了笑，“你是【十岚剑气】星级的持卡人吧？”
“所以呢？”裴罄之默然。
“能告诉我晋升星层二的晋升仪式吗？”林安说：“不让你白说。”
裴罄之果断拒绝，“不可能。”
“说出你的条件吧。”林安开门见山。
“三千万。”
“实际一点。”
“就三千万。”
“......”林安无语，“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不用你管。”裴罄之说。
“换个我可以做到的条件吧。”林安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实话说，我打算走辅佐之士，刚好我的十岚剑气达到了晋升条件，我想给它晋升。”
“辅佐之士没有好盼头，林心登神一战足以证明专精英灵才是打破禁制的关键。”裴罄之喝光汤汁，把垃圾丢入垃圾桶。
林安默默注视着他，等他回来后才开口，“我相信条条大路通罗马，而且我不适合专精英灵。”
他叹了口气，再次开口，“说出你的条件吧。”
裴罄之将驾驶位的座椅放平，双手抱胸躺下，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看来是被拒绝了......林安无奈一笑。
没过一会柳春生回来了，拎着一大袋子封装后的卤煮和几瓶牛二，嘴里叼着烟，走在夜风里着实很平平无奇。
他把吃食放在后座，上了车，“这些东西够我们在路上打牙祭了。”
“我们要去哪？”林安问。
“去湖北。”柳春生坦白，“去见一位老战友，他隐居在神农架，守护着当年【倚天】发现的秘密和真相。”
“不能现在告诉我？”
“有些东西无法被描述，只有亲眼见到，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到那种见证真相后的绝望与无助。”柳春生迫不及待打开一瓶白酒，就这瓶口灌了一口，“哈——暖和！”
林安思忖片刻，“有烟吗？来一根。”
“呦？你小子还抽烟？”柳春生眼前一亮，“好小子，不学好，哈哈哈。”
林安接来一支烟，柳春生又亲自给他点上火，笑容灿烂，像看动物园里的大猩猩。
林安没有被烟呛到，柳春生大失所望，前者拉开车门，行入泛凉的夜风里，风吹的很冷，烟燃的很快，夜色寂静，唯有打在地上的月光皎洁如银霜。
林安极为好奇：老姐当年到底看见了什么？
......
一路无话，两日后的一个早晨，五菱神车在人迹罕见的，弯弯绕绕的山路小道上一路行驶至封禁区，被监控叫停。
这里群山环绕，土坡荒凉，不远处塌方的古旧小屋破败不堪，罕见的竟有养蜂人摆弄着蜂笼取蜜。
林安就要拉开车门，柳春生及时伸开胳膊，递来一顶黑色鸭舌帽，以及一片黑色口罩。
“记住，你们已经死了。”柳春生提醒。
林安吐槽，“在林家祖坟和服务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警惕。”
吐槽归吐槽，林安还是照做。
柳春生憨厚笑笑，“前面是禁区，这里的系统也链接着神选局，李氏集团也不是没有可能看到。”
“李氏还真是手眼通天啊。”林安冷嘲一嗓，伪装好自身后下了车。
“你俩在这等我，别乱走乱碰。”柳春生提醒过后小跑到摄像头前，先是招招手，紧接着掏出了相关证件，好像还通了暗号，说是‘欲练神功，必先自宫，若不自宫，也能成功......’
裴罄之吐槽，“【倚天】都是一群金庸迷，一点没错。”
林安问：“名字的由来......该不会是倚天剑吧？”
“都这么传，估计假不了。”
“那为啥不叫屠龙？”林安做蜷握状，高高举起右手，“屠龙在手，谁与争锋！”
裴罄之没搭理他，林安自讨没趣地撇了撇嘴。
柳大爷回来后，三人又上了车，行入禁区，沿着明显人为修建的平坦水泥路又开出两公里，被一处哨卡叫停。
一名配备荷枪实弹的士兵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命令道：“所有人下车接受检查，动作要快！”
柳春生笑呵呵地探出脑袋，往前递烟，满脸谄媚，“刚才已经确认过了，就不用再麻烦了吧。”
说话间，他还趁机给林安一个眼神。
林安心里咯噔一下：那个眼神......是碰见茬子，准备好强行突围的意思？
不会吧不会吧，这里可是J区的管控范围，真要强行突围，指不定从犄角旮旯里开出多少辆导弹车啊！
“别废话，例行检查，统统下车！”士兵抬起枪口勒令，“司机把车灭了，后面那个，麻溜点下车！”
柳春生眼神瞟了一眼士兵脸后的天空，脸色瞬变惊奇，抬手一指，“哇，有飞碟！”
士兵脸色一沉，‘咔嚓’给95式上膛，一瞬间的动作就将黑漆漆的枪口抵住了柳大爷的脑门。
车上的林安和裴罄之嘴角都是一抽抽，这都老掉牙的套路了，跟人家当兵的玩这一套，柳大爷啊柳大爷，你当哄骗三岁小孩呢？
士兵瞪大眼睛，“老实点！”
“呵呵。”柳春生憨厚老实地笑了。
下一秒，一团阴风阵阵的黑雾瞬间侵入士兵后脖颈，士兵当场虎躯一怔，也没有过多废话，眼球翻白，整个人就像被瞬间吸干了精气神，绵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林安和裴罄之：？？？？
柳大爷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眉头一皱，“还愣着做什么？下车，跟紧我！”
他身轻如燕，呲溜一下朝着山里跑去，看样子打算绕开这个哨卡。
没等林安和裴罄之反应过来，哨卡内警报声乍响回荡！
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