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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热的阳光烘烤大地,屋檐泥巢中的雨燕耷拉脑袋,不敢飞向云端,门口的旺财无精打采,哈赤哈赤地吐着舌头。府上的几个仆人,正在搬运木板车上承载蔬果的箩筐,往府中厨房送去,即使汗水湿透衣物,也未曾做片刻休息,老爷今日邀请诸多文人、权贵上门,宴会酒席万万不可怠慢。

此时的施哲正在厨房之中忙碌,一碗芥麦面煮熟捞起,放于凉水之中,稍微沥干水分后倒入陶碗中。牛肉块凉水下锅,热水沸腾后撇去浮沫,加入少许盐、酱油、葱段,小火慢炖。

搜遍了整个厨房,也没有找到胡萝卜、黄瓜,施哲这才知晓这两样作物又不是洛朝本土作物。么得法子,只好找些时令蔬菜作为替代品。

打开密封的坛子,捞取几片腌制成熟的辣白菜,施哲尝了尝味道,嗯,不错,与前世的韩国辣白菜味道大差不差。辣白菜切成小片,装盘备用。

牛肉煮熟后,连同汤汁一起晾凉,将牛肉块切片,铺在芥麦面上。摆上梨丝、橙片、番茄片,撒上芝麻、香油、白糖、海苔丝、花生碎,放上一个从中切开的水煮溏心蛋,淋上牛肉汤,最后撒上一些细葱圈,一碗韩国冷面正式出场。至于辣白菜嘛,还是直接吃的好。

距离上一次研发菜品已经有一个多月,施哲一直忙于工厂的事情或是疲于应对暗地里的“箭矢”,差些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在洛朝,一句“君子远庖厨”,将厨子的地位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过好在祖爷爷不是个迂腐的文人,不涉及伤天害理的事,施哲喜欢,他便不会阻拦。

往冷面中加入几粒冰块,唤来温淑、安大以及几名整日待在工厂处理事宜、核算账本的助理,一顿简单的午餐开动。

不得不说,加了冰块的冷面,太适合在这炎热的天气食用,感受不到一丝的油腻,一口清汤下肚,祛热消暑,整个人为之升华。

“少爷,这面做法真新奇,冷着吃,味道真不赖。”温淑嘟囔着嘴,平日里一向注重形象仪态的她,顾不得餐桌礼仪,大快朵颐。

事实上,与施哲相处久了,会发现这位小小年纪就已经获得翰林院士官衔的施家少爷,竟是毫无作派,从不在乎一些冗杂多余的世俗礼仪,与人相处皆是和和气气,也未曾听说施哲打骂奴仆、欺男霸女的不良行径,外人或是以为施家家风所致,只有安大他们这些助理才知晓,施哲是真心将他们看作朋友对待。

“这叫韩国冷面,就得冷着吃,在夏天食用最合适不过,只是差了胡萝卜与黄瓜丝,美中不足啊。”施哲扼腕叹息。

“没有啊,我觉得很好吃了呢。”温淑眼神真诚地说道,撩起即将落入汤碗中的一缕秀发,秀色可餐。

“需要替少爷调来各国图册吗?”安大询问道。

“还是安大懂我。”施哲朝他竖了个大拇指,笑呵呵地说道,“这两样作物得找着,好多菜肴里会用到,像是汉堡,加几片黄瓜片,会清爽几分,还有猪头肉拌黄瓜、凉拌黄瓜,烧烤伴侣,不可或缺。”

只要提起美食,这位施家少爷总是会有源源不断的新奇词汇,一种种闻所未闻的水果、作物,脱口而出,安大他们甚至认为小少爷前世必定是东北大陆之人,过奈何桥时,忘记喝那碗孟婆汤,脑子中才会留有记忆。是否忘记喝孟婆汤,施哲是记不住了。

“唉,只是天气过于炎热,否则我就将冷面放在炸鸡店的菜单之上,必定能大卖。”施哲喝了一口清汤,叹息道,嘴中随之喷出一缕白汽。

“少爷,为何将牛排店与炸鸡店关业?哪怕天气炎热,傍晚时分必然有食客前来,这样少挣了好多银子呢。”温淑遗憾道。

“么的法子,没有冰箱,早上进店的牛肉、鸡肉,到了晚上就可能会变质,根本无法过夜,一旦控制不好每日的货量,只有亏本。”施哲解释道,“温淑,吃过饭休息会儿,晚些凉快的时候,陪我去趟清心观。”

“是,少爷。”温淑正要开口询问“冰箱”是何物时,被安大的问题打断。

“少爷,果真有瘟疫?”安大好奇问道,脸色沉重,瘟疫是要人命的东西,可不能疏忽大意。

眉宇低沉,施哲摇了摇头,亦是忧愁,一个老郎中无缘无故给自己一张治疗瘟疫的药方,实在是不懂其含义:“我也不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洛朝,没有疫苗,得了瘟疫九死一生。该备的药我已备好,最好是虚惊一场。”

傍晚时分,斜阳西下,街道上逐渐开始有了生气,街边的店铺开始忙碌,行人愈多,不得不说,永嘉的夜市文化遥遥领先周边县城。

买了两个梅菜干小烧饼,要了奶茶店两杯果茶,施哲与温淑走在大街上,很久没有如此悠闲的逛街了。

两个差不多身高的孩子顺着街道问路,边逛边吃,走到那老人落脚的清心观,路上的行人认出施哲的身份,极其友好的与他打招呼、行礼,似乎几桩案子并未影响到施哲的名声。

实际上,那些事情只会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人们茶前饭后的谈资,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事情会像沙子一般,随风而散。反倒是施哲的盐铺、牛排店、火锅店,每日排起长队的奶茶店和令人垂涎的琉璃,更让人印象深刻,只是施哲不再写诗,成为不少人的遗憾之事。

清心观门口,亦是排起长队,莫非这家道观如此灵验,引得百姓争相进观上香。

施哲绝了排队上香的念头,从温淑那取来竹签,走近门口,向小道士询问。

“这位道长,请问贵观中是否住着一位老郎中?”施哲拱手行礼,不得不说,古人在礼仪这一块,真是无可挑剔。

小道士回礼,眼神疑惑,盯着施哲看了许久,小声问道:“施主难道不知排队的香客都是为了找魏先生看病吗?”

施哲顿时回过神来,看来那位老郎中不仅在道观中住下,还开始就地行医看病:“我就是来找魏先生的,这是他让人转交与我的信物,前来清心观寻他。”

施哲将竹签递去,小道士双手接过,看了一眼,让施哲稍等,转身进入道观通报。

门口的咳嗽声不断,哀嚎声亦有,施哲不由感叹,前世开在大街小巷的药店、高耸的医院楼,其作用确实不可小觑,中医很好,可有时难解燃眉之急,就比如在洛朝,医疗条件有限,大部分疾病也只能靠人体系统自愈,昂贵的中药与就诊费用,就已经劝退大部分平民。

若是瘟疫爆发,施哲实在是不敢想象其后果。

小道士片刻后返回,领着施哲进了道观,身后微微响起几个妇人的埋怨声,掺杂着几句唾骂声。

施哲不以为意,无论哪个时代,人心最不得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