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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拦车的。”海狗突然说道。

“没事,你们不用怕。”司机大哥淡淡地说了句,然后径直把车往前开,快到“卡点儿”的时候,司机按了几声喇叭,拦道的自觉放下手里的绳子,放他们过去了。

“卧槽,可以啊,大哥挺有排面啊,民间收费站都得给你的车让道。”李国庆一惊一乍道。

“额……”司机大哥道:“什么排面不排面的,我买了旗了。”

“买旗?什么意思?”李国庆问。

“这帮拦路的家伙大多是沿线的农民,在这条线上,有大大小小差不多十伙儿人,他们成立了一个组织,向来往的车辆卖旗,买了他们旗的人,就可以无伤通过。”

“我买的是绿旗,相当于买了月票,每个月给他们交几百块钱。”

“绿旗?意思是还有别的颜色的旗咯?”

“嗯,他们总共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旗,不同颜色,对应着不同服务,最高级别的紫色旗,只要你掏了钱,让他们干什么都可以。”

“好吧,他们真会玩。”李国庆笑道。

“嗯,都说咱们华夏人是世界上最不团结的民族,在我看来,华夏人是这个世界上组织性最强的民族。”司机大哥感慨道:“他们搞拦路的,好多都是一个村一起上。”

“一起上?”

“是的。”司机大哥道:“我表弟他们村,组织起来,年轻力壮的拦道,年龄小的帮着放风搬货。要鲨人的时候,就让他们那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捅刀子,就算公安来抓人,也是把一帮老家伙抓走顶罪。”

“卧槽,高,实在是高。”李国庆夸张地说。

高个屁啊,十年前的老套路了,李国庆早就听人说过了,也不知道与时俱进,玩点新花样出来。

不过,套路不在新与老,好用就行。

“也是逼出来的主意。”司机大哥点燃了烟,抽了一口道。

“逼出来的主意?”

“是啊。”司机大哥叹了口气,道:“咱们这人多地少,又喜欢生孩子,计划生育政策在咱这根本就没啥用,家家户户最起码五六个孩子。靠地里那点收成,根本养活不了那么多人。”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国道吃国道。去年有个村拦路抢劫闹出了人命,市里下来公安抓人。村长直接出动了民兵连,把机关gun都拉出来了,要顽抗到底。最后市里直接调了武警,才把他们镇压下去。”

“那次事件以后,他们就改变了策略,只图财,尽量不伤人,更轻易不会鲨人。实在得鲨人了,也是让老头老太太补刀。抓也是抓老头老太太,留下年轻人。”

“留下种子好建军呗。”

“额……”司机大哥被李国庆的话整无语了,干咳了几声,接着说:“其实这种拦路的,并不可怕,毕竟他们只图财不害命,可怕的是流窜犯,那帮家伙心狠手辣,从来都不留活口。”

“前年打北边过来一帮家伙,在国道上劫了一辆从省人行金库往下边银行金库送钱的运钞车,把几个押运员全宰了不说,路过的村民还被他们宰了好几个。”

“你的车遇到过这种流窜犯吗?”

“怎么没遇到过。”

“那你会怎么办啊?”李国庆问。

“还能怎么办。”司机大哥道:“如果只要钱,我会喊乘客不要反抗,反正坐咱这种车的乘客,又不是出远门,身上一般没多少钱。”

“但是真要遇到那种鸡犬不留的家伙,没说的,抄家伙跟他们干呗。我这车上,不光有锤子、砍刀,就连双管喷子都备了两把。”

“哈哈,干嘛要备那么多?你一个人最多也就用一把喷子而已。”

“给乘客用呗。”司机大哥道:“上面鼓励跟车匪路霸干,打死了不但不犯罪,上面还给发奖励。我二姑父和他弟弟给跑长途货车的押车,有人夜里偷他们车的油,他们把人失手打死了,你猜怎么着了?”

“怎么着了?”

“不但啥事没有,还奖给他们1000块钱。”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跟司机大哥聊着天,客车开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渐渐驶进了县城的范围。

跟李国庆上次回来见到的差不多,县城还是那么小、那么破、那么脏乱差。路两边大多数是平房,开进主干道,主干道两边最多的也是两三层的建筑,超过三层的“高楼大厦”都没几座。

路上的车明显比以前多了不少,不过这个车不是指机动车,而是把什么三轮车、马车、拖拉机、摩托车等带轱辘的都算上。

街上摆摊的也明显多了起来,卖衣服的、卖吃食的,大喇叭的喊声、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人间烟火气十足。

客车开到客运站门口,刚停稳,就有一大帮三路车冲了过来,把客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那叫一个密不透风。

“嗤……哐……”

客车门打开,黑车司机……黑板儿爷们争先恐后涌来。

“三轮,三轮。”

“坐车不,老乡。”

“两块两块,两块钱县城内随便跑。”

“去哪,老乡?”

……

揽客的声音此起彼伏,为了争抢一个有利位置,板儿爷们互相推搡,脾气爆的还对骂了起来。

“起开。”

保镖们开道,李国庆牵着李爱娃从客车上走了下来。

“嘿,洋娃娃。”

“快来看啊,小洋人。”

“卧槽,外国小孩。”

“洋娃娃长得就是好看。”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大会儿,就有几十上百人聚集过来,要看外国人。李国庆抱起李爱娃,在保镖们的保护下,好不容易才杀出人群,出来的时候,挤了一身汗。

“爹,他们怎么像看猴儿一样看我?”李爱娃问。

“额……小地方的人,没见过啥大世面,好不容易来了个黄毛老外,看着稀罕呗。”李国庆汗颜道。

“我不是老外,我是华夏人;我也不是黄毛,我是金毛。”李爱娃嘟着小嘴,腮帮子鼓鼓的,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好好好,你不是黄毛老外,你是金毛老内。”李国庆宠溺地刮了刮李爱娃的小鼻子。

“爹,我饿了。”李爱文揉着肚子道,

“饿了啊,爹给你弄吃的。”

“我要吃你给我说过的鸡窝烧饼。”

“好好好,吃。”李国庆四处看了看,不远处还真有一个拉着板车卖烧饼的,就带着李爱娃朝烧饼摊走了过去。

“烧饼怎么卖的?”

“是你,李大庆。”烧饼摊老板惊喜地叫道,

“你是……”

“我,左佑啊。”

“卧槽啊,才几年没见,你小子怎么他么老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