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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招娣也去读书了的事,还是爆了。

周婆子会送她嘴里的赔钱货、扫把星去读书?对河边村的人说,比王大海送王昭昭上学更加稀奇、不可思议。

更夸张的是,她也读三年级!

王昭昭平时总去扫盲班,陈招娣可从来没去过,也从来没有任何想读书的表现,村里人都看得到。

“怎么?就她谢爱莲能有这个思想觉悟,老娘不能有啊?”有人问过来,周婆子一脸黑气怼过去,“就只允她王昭昭聪明,就不允我家那贱 丫头聪明啦?”

那你为什么喊她贱丫头?

所以这里面有猫腻吧?这周婆子分明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啊。

“周婆子,真是难为你了,为了和老娘斗气,你这么重男轻女、不拿你几个孙女当人的人,竟然咬牙送陈招娣去读书哦?”谢爱莲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了。

这周婆子肯定是嫉妒她,也为了斗气,打碎了牙往肚里吞,硬是送了陈昭娣去读书。

看周婆子那样,说起陈招娣,不像孙女,更像挖了他们家祖坟仇人。

“你少鼻子里插大葱……”周婆子只想让谢爱莲滚。

她斗个鬼的气!她奶个腿的,这个事情还真和谢爱莲这老娼 妇有关系。

就是因为和刘山花打架,脑袋被开了瓢,陈招娣那个臭丫头就变了一个人。

豁出去了,恨不得大家一起死的样子,逼他们送她去读书,又不干活,还要吃好的。

昨天更从她手里‘抢’了钱去买东西,骂不得打不得,一骂她,她就动手打人,那狠劲,家里人看着都打怵。

就这么两天,家里的霸主地位就变了。

周婆子心里苦,但她不能说。

她比村里人更加怀疑,那赔钱货是不是中邪了。

老眼一眯,周婆子扔下手里的活,气冲冲的离开了,中邪是吧?等着。

……

半下午,河边村的土马路上迎来了一群叽叽喳喳,开开心心回家的小学生。

明天星期六啦,只有上午半天课,后天放假。

王昭昭是爱学习,能放假她也很高兴,得劳逸结合嘛。

她都计划好啦,睡个懒觉,上学期下午上山,打点猪草,顺便看能不能采到菇子。

“啊……”

一只脚刚踏进院门,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他们村子四面环山,这么尖锐的声音,回应在村子里面来回当了好几次的消失。

王保家书包都顾不上放,转身就往外跑。

王兴武倒是把书包取了,塞给王兴文才跑的。

“……”

王兴文和王昭昭对视了一眼,“我们也去看看吧,不知道谁家出什么事了……”我们村子也太不安生了。

后面这句话,王昭昭没嘀咕出来。

四个字——多事之秋。

昨晚王小梅差点被偷走,今天又出事。

就这一下,嘈杂声更大了,王昭昭瞥一眼刘山花,看她的表情……是她上辈子没发生过的事?

那大概是陈招娣那边了。

隔老远就听到各种哭叫辱骂,稍微走近一点,铺天盖地的恶臭。

“王昭昭你知道不?陈招娣她奶怀疑她中邪了,她放学回来,迎接她的是一盆粪水。”陈二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王昭昭:“……!”

难怪这么臭。

想求一下陈招娣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

不说陈二狗,王昭昭也幸灾乐祸了。

王保家从人群里钻出来了,看到王昭昭他们立马颠颠的跑过来。

“大哥,昭姐姐,你们知道吗?陈招娣被她奶泼了一盆加了屎 尿水。”

特别的幸灾乐祸,有没有?

陈二狗昂着脖子看他,“就这?我们已经知道了。”

“走开!我们不跟你玩。”王保家嫌弃的推开他。

扭脸继续说,“陈招娣也好狠啊,扑倒她奶,一股屁坐上去就打,后面她奶又反把她压在下面打,哦哟……两个人打的可狠了,又那么臭,都没人上去拉架。”

那一声响彻全村的尖叫,就是周婆子泼了陈招娣,没得意一秒,就被陈招娣扑倒,发出来的。

吃瓜群众到位很及时,但根本没人去拉架。

周婆子几个儿媳不得不上去,拉的却是偏架,陈招娣那个狠人,逮着个空隙冲出去,抓了一个小堂弟,啪啪两巴掌不说,还一脚踹飞出去。

那她婶能忍?扑过去就揍。

陈招娣还拼命挣扎,她婶有点扑不住,她那婶也是个狠人,也不管她被泼了一身粪水,又在地上打过滚,张嘴就咬住她的耳朵。

“大队长要是再不来,只怕陈招娣的耳朵都要被咬掉了。”王保家一副不太妙的表情。

听他说完,王昭昭只有一个问题,“你怎么跑出来了?”

“太吵了,没意思。”他才不会说,是看着觉得恶心又有点渗人,吓得跑出来的呢。

王兴文表示,反正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别凑这个热闹了。

不等王昭昭说话,王保家连连点头,“对对对,大哥说得对。”

“那我们回去写作业吧。”王昭昭说。

啊?

一听写作业,王保家觉得他又可以继续看热闹了。

可没人管他可不可以,王卫国得了王昭昭和王兴文的示意,死死的拖住他不放手,王兴文就去找王兴武,想把他喊回去,结果没找着。

“会不会没来看热闹,是放牛去了?”王昭昭可知道,二堂哥是放牛的狂热爱好者。

于是,他们自己回去。

万万没想到,王兴武竟然在家里,而且很自觉的在准备写作业了。

“二哥,我还以为你去放牛去了呢。”

“……”

王兴武只抬头看一眼王昭昭,又低头翻课本。

呃。

她二哥那么阳光一人,现在怎么透着一股丧气啊?

王昭昭跑过去,“二哥,你这是怎么啦?”

擦一下鼻子,王兴武撇了撇嘴,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语气,说,“我放牛的活,已经是陈二狗的了。”

“……”

闻言,王昭昭扭头和王兴文挤了一下眼,偷偷勾了个笑,啊,这真是个忧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