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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吾兄秦始皇,我只想在大秦躺平 > 第219章 让太子安入秦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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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些贵族官员平时看到韩安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在这朝堂之上,还是给足了他面子。

只听韩安的话音落下,乱糟糟的议论声随之消退,宫殿之内再度恢复安静。

韩安扭头看了眼王位上的韩王,那脸上萦绕的怒气,已经能够影响到相隔数米的他,知道韩王这个时候不会开口,甘罗又悠哉游哉地坐在那里,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无奈之下,为了不让这次的会谈不欢而散,韩安只好主动向前几步,来到甘罗面前,略带恭敬道:“秦使千里来韩,定然是为了两国大事,而今已在新郑多日,何不趁此机会,言明来意,我王和张相,以及满朝百官都在,必然能够商讨出一个对秦韩两国都好的结果来。”

“没什么来意,就是奉我王诏令,来新郑看望一下老韩王,韩王在位三十年,理应见过先昭襄王的风采,我王有意邀请韩王前往咸阳,共同追忆先昭襄王的往事。”甘罗收收脚,把搭在地上的衣摆提起来,放在坐垫上,坐上去压好,随意道。

韩安碰了个软钉子。

本以为帮忙找到了甘罗的兄长,和他对话的时候,不说给足面子,至少也不该让他当众出丑。

可是,看现在这个情况,韩安距离当众出丑也不远了。

他原本是想引导着甘罗说出上党之事,谁曾想,会替韩王要来了一份前往咸阳的邀请函。

站在他的立场上,这是个好事。

当年楚怀王就是受秦昭襄王的邀请到了咸阳,便再也没有活着回到楚国,楚王也因此换了人。

若是韩王去了秦国,同样回不来,那么韩安就是名正言顺的新王。

甘罗的话,如同明目张胆地提示韩安,把韩王弄到咸阳去,他就如愿以偿了。

然而,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表露心迹。

不仅不能表露心迹,还不能随便接话,甘罗敢随便说,那是因为秦使的身份,韩安可不敢回话,一个不小心,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就全完了。

那些官员目光平常,看不出喜怒之情,却是让韩安觉得汗流浃背,好似在众目睽睽之下,行逼宫之事一样,心里慌作一团乱麻。

“秦王若是想见我王,追忆当年的秦昭襄王,何须我王奔赴咸阳?既是秦王要我王帮忙追忆秦国先王,就应该拿出诚意来,而不是想着就凭一句话,就要我王千里赴秦。”

韩王然的行为,是让张平心寒,却还没有到坐看韩王走上死路,而无动于衷的地步,多年的君臣相伴,还是有那么一些情谊在的。

韩王无情,他不能无义,在韩安哑口无言之际,张平还是担负起了韩国丞相的责任,站了出来。

韩王然眼眸带光,看向张平,这满朝官员,还是张平最懂他的心,知道他不愿意去秦国,也会站出来代替他说出心里话。

或许这话,韩王此前并没有想到,但是张平说了,他觉得有道理,那么这就是他的心里话。

张平无视了韩王的目光,等待着甘罗的回应。

甘罗很平淡地扫了他一眼,有种正中下怀的感觉,顺着张平的话,往下说去,道:“我王自是有诚意的,若是韩王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我王也可以前往新郑,与老韩王见面,在韩宫见面,韩王应该不用担心了。”

“不可!”

“万万不可!”

张平和韩王先后出声,张平扭头一看,主动退出了话题,把话语权转交给韩王然手里。

韩王然因为过于激动,导致浑身不住地抖动着,王冠前面的垂珠也随之摇摆不定,他干脆直接用手抓住垂珠,不让它们在眼前晃来晃去,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秦王还是坐镇咸阳,统领秦国的好,万万不可前来韩国!寡人可以将昭襄王当年的事迹书写下来,由秦使带回咸阳,勿使秦王舟车劳顿,一路颠簸。”

秦王那是谁?

天下最强一国的君主,他若是在韩国出了点儿事,韩国可承受不起。

老邻居魏国,当年可是在这上面栽了跟头的。

昭襄王时,秦国太子质魏,结果遇刺身亡,第二年魏国先是被秦国一顿胖揍,然后就是楚、齐趁机捞好处,差点把魏国给亡了。

虽说,韩王然不觉得秦王会拿自家性命冒险,来换一个灭韩的借口。

可若是,秦国自导自演,找人假扮刺客,韩国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为了不招惹这么一个大麻烦,韩国还是不接受秦王的这份诚意更加有利。

对此,甘罗却是犯了难,只见皱着眉头,发出叹息之声,道:“韩王就算是写出再好的文牍,也难以弥补我王没有见过韩王的遗憾。”

韩王坐在王位上,已然汗流浃背。

他下意识地瞪了张平一眼,这诚意还不如不要,而今反倒是既烫手还甩不掉。

就在韩王然准备再辩解一番的时候,甘罗忽然扭头看向刚刚定神的韩安,言辞凿凿道:“既然韩王体老年迈,不便远赴咸阳,韩国又不敢让我王入境,那就请韩国太子代替韩王,前往咸阳与我王一叙,说不定我王心中欣喜,还能够与韩国签订盟书,永世交好,断不会令赵楚魏等国欺负了盟友。”

说是去秦国做客,谁不知道这就是去做人质的,不过是换了个好听点的说法。

韩王沉默了,他竟然觉得甘罗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

他的目光,停顿在太子身上,倘若太子带来的消息属实,秦国愿意归还上党,那么把太子送往秦国为质,便是值得的。

韩安察觉到了韩王的眼神,心中有所猜测,却不敢回头与之对视,或者说是不愿意回头,不想让最后的幻想破灭掉。

“秦使莫要说笑,贵国昭襄王在时,我也不过十一二岁,关于他的故事,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编排修改,怎么能够前往咸阳,陪同秦王追忆往事。”

韩安现在很尴尬,他是太子,却没有自己的班底,只是个有名无权的太子。

朝堂之上,要么是张平的人,要么是韩王的人,唯独没有太子的人。

这种时候,他祈祷有人能够站出来替他说话,都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甘罗直接无视了韩安的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王位上的韩王,这件事成与不成,要看韩王的意思。

韩安?很抱歉,平时他是太子,身份高贵。

这个时候,他就是个被人操纵命运的玩偶罢了。

身处此等境地,韩安更觉得成蟜与他说的那番话很有道理。

拥有足够的财富,拉拢足够的班底,就算是不登上王位,也能够与韩王分庭抗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动。

韩安打定主意,只要让他躲过这一次,回到家就立刻将家中的财帛拿出来拉拢贵族。

“太子乃是我韩国基石,秦国就算是天下第一强国,也不能无缘无故便要求韩国将太子送去为质。”

完全在意料之外的相助之言,让韩安看到了度过这一关的希望,循着声音回头,刚好看到张平满脸愠怒地指着甘罗。

刹那间,韩安再次失神,他的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愧疚。

很快,韩安便恢复了正常。

他不过是曾经说过一些话,有过一些念头,又不是真的做出了对张家不利的事情。

大不了,等到以后登基了,给张良留条活路。

“太子安乃是韩国基石,固然重要,那么上党郡对于韩国来说,又算是什么?”

甘罗的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平静而言,不大不小。

只是因为话的内容,足够令人震惊,故而让每个人都觉得震耳欲聋。

“上党,不是归秦国和赵国了吗?”

“听秦使这意思是打算归还上党。”

“上党一分为三,秦国得西上党,赵国得东上党,韩国得南上党,后来秦国从韩国手中夺走南上党,秦王这是又有什么大的谋划了,竟然要把南上党还回来。”

不光是这些官员是这么想的,就连最先得到消息的韩王和韩安,也是这么想的。

大概是韩国受欺负太多了,得知秦国要归还上党,竟然只想拿回南上党,而忘记了还有东上党,又或者说,韩国有自知之明,对自己能够吃得下多大的土地,心知肚明。

甘罗的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他已经如了韩王的愿,先一步说出了归还上党的话,就看韩国会怎么做了。

“秦王欲归还上党,条件是要我韩国太子为质?”

韩王然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也默认了这个条件,仍旧是做出一副不舍的表情,他想让韩安主动前往。

“这只是条件之一,韩王若是同意了,在下便继续说第二个条件。”

进入韩宫这么久,甘罗终于拿正眼看了眼韩安。

就是这一眼,看的他毛骨悚然。

明明眉眼弯弯,却让韩安心惊胆颤,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没有源头,没有缘由,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他的内心深处,并迅速蔓延至全身。

还不等韩安要开口问询一下,韩王然的声音来到了他的耳边:“太子,你是韩国的太子,是韩国未来的王,虽说秦王点名要让你前往秦国为质,寡人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