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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一九八零年,边城;

天上下着鹅毛一般的大雪,夜晚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不见半点星光,呼啸的北风“呜呜”的刮着,吹在脸上生疼,就好像裂开了一样。

“咯吱~”

“咯吱~”

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破旧的军绿色大衣踩在雪地上,头戴一顶棉线的帽子,由于天气太冷,连呼出来的哈气都清晰可见,两只手分别放在了袖子里面,这种天气可不敢漏在外面,否则不超过两分钟就冻的没有知觉。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个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脸庞有些稚嫩,不超过二十岁的模样,皮肤白皙,大眼睛,双眼皮,嘴角上挂着笑容,像是一个白面书生一样,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此人名叫韩越,是个土生土长边城人,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辍学已经多年,自己是非常喜喜欢读书的,只是因为家庭的原因,不得辍学,即使到了现在,依然非常的喜欢看书,只要是有时间,就会跑到一些朋友家里借一些书来看;

韩越的身世比较凄惨,可在五年前也是有着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只因有一天父亲出去卖早点,被一伙流氓欺负了,争吵了几句,就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顿,等回到了家里韩越的母亲和哥哥都纷纷询问怎么回事,可韩越的父亲闭口不提,因为欺负他的那些人是附近出了名的流氓,根本惹不起。

人,往往就是这个样子,你越懦弱,你所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多,韩越父亲的次次妥协,也让更多的流氓得寸进尺,直到有一天,北区这面的一个出名的大混子喝了一晚上的酒,准备出来吃个早点,恰好坐到了韩越父亲的摊子上;

起初一切都是很正常,问题就发生在了结账的时候,韩越父亲不小心踩到了这个大混子的鞋上,吓得赶紧说对不起,可就在这一瞬间,大混子抄起桌子上的碗,朝着韩越父亲的头上就是一下子,然后就是一顿猛踢。

踢了五六分钟,见韩越的父亲不动了,大混子也醒点酒了,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转身就跑,而此时的韩越父亲虽然说是出气多,进气少,但还是有救的,可当时地处位置偏僻,通讯也不发达,等到救护车来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最后给的结论是头部遭受猛烈撞击,导致失血过多。

这件事情发生后,韩家的顶梁柱就没了,一切担子就落到了韩越母亲的身上,强忍着内心的悲伤,每天早出晚归的出去找一些零活干,当时的韩越十七岁,还没有成年,在北区中学念书,每周住校,只有周末回来一次,所以还不知道这个事情。

可韩越的哥哥韩冰已经二十二岁了,早年因为不愿意上学,还喜欢惹是生非,就提前不上学了,在南区那面找了个活干,听说自己的父亲出事了,紧忙跑回了家里,却发现父亲已经被安葬了,当时眼泪就下来了。

哭了一会儿,抹了一把眼泪,从一处煤场找到了自己正在捡煤渣子的母亲,母子俩抱头痛哭,过了一会儿韩冰说想吃母亲做的饼了,就回到了家里。

吃完饼之后,韩越又呆了一会儿,随后就离开了家,说是回去继续工作,殊不知,这一走,就是最后母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等到第二天时候,震惊边城的新闻传出来了,某位社会大哥家中被灭门,一家四口毙命,场面十分残忍,现场令人呕吐,而凶手正是韩冰,冷笑着站在这位大哥家里的门口,手拿一把菜刀,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

事出之后,韩母一下病倒,在学校的韩越得到了消息跑回家中,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韩母没过几天就离世了,而自己的哥哥也很快被宣告了审判结果,因为杀的是一个大混子,罪恶多端,很多人都说这是大侠,更有人出面作证;

说是韩冰本来是找这个大混子去理论要赔偿,但是这一家四口都不是省油的灯,几句话没说完,就抄起刀子要捅,韩冰在紧急的情况下夺刀反击,可毕竟是杀了四个人,最后还是被判了死缓。

也就是从那时起,韩越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分别失去了父亲,母亲,哥哥三个亲人,从那之后也就不在上学了,一度陷入了抑郁,附近的相关部门害怕他也做出来什么极端的事情,就每天找人陪着,或者是找一些心理医生进行开导。

经过一年的时间,韩越的状态终于好点了,从阴暗中走了出来,开始逐渐的接触生活,通过不断的努力,手里渐渐的有了一点钱,前几个月就和几个玩的好的兄弟开了一家烧烤店,说是个烧烤店,其实就是个摊子,一个烧烤架子,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铁皮房子,几把破桌子,破椅子。

十几分钟后,韩越来到了烧烤店,朝着正在铁皮棚子底下烤串的一个青年喊道:

“小飞,咋样,人多不?”

小飞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咋不多呢,忙不过来了,你快帮我烤一会儿,都要给晒干巴了~”

“哈哈,妥了,我把衣服送里面去替你,你也好歇一会儿~”

韩越哈哈一笑,脱掉大衣推门走了进去,放到一旁后朝着端茶递水的一个胖子喊道:

“老肥,给炉子加点碳,我出去烤串去~”

“行嘞,你去吧~”

老肥应了一声,紧忙给另一桌人送啤酒去。

韩越接过小飞手里的活,顺手点了一根烟,嘴里笑呵呵的哼着小曲,今天的客人不少,又能赚上一笔。

这时远处走来五六个同样身穿大衣的青年,手里面拎着一些车链子,钢筋条子之类的冷兵器,领头是一个个头差不多一米八,三角眼,一看就不是好玩意的一个家伙。

“咣当~”

三角眼用手里的钢筋条子敲打了一下烧烤架子,又粗鄙的吐了一口痰,斜着眼睛问道:

“小子,你叫啥呀?”

韩越抬头看了一眼,笑呵呵的的回了一句:

“我叫韩越,咋的大哥?有事还是吃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