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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双手叠于腹前,空气刘海随风飘逸,眯笑起来两颊深陷梨涡,乖巧可人的娃娃脸上增添几许清纯甜蜜之感。

声音也像含了蜜糖似的清甜,只是话里藏匿不见锋芒的刺猬,给人一种半分友好半分不厌其烦的假象,很不真切。

她说:“既然不祥,柳太医为何把我这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带上。”

“你这什么话”柳荀枫佯装讶异:“你不是我助理吗?我去哪你去哪,再正常不过了。”

若是前日柳荀枫没有点她做助理,她现在还是府邸来去自如的八爪鱼打工仔,啥都能干,多多少少还能从其他太医或领导手头赚点零花钱,现在好跟了个穷书生。

阿梨但笑不语。

自从跟了柳太医,再也没有端茶倒水,而是把她当羊放了,平日里她还是可以从上级那里干干活换点零头,或帮衬其他太医整理资料、分类药材、晒干药草……

干的不错还会有小钱打赏,不过主要责任还得帮柳大人把房屋小院清扫干净,顺带备好药箱用具等等。

朔王府大门口,下人将二人引到客堂。“公子稍坐,王爷一会儿就到。”

柳荀枫点头,静静坐在客椅上,丫鬟阿梨立在旁边。

下人怕客人久等,不失风度的小碎步到朔王萧恒寝室,叩了叩门,“王爷,柳太医在客堂等您。”

只听朱木雕花门后的厢房内,王爷回应,“区区一个太医,让他候着便是。”

下人愕然的敛了敛神色,应是离去。

屋内,青铜香炉缭绕着檀木熏香。红毯上,零零散散的布料被撕的破破烂烂。

绣着精细莲花帐幕下,蚕丝棉被一起一伏,里面忽然伸出晕红的指尖勾下了被褥,一双含着水雾的桃花眼从被子边缘探了出来。

“昨晚不是已经……”

“本王还要”萧恒含住了他嫣红的耳垂,“放心,这次本王轻点。”

“萧恒,你个混蛋……”湿热的潮气噗入耳廓,烫着皮肉发麻,宁诺止不住呻吟,把萧恒推开。

“客人还在外面候着……啊!这不合规矩!”

萧恒淡漠的盯了宁诺好半天,最后将蚕丝被子向上一提,把两人完全遮盖……咯吱咯吱,床摆之声几乎要被摇断支角……

清扫后花园的家丁和婢女远远听到小公子嘶哑幽怨的惨嚎,实在壮烈,令人不住胡思乱想里面的场景……,脸红心跳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客堂里,柳荀枫问:“阿梨,多长时间了。”

阿梨不疾不徐道:“大概两炷香。”

主仆二人心照不宣看向招待客人的中年管家,就是想让管家尴尬,管家无言以对,只能尬笑。

又过了一刻钟,柳荀枫终于见到与萧琰同父异母的弟弟朔王萧恒从正对主座的侧门信步而来。

他头戴银镂羽冠,身穿镶滚海涛纹平素绢圆领袍,整观素雅整洁。

长发披肩,两条如柳条般飘浮的龙须流海,将他棱角分明的相貌衬着几分冷酷,不过眉眼带笑,敛去了一丝凌角。

明明是亲兄弟,他和萧琰不怎么相,可能因为萧琰是混血儿的缘故吧。

见他态度谦逊有礼,表达歉意,解释自己来迟原因是教训不知好歹的恶徒,虽然理由很随意,不过柳荀枫只是个太医,没资格生气,只能你来我往惺惺作态互相美言几句,不知不觉被萧恒引到了皇帝陛下身上。

“……陛下似乎对柳太医很上心,难不成在入宫之前就已经认识?”

“王爷抬举卑职了,陛下上心的是舒贵妃,而卑职只是一名行走江湖的大夫,哪里需要卑职,卑职就往哪里去。”

“嗯,这样。”他瞥了眼柳荀枫额上包扎的白纱,隐约渗着鲜红,和颜悦色道:“听闻柳太医昨晚遇刺,莫非这伤……”

“谢王爷关心,昨夜福大命大躲过一劫,而额头上的伤是今早不小心磕碰到的,并无大碍。”

朔王萧恒施施然含笑,端起桌旁的茶杯抿了抿,欲盖弥彰道:“……刺客……柳太医想过没有,自己被刺杀一事陛下和太医院的人明明知晓,为何要视若无睹?”

柳荀枫单眉上挑,这家伙还调查过自己,居心何在?

萧恒又道:“这件事本王当然是听太医院下人说的。”

太医院人多口杂,又偏向自由,不像王府和皇宫规矩多,非得谨言慎行、守口如瓶。

不过朔王这么一说,刺杀他的人在宫中地位奇高,就连一国之主都动不得。

柳荀枫早已发觉陛下派人监视自己,哪怕昨晚刺杀,柳荀枫也尽可能不暴露功夫的情况下艰难逃脱,连夜大雨躲进附近山林才甩开三个黑衣人。

“本王话就到这里……宫中危机四伏,你且行且谨慎,落下个尸骨无存就不好说了。”

“卑职恍然,定会谨记,多谢王爷提醒。”

柳荀枫与阿梨出了客堂。

他无精打采的捏了捏眉心,这朔王萧恒一言一行都透着平易近人,眸中却闪动诡计,他恐怕想拉拢自己,目的不纯,感觉自己是一颗很不错的棋子,想利用自己对付什么人或替他做什么事!

与他合作,早晚比尸骨无存还要悲惨。

柳荀枫仰天长叹:“哎,我只是个大夫,怎么还被迫搅进权臣斗角的阴谋里,你说我命怎么那么苦啊。”

方才对话,不知阿梨有没有听懂,她不说话,只用一双见了乞丐后,心生怜悯的目光可怜自己。

“柳太医且慢!”

萧恒从厅堂大门大步流星赶出来,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方才本王忘了一件事,柳太医医术超群,深得陛下青睐,太医可有炼制什么消肿药方?”

柳荀枫:“………”消肿?

其它医馆药效缓慢,萧恒想在柳荀枫这里碰碰运气,试试有没有胜过别家医馆的消肿药。

“是有,平日里街道玩耍的小朋友较多,容易撞伤,我炼制了些,不过今天没待在身上…”

身为医者,柳荀枫关切地讯问病患或病患家属:“王爷可是哪里被磕着碰着了?就算没有消肿药液,还有其它药效可以顶替。”

“不是本王,是我家小公子肿胀厉害,我代劳寻药而已。”

柳荀枫想了想,昨天下午还见小公子活蹦乱跳,尤其调戏客栈里的女工更是满面桃花,怎么今天就肿胀了?是哪里肿胀?

怕不是终于有人受不了小公子那张扬跋扈的脾气,被人套麻袋暴打一顿。

“王爷,不如让卑职先看一眼小公子情况,才好就地下药。”

“你敢!”

柳荀枫和阿梨同时怔愣。

初见萧恒第一印象是为人辑穆友善,彬彬有礼,比阴晴不定的萧琰要好说话多了,不过此时此刻像极了萧琰灵魂附体,瞬间转变阴翳暗沉,就连声线也低了几阶,好似对待自己的敌人放声恐吓。

“柳太医莫怪,我的小公子其实没什么大碍,受了点轻伤而已,就不劳烦你了。”

柳荀枫觉得萧恒奇怪,谈到小公子就更加奇怪,他说“我的”时,特意咬文嚼字,好似在预警自己要懂分寸?什么分寸?萧奇奇怪怪。

柳荀枫:“那我就不打搅王爷了,我晚些让府里的家丁把消肿药液给王爷送来。”

柳荀枫和阿梨悠然离府,萧恒温雅的神情唰一下凌戾非常。

“先留着你这条狗命,等消耗了价值,本王会让你们上演一出兄弟相残的局面,而最终获胜者当然是我的好阿诺。”

“王…王爷”下人瑟瑟发抖道:“小公子在花园里听到了婢女们的讨论,说是小莲坐在望月阁楼围栏上,一日没下来,似有轻生的念头,而小公子已经冲出王府…我们……没拦住…”

“一群废物!”

——

暗红的天空将云朵染成淡淡的粉色,隐隐透出背后那碧蓝的底,看起来夸姣又阴沉,仿佛预兆着不祥的血光之灾。

街道路人议论碎语闯进两人耳畔,阿梨解释说:“柳太医,她们口中说的望月楼是京城第一大楼,来楼里观光的客人非富即贵,消费极高,客人撒钱跟洒了米粒给小鸡仔吃了玩似的……”

柳荀枫侧耳聆听,她徐徐道来:“望月楼下有一片华丽的高圆舞台,先帝赐名“龙凤呈祥台”,一般为祝国庆或祝寿皇宗国戚才能使用。没想到会有人选在那里跳楼,而且明天就是龙神大典,这不明摆着与国主为敌,赤裸裸的在宣战吗?”

柳荀枫摸着下巴沉思少卿,温声道:“是宣战还是被逼无奈都不好说,阿梨,我们去看看。”

凑热闹二人组到达现场,塔式阁楼第五层,肉眼可见那名素衣女子一脚搭在了围栏外嚎啕大哭,嘴里念叨什么听不清,楼上几人不敢上前,怕她跳下去。

她们并不是很惜命,只因龙神大殿即将开启,万不能这时候染血。

围观的人络绎不绝,还有些缺心眼的人呼吁快跳,另一些人紧张兮兮地在楼下摆手别跳。

相较于后面迷糊的视线和影影绰绰的轻声女子嘶吼声,第一排吃瓜更令人激情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