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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李家主求见!”

书房外,管家的禀告打断了孙向阳计划暗杀或者阴死牧风的思绪。

“李浦泽那个老家伙吗?让他过来吧!”孙向阳嘴角撇出一抹阴笑,来的正是时候。

他很明白李浦泽这个时候来孙家的目的,那就看看这老东西能出得起怎么样的代价。

李亚飞那废物,害的我儿被牧风杀害,他必须要死,但现在,死,那太便宜他了。

“桀桀桀桀”,书房里响起一阵阴冷的笑声,如果有人听到的话,一定会打个冷战,不寒而栗。

很快,管家就带着李浦泽到了书房门口,侧身让进去之后,关上门就退了出去。

“扑通”一声,刚进书房的李浦泽就跪在地上,带着一丝哭腔的求饶道:“孙大人,老朽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儿吧!”

“咚咚咚......”说完,更是结结实实的磕起响头来,磕的是真实诚,额头也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哎呀,李老弟,你这是何意?你我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看着一直不停磕头的李浦泽,这才不紧不慢的上前搀扶李浦泽,嘴角也自然的咧出一抹假笑。

可李浦泽哪敢起来,还是不停的磕着头,嘴里继续的哭喊。

“孙大人,老朽惶恐,小儿犯下滔天大罪,特来向您请罪,还望孙大人网开一面,放过小儿一条狗命吧!”

“李老弟,这太见外了,你要是再不起来,咱们还怎么说话?”

“这...”李浦泽瞬间被噎住,这才擦了擦眼泪,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苟着身子刚刚站好,就对着书房外,一声大喝。

“来人,把那个逆子,给老子拖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只见两个人拖着一个已经被打的浑身是伤,凄惨无比的血人,走了进来、

“啪”,随意往地上一丢,就躬身褪去。

“这是???”

孙向阳明知故问的问道,这装傻充愣的功夫,玩的那是炉火纯青。

李浦泽快步走到趴在地上的血人身边,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把已经不成人样的李亚飞的脸露了出来。

“这不是李贤侄吗?哎呀,李老弟,你这是何意?今日之事,完全事发突然,李贤侄也是恰逢其中而已,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孙向阳故作心疼,为李亚飞开脱,可李浦泽也不是傻子,他跟孙向阳共事这么多年,这是个什么玩意,他比谁都清楚。

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眨眼,为人做事毫无底线,完全就是一条躲在黑暗角落,阴毒狠辣的毒蛇。

“孙大人,这逆子在外惹下滔天大祸,还连带孙贤侄遭受毒手,老朽已经在废掉这逆子的双腿,特带来给您处置,要杀要剐都随您,还望您老能高抬贵手,放过李家!”

李浦泽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却没有抬起,一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很明白,孙向阳越是这样,就只能说明心里已经动了杀机,看来小儿子的这条命是保不住了,只希望他孙向阳的胃口没有那么大,能放过李家。

孙向阳瞥了一眼跪伏在地,跟自己共事多年的李浦泽,知道这老小子猜透了自己心思,这老东西倒是精明。

刚刚猜到,就马上弃车保帅,把小儿子放弃,也是个狠人。

“起来吧,李老弟,你放心,有本官在,你李家在金陵城无人敢动,不必如此!”

李浦泽这才扶着旁边的桌椅,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可身子依旧佝偻着,不敢直起。

“多谢孙大人,宽宏大量,小小一点心意,还望孙大人不要嫌弃。”

李浦泽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宣纸,躬身递到了孙向阳眼前。

孙向阳看了一眼,不由得瞳孔缩了一下,那赫然是李家名下一座庄园的地契。

那可是他很早就动了心思,想要得到的,之前试探过好几次,可都被这老东西搪塞过去。

这次,这老东西算是下了血本,绕了一圈,该是老子,不还是回到老子手里。

“行了,放着吧,你我共事多年,万不可如此见外,下不为例!”

“是!”

李浦泽放下地契,心底也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李家算是保住了,只是......唉!

“李老弟,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小心之后,阴沟里翻船,把李家带进万丈深渊,灭族之地。”

“什么?”

李浦泽闻言一惊,刚刚放下的心,此刻又提了起来,他听得出来,这一次孙向阳并不是无的放矢。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吓自己,这对他没什么好处,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请孙大人解惑,救我李家,我李家必然知恩图报,为孙大人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李浦泽佝偻的上身,此时都快超过90度了,口中的语气充满着恳求。

这个态度,让孙向阳很是满意,减少了些许儿子死去的悲伤之意,这才是他孙向阳该有的地位。

“李老弟,客气了,起来吧,坐下说吧!”

他客气,李浦泽可不敢放肆,有些拘谨的坐在边上的椅子,只敢放下半个屁股。

“李老弟,你可知,今日害死我儿的可是何人?”

“凶手?那人现在不应该已经死了吗?既然人都死了,还管他是何人?”

李浦泽心里很是疑惑,可嘴上却不敢说出这话。

“回禀大人,老朽惭愧,得知孙贤侄死在了烟雨客栈之中,这逆子刚到家,如同失魂一般,又就被老朽施以家法,就带来了孙府,所以并不知晓凶手是何人!”

这也不怪李浦泽,他确实不知道,在得知孙明辉死掉的消息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直到李亚飞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就已然明白了一切。

一直在想办法要把李家救出水火,根本无暇去想凶手的事,在他的想法里,这个凶手肯定已经被孙向阳当场诛杀,压根没想到这事还有隐情。

“你也是糊涂,算了,今日你就算不来,本官也打算差人喊你过来商议的,还不算太晚吧!”

“害死我儿的那个凶手,是牧家那个牧疯子!”

看着李浦泽疑惑和担忧的神情,孙向阳这才脸色凝重的把他赶到烟雨客栈之后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李浦泽整个人都傻掉了,“哐当”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面色惊恐,不知所措。

孙向阳当然明白李浦泽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李家虽然是京城的一个支脉,可也不少参与京城主脉的一些计划,知晓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并不稀奇。

忽然之间,李浦泽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向着还趴在地上的李亚飞冲去。

他一边拳打脚踢,玩命的招呼李亚飞,一边哭着训斥。

“逆子,你这逆子,你闯下弥天大祸了呀,你把整个李家害惨了!”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你先走一步,咱们李家的人很快就会去下面跟你团聚,到时候,你在跟他们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