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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还沉浸在梅霜的惊艳演出之中时,大堂的舞台布置,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张大约桌子大小白色幕布,在舞台上悄然搭起,还有几个人在幕布旁,不停的忙乎着什么,几支已经点燃的粗壮蜡烛安放在幕布的后方。

看的众人很是迷茫,不知道醉月楼这是在搞什么玄虚?白布、蜡烛、纸人,这是要布置灵堂吗?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几位乐师已经登台,分别在幕布两旁的位置就位,而楼内的灯笼也在极短时间内,灭了一大半,醉月楼也暗了下来。

正当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略带苍老的男声,从舞台的后方传了出来。

“相传四百年前的东晋,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在东晋一个名叫梁山伯的书生,在万松书院求学......”

苍老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同时又带着一丝的悲伤之意,响彻在死寂的醉月楼之中,也回荡在每个观众的耳边。

随着声音递进式的讲述,一众乐师手中的琴、箫、埙等乐器也都缓缓的响起,简简单单的悲凉之曲,并不是《梁祝》。

而白色的幕布之上也随即出现了两个小人的影子,随着乐声和讲述声,不停的变换着动作,似乎在演绎着什么。

皮影戏,这个在蓝星,起源于西汉的非遗表演,在这个异界他乡,再一次的展现了独属于它的魅力。

“这是什么演出?话本,说书吗?”

“你们看,白布上的两个小人好像在配合乐声和话本在动诶,好新奇的表演!”

“不是说花魁表演吗?花魁呢?这是在搞什么鬼?”

在场的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不明白醉月楼这是闹的哪一出?虽说曲子很不错,可这也不见主角登场啊。

“哼,故弄玄虚,整个破布,曲子也是无病呻吟的调调,听不出来东西,这都什么玩意儿,牧疯子的眼光,也就这了!”

顾飞杰面带不屑,语带鄙视的表达着对这个节目的嫌弃,同时也毫不掩饰对牧风的轻视之意。

“看来院长大人有些高估了牧家的那个小疯子了,这样的节目,虽然有些新意,却也登不得大雅之堂。”

“不错,这个话本写的确实不错,如果谱上曲坛大家的曲谱,必然可以一鸣惊人,只可惜......”

另外一边看台上,金陵书院副院长冯建义和太守府府丞张应同样看不起这个节目,虽然也有可圈可点之处,但要说上到八艳的选拔,那差的还远。

“冯院长,看来都不用咱们出面,就这样的节目,它连五大青楼和众多恩客的那关都过不了,那还有脸说八艳选拔资格了。”

张府丞说完,就端起眼前的茶碗,轻轻用茶盖刮了一下茶水,又吹了一口气,这才抿了一口。

“继续看吧,先别高兴的太早。”

冯建义虽然心里也在犯嘀咕,有点看不懂牧风的操作,但他总感觉这个节目并不像现在看到的这么简单。

随着《梁祝》故事的递进发展,说书人的语气也变的越发悲戚,乐声也随着故事的发展,而变的越发低沉。

醉月楼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有了窃窃私语和议论声,每个人都是面带悲戚,默不作声。

尤其是那些青楼和画舫的代表,那些老鸨们,同为女人,她们更能体会得到《梁祝》之中的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

所以,她们基本上已经开始了低声啜泣,眼冒泪花。

此时的故事已经到了尾声,白衣出嫁,三更接亲,过坟下轿,跳墓化蝶。

这些老鸨们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来,不仅她们,基本上现场所有的女子全都低泣出声,不停的擦拭的眼泪。

而那些大人物们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不少人都是脸色阴沉,目光冰冷,因为他们总觉得那个马文才,是在影射他们自己。

毕竟,强抢民女,棒打鸳鸯,欺压善民的事情,可是不少人都干过的。

“可惜了!”冯建义凄然的一声长叹,语气之中带着遗憾。

“冯院长,什么可惜了?”张应好奇的看向冯建义,他有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可惜的,虽然这个节目的创意新颖,话本也很精彩,可那也登不上最后的舞台呀。

“多好的一个本子,如果是我金陵书院的任教习来为这个话本谱曲,必然能传为一代佳话。”

任雅乐,金陵书院古琴教习,号称金陵城古琴第一大家,曾为四名花魁谱曲,四人无一例外,全都当选了“秦淮八艳”。

虽然有着书院背后的操作,可这也不能无视掉任雅乐谱曲的功力。

“确实,还是冯院长看的透彻,如果有任大家出手的话,那这个话本和曲子必然可以传遍大夏,传为一代佳话。”

哪怕张应身为太守府的二把手,他也不得不巴结金陵书院,更何况这个冯建义可是京城十大世家的冯家人。

“只可惜......”

冯建义的话还未说完,就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当场,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个清脆、明亮的琵琶声从一楼的大堂之中传了出来。

看台之上的所有人,全都向着一楼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楼的舞台上方,出现了两名面容精致,气质高雅的女子,正端坐在幕布的两旁。

柳依依怀抱琵琶,而乐莺儿的面前则摆放着一张古筝,二女面色平静,低眉垂目,仿佛已经陷入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

“铮铮铮”,随着几声琵琶大弦的宏亮声音响起,《梁祝》那充满了诗意和浓烈情感的乐声,缓缓的从柳依依的手中拨弹而出。

琵琶的音符就像微风拂叶般轻盈,正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相见时候的欢快和欣喜,又像山泉涓涓,柳絮飘飘的清澈和柔软,正如二人感情的纯真和温柔。

而乐莺儿古筝的加入,又平添了《梁祝》曲调的婉转与悠扬,为故事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不自觉的让听众沉迷在如梦境般的幻境之中。

突然,琵琶的音符一转,声音也变的急促和高亢,亦如晴空鹤唳,响彻云霄,又如带霜的利刃,劈破竹节,似乎在向上天控诉着世俗的不公。

古筝的声音也变的深沉和悲怆,就像那身处绝塞孤城的胡雁,孤苦无依,哀泣悲鸣,让不禁联想到这是祝英台无助悲苦的哭泣之声。

舞台中间的幕布之上,也正好出现了一个长发女子,正跪在地上,仰天悲泣。

此时的醉月楼除了柳依依和乐莺儿的弹奏之声,以及乐师们的配合之声,再无其他声响。

所有人全都目光直直的盯着台上的柳依依和乐莺儿,哪怕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却依旧不自知。

整座醉月楼全都沉浸梁祝的世界之中,如泣如诉,悲凉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