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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

一首词!

一首蓝星千古流芳,开启“悼亡词”先河的盖世神作。

在蓝星上,从诗经开始,就已经出现了“悼亡诗”,元稹、潘岳、李商隐、陆游等大诗人都有写过,流传下来了极多的千古名作。

其中最为出名的恐怕就是那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可悼亡词却一直到北宋的苏轼大佬,才有了开天辟地的首篇。

就是这首《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一开头就是震慑世人千年,几乎后人无可超越的名句,堪称首创即是巅峰,“悼亡词”的天花板。

原本看到白色大幕布在楼内展开的震撼场面而惊呼的众人,在看到这首词之后,惊呼声戛然而止。

就如同憋着劲开始打鸣的公鸡,刚开嗓,就被人抓住了脖子,不知所措。

他们全都瞪大了眼珠,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幕布上的那首词。

开篇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凄凉和哀婉,还有那绵绵不尽的哀伤和思念。

整篇词赋,情意缠绵,字字血泪,虽出语如话家常,每个字却皆从肺腑镂出,看似平淡,却又寄寓着真淳。

在场的所有人,原本被整场演出已经搞的很是Emo了,可碍于场面和脸面,也只能压住内心的悸动,平复心情。

至于柳依依和乐莺儿二女能不能参加三日后的选拔,很多人已经不那么关心,就当给醉月楼捧场了,更何况,这场演出已经征服了他们几乎所有的人。

好不容易随着演出的结束,梅大掌柜登台,大家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静候宣布一个结果而已。

可现在牧风的这一首“王炸”丢出来,整座醉月楼的人绷不住了,他们再也压制不住胸膛那股抑郁之气,全都爆发了出来。

最先绷不住的就是五大青楼画舫的老鸨和随行的花魁、侍女,全都面色凄苦,哭得是梨花带雨,泣如莺啼,泪如雨下。

这种感人至深,动人肺腑,充斥着无限哀思的爱情怨词,对她们这种身世复杂,经历坎坷的女子,杀伤力不亚于“小男孩”在倭岛踹的那两脚。

一个人忍不住,就像带着传染似的,连带着身边的人也忍不住的大哭出声。

一时间,起了连锁反应一般,整座醉月楼的之中,充斥着哭喊哀泣之声。

除了那些跟随家中长辈而来,胸无点墨的年轻纨绔之徒,没有太大的反应之外,其余之人,最次也是面露凄然,哀婉欲泪。

一股悲伤凄凉的氛围,笼罩了整座醉月楼。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顾飞杰和冯建义则是双手扶着凭栏,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模样,死死的盯着白色幕布上的词赋。

更别说金陵书院随行而来的其他教习和学子了,就连顾飞武此时也没了伪装的心情,面色复杂的看着那首悼亡词。

“你果然不再是当年那个只懂得横冲直撞的‘愣头青’了,这四年之中,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顾飞武心中一阵暗叹,他很清楚,这首词就是出自牧风的手笔。

虽然他没有证据证明这个,可顾飞武的心里就是十分笃定,除了牧风,没人能作出这等的词赋来。

“麻烦了!”

顾飞杰的心里也不由得有点心慌,他不知道这首词是不是出自牧风之手,但他能确定的是,写出这首词的人,一定是站在牧风那一方的。

有这样的人才助阵,那这次的书院大比可就真的是麻烦大了!

“怪不得家主传信来,不让我等轻举妄动,一切先以探查牧家虚实为主,看眼前这个局势,楚魏然这个老东西这次恐怕要栽了!”

冯建义也很震惊,但他有家主的命令,所以他心里并不慌,反而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只是稍微有点想不通和一丝丝的担忧。

他想不通的是,牧风他们为什么在这时候就把这首词拿出来,难道三日后的秦淮诗会,他还有比这首词更好的诗词拿出来吗?

如果只是为了一个选拔资格,单单在弹奏《梁祝》时,幕布上出现的《哭坟》和《化蝶》两首诗,就足以拿到手,何必要拿出最后这一首大杀器?

要是三日后的秦淮诗会上,没有拿出手的诗词来,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牧家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算了,反正这也跟老夫没有关系,想这么多作甚,反正到时候,自有楚魏然那老东西头疼。”

冯建义也想明白过来,不再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自我平复了一下,便安然的坐了下来。

其实在冯建义的心里,眼前的这些都无所谓,他现在很迫切的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牧风那个第八副楹联的下联,到底是什么?

他已经很多天吃不好喝不好,也睡不好了,可他又不能当面去问牧风,都快憋屈死了。

不止醉月楼里的客人观众如此,就连台上的梅霜、柳依依和乐莺儿也是被梅琳的这一手操作,弄的整个人都傻了。

她们开始还被那巨大的白色幕布吓了一大跳,可当她们看清楚幕布上的那首词后,就直接呆呆的站在那里,红红的樱桃小嘴里不知碎碎念的说着什么。

梅霜三女不知道牧风背着她们搞出了这么一手,前几日的《无题》和《凤求凰》,已经将她们三人整成那副模样,现在......

此时梅霜、柳依依和乐莺儿只感觉一阵晕眩,再也站立不住,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了舞台之上,螓首低垂,三千如瀑青丝也随之垂落到在舞台的地板上。

没有人能看到她们三人的表情,可透过发丝间,那隐隐的哭泣声和滴落在地板上的泪珠,已经说明了一切。

梅琳见状,也急忙蹲了下来,轻轻的抱了抱了三女,低声的安慰着她们。

身处三楼的高千凝也好不到哪去,原本在屋内给牧风按摩的她,因为好奇牧风谱的曲子,就悄悄的在看台上看完了整场演出。

现在的她,在牧风那首词出现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的跑回了屋内,一头扑在了牧风的怀里,放肆大声的哭泣,肆意的宣泄着内心的抑郁之气。

而舞台之上的梅琳似乎有所感觉,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三楼的包厢,又低头看了一下瘫坐地上哭泣的三女,心里也不由得暗叹一声:

“我滴大少爷,您是要用最温柔的刀子,杀死您身边所有的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