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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不了主子交代的任务,唯有死路一条,是死士的标配。

这三个人居然是死士?

魏峥如今都开始豢养死士了?

如今的魏峥行事作风无不透露狠辣阴毒,与当年那个清风朗月的魏峥仿佛两个人。

不过也许……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风卿婈眼中露出一丝冷意,她看向北冥翊。

“殿下,舅母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只怕魏峥不会善罢甘休。他很快就会知道有人劫走了沈氏,必然会不顾一切对她下杀手。”她微微沉吟:“如今,我只能把人拜托给你了,先让她在你府中避几天。”

魏峥权势滔天,无论沈氏藏到哪儿都会被他找到,唯有当朝太子的私宅,风卿婈自信魏峥的手伸不到那儿去。

“什么?魏峥?”沈氏惊讶:“兰絮是魏峥的人?魏峥要对国公爷下手?不行!”

她面色一变:“我不能躲起来!魏相手段了得,国公爷如今对兰絮那个贱人深信不疑,浑然不觉兰絮是条咬人的毒蛇,我要去告诉他!”

说着就要离开。

“站住!”

风卿婈眉梢一冷,喝住沈氏:“你可有证据证明兰絮是魏峥派来的人?”

沈氏一顿,摇了摇头。

“没有证据,你如何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若无证据,以盛邵如今对沈氏的反感程度,只怕她冒死去说了,盛邵不仅不会相信她,还会觉得她是嫉妒心作祟诬陷兰絮。

“可是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国公爷被兰絮陷害呢?”沈氏苦涩地问。

“你如今去找舅舅不仅不会被他相信,反而自己也会成为魏峥的标靶,只是下一次,就没有这次这么幸运,还有我们来救你了。“

风卿婈淡淡道:“自己衡量,倘若你真不怕死,那就去镇国公府吧!”

一席话骤然令沈氏醍醐灌顶。

她扣着自己指甲默不作声。

风卿婈的话无疑是对的,她如此毫无证据的回去,只怕连镇国公大门都进不去,就会被魏峥派来的人取走人头。

到时候,谁来替她申冤?

她的一双儿女,要怎么办?

沈氏身子骤然软下去,她唇瓣发抖:“我……我听你的。”

风卿婈点了点头:“你放心,此事我定会调查清楚,必然不会让他们如愿。”

沈氏精神为之一振':“真的?”

风卿婈点点头,此事她自然是要去调查清楚的。

盛邵为人虽然神经大条了些,可却立下过汗马功劳,对永宁帝与北燕,功不可没,他也必将不能缺席北燕的朝堂。

只怕就是如此,才会引得魏峥对他下手。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盛邵中了魏峥的计谋。

风卿婈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忽然北冥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那你呢?”

什么?

风卿婈抬起头,对上少年澄澈的眸子,他眸底压抑着薄薄的怒意。

她微微一愣。

“沈夫人因得知他们的计谋而被下必杀令,那你呢?又何尝比她好到哪儿去?你既让我把沈夫人藏起来,就应该知道其中凶险,你自己怎么办?”

原来如此。

风卿婈看着少年紧皱的眉头,微微一笑。

“这你不必担心,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们想要伤害我。”她眼中闪过一抹不屑:“那也得掂量掂量再说。”

“不行!”

北冥翊皱眉,强势地抓住她胳膊不放手:“你也跟我回去。”

风卿婈看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攥得用力,骨节隐隐泛白。

少年不染而透露绯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黑色地瞳孔直直盯着她,她从中解读出了一抹不容置喙的强硬态度。

风卿婈拧眉:“太子殿下,对方在暗,兰姨娘只怕已经部署得差不多了,时间紧迫,我们如今不应该在这儿没有意义的拉扯,你也不想我舅舅如此忠臣被人构陷吧?”

“我必须尽快去镇国公府探探究竟。”

她淡淡拂开少年的手指骨节:“长风,好好护着沈夫人,明玉,跟我走。”

烈烈狂风中,少女的长发被风吹起,她挺直后背,离他越来越远……

逐渐在他的视线中缩成一个白色的点。

北冥翊瞳孔猛缩。

他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冷风从指缝穿过,他手指骨节拧紧,抓到一手的冷风。

他忽然想起了十年前,也是如此。

那是魏峥被困边关,她不惜要去以身犯险。

小小的北冥翊本能地感觉到了悲鸣,哀求地拉着她的衣角,求她不要离开。

可她骑在马上,一席银色软甲在夜风中熠熠发光,闻言只是轻轻推开了他的手。

她温和地俯下身,揉了揉他的发顶:“殿下,他们被困边关,敌军迅猛,必然不留余地的要围剿他们,我若不去,他们定然必死无疑,于公,我是那些人的将领,于私,我也是魏峥的妻子。所以,我不能撇下他们不管不顾,你懂吗?”

他不懂。

为什么她总是要离他而去!

小小的北冥翊泪眼婆娑地站在夜风中,看着她打马离开。

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面,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看到过她的音容笑貌。

从来,她留给他的都是这样决绝而去的背影!

手指骨节嘎吱作响。

少年面色发白,垂着的眼皮遮盖住了发红的眼眶和浓郁的戾气。

鸦羽般的长睫颤动不安。

长风与沈氏默不作声,看着沉默的少年孤寂的身影,心里头有些怜惜,却不敢上前看一眼。

风卿婈走出好远,方才回头看一眼。

少年白色的衣袍被风席卷,他单薄的身姿在风中,好似随时都可能被风裹挟卷走。

风卿婈心内某个地方,没来由地一抽。

她皱皱眉,狠心地压下心头的那点怜惜之情。

要是从前,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回去安抚他,可如今她是“风卿婈”,她在明知道他对“风卿婈”的心思下,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机会,这委实不是个法子。

所以她只能狠心一点。

风卿婈扭头,不再回头去看。

风卿婈赶往镇国公府。

目前她得知的线索有限,她只知道兰姨娘是魏峥派来的人,安插在盛邵身边,他们通过构陷的手法对盛邵设下了一个局。

她只有这些消息,对细节一概不知。

就像一个人蓦然被推入了黑暗之中,只余茫然与无可奈何。

她舔了舔唇,敲响了镇国公府的大门。

盛邵没想到她刚走几天就来,很是开心:“婈儿才走今天就又来看舅舅了,看来很是挂念舅舅。”

风卿婈扭头看一眼一无所知的盛邵,拧眉:“舅舅,舅母可找回来了?”

盛邵脸上的喜色一扫而光,他默然摇了摇头。

沈氏一连几天毫无消息,沈邵也无法置之不顾,派人去找了,可结果无一例外。

风卿婈看着盛邵低垂的眉目,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沈氏纵然可气,可盛邵这些年也被兰絮蛊惑得晕了头了!

她嗓音里含了丝怒意:“如果我说,舅母这几天被兰姨娘捉去,命悬一线,舅舅你可相信?”

“什么?!”

“婈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胡说。”盛邵陡然从坐椅上站起来:“兰姨娘一向老实本分,温柔娴静,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看着他这幅执迷不悟的样子,风卿婈真想给他头上打一拳头。

心中也愈发忌惮起兰絮,区区三年时间,就能将温柔善良的人设固入人心,可见她多厉害。

风卿婈摇摇头,面上浮现一丝凝重:“不论你相不相信我接下来的话,有些话我总要说,兰絮是魏峥派来安插在舅舅你身边的间谍,现如今他们早就已经对你下手,想要构陷你,具体细节我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也就在这两日会动手。”

偌大的花厅里鸦雀无声。

盛邵盯着风卿婈,浓郁的威严射出来,令人心内发怵:“婈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生死攸关,我并没有。”

风卿婈摇了摇头,晶亮的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上盛邵的眼睛:““舅舅,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三年前,你已经是大名鼎鼎的镇国公了,哪个山头的土匪会胆大妄为的地来劫你?除非他们想要造反?这不太合理!此事暂且不提,再说那样的土匪窝里,兰姨娘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勇气来救你?”

“她说她心悦我。”

“呵。”

讥讽的嗓音自风卿婈喉头溢出来,她冷笑一声:“试问当时你几岁?她几岁?就算是你盛大将军扬名天下,也掩盖不了你老的都能当她爹的事实,她真的能心悦你?”

盛邵:“……”

“如果你不信,等会儿兰姨娘回来后,你且看她反应再下定论不迟。”

风卿婈往外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有家丁来禀报兰絮进门了,已经往这边走来了。

盛邵打心底里不相信兰絮会是魏峥的人,是带着目的接近他,但看风卿婈言之凿凿的样子。

他也有心试探兰絮一番,好让执迷不悟的外甥女死心。

“你去书房。”他指了指里面。

风卿婈正有此意,在兰絮踏进门之前,闪身进了书房。

透过镂空雕花窗,依稀可见花厅里的一切。

不久之后,兰絮走了进来。

她一席淡蓝色长裙,秀美微蹙,步伐失了一贯的从容温和,走到盛邵面前,一张脸上欲泣似泣:“老爷……”

盛邵却没有如往常一般询问她是不是受了委屈,阴沉着脸看着她掉眼泪,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