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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发问的那个蓝衣丫鬟将嘴里的瓜子磕得噼啪作响。

“那你们是孤陋寡闻了,今儿个我可亲眼瞧见是接走了大小姐,如今咱们家大小姐被皇上亲封昭华郡主,那是多大的荣耀啊,民间关于大小姐的声誉也越发好了起来,这些可是二小姐没有的。依我看啊,这以后谁当玄王妃,还不一定。”

“就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玄王殿下今日与大小姐走得越发近,他们二人又有婚约,只怕二小姐还是棋差一招了。”

“可是,比起大小姐,二小姐容貌更为秀美无瑕,但凡男子,没有不爱美女的吧?”

“我看不一定,现如今娶了大小姐才是有益于玄王殿下的,至于大小姐脸上的斑痕?玄王殿下那样的人,以后还缺美人吗?”

“也是!”

“那这么说来,二小姐没可能了?”

“二小姐好可怜。”

“本小姐还轮不到你们可怜!”风云瑶几步走到一众惊呆了的丫鬟面前,俏丽的面庞布满寒霜:“给我掌嘴!把她们的嘴给我打烂了!看谁还敢胡说!”

“二小姐饶命!”

“二小姐,奴婢错了”

风云瑶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眼神阴翳地盯着英落苑儿方向。

这几个丫鬟不过做了她的出气筒,她此刻最恨的,是风卿婈那个贱人!

风卿婈并不知晓风云瑶滔天的恨意。

马车将她送到一家茶园外停下。

北冥玄在茶园外等着她。

少女一席嫩绿色束腰长裙,前襟绣着朵朵绽开的海棠花,微风拂过,她及腰的长发被风吹起,仿若炎炎夏日里的一点清新空气。

北冥玄呼吸一窒,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风卿婈掀起幂篱一角,犹如火霞的红褐斑痕印入北冥玄眼帘,骤然破坏了刚才那一副美好的画卷。

北冥玄步伐一泄,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没来由地心生遗憾。

若是没有这块儿斑痕就好了……

“你来了?”他有些勉强道。

那一闪而逝的勉强,没有逃过风卿婈的眼睛。

她眼中闪过一抹讥讽,将幂篱掀得更高了:“玄王殿下邀请,怎么敢不来。”

北冥玄微微一笑,带她走进去。

这家茶园乃盛京城权贵的聚集地,不出半日,北冥玄带着风卿婈招摇过市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为盛京城一大新闻。

二人吃茶,看戏,射箭,最后还去了游肪,共游一船逛西河,好不惬意。

这些被人一一看在了眼里,通过各种渠道送到了有心人耳朵里。

微风吹来,吹皱了一湖碧绿的水。

一艘艘精美的画舫缓缓掠过湖面,时值盛夏,正是相伴游湖的好时候

风卿婈坐在船沿上,看着美景,喝着美酒,享受得直眯眸子。

此情此景,若是没有对面的北冥玄碍眼,就再好不过了……

北冥玄并不知晓她内心想法,还开口询问:“景致如何?”

“很美。”风卿婈如实道。

二人相对无言。

北冥玄望着远处,状似无意道:“当年母妃为你我定下婚约,如今一转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北冥玄的话中有话。

风卿婈眸光盯着远处,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北冥玄幽幽道:“本王以为,是时候该履行我们的婚约了,父皇都已经过问好几次了。”

风卿婈拿着茶杯的手一愣,一时半会儿没有接话。

过了片刻,才听她说:“那么,殿下打算如何安置风云瑶?”

北冥玄微微拧眉,理直气壮道:“这有何难?你们二人都是我心之所爱,你为正妃,她为侧妃有何不可?”

风卿婈怎么都没有想到,北冥玄居然给了她如此厚颜无耻的一个回答。

她嘴里还含着茶,闻言不由被呛了一下。

北冥玄伸手来替她拍背,被风卿婈不动声色地挡去。

她还以为北冥玄多爱风云瑶,原来也不过如此。

原来风云瑶引以为傲的这段感情,在北冥玄眼里不过是可以被随意丢弃的。

不知风云瑶知不知道北冥玄的想法。若是知道了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她皮笑肉不笑的抬起头:“可是殿下可知有句话叫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想要让我们两个人都进入你的府里,为你红袖添香,也要问问人愿不愿意。”

这话说得有点不留余地。

北冥玄笃定道:“瑶儿爱我至深,断然不会拒绝,难道你要拒绝?莫非你不爱我?”

这是什么惊天逻辑?

风卿婈都被他给问笑了,她抿着唇:“没有谁希望姐妹二人共侍一夫,这于殿下而言可能是一桩美谈,可于我而言……”

她红唇微扬:“是侮辱。”

气氛略微凝泻。

二人四目相对,北冥玄怒目而视,风卿婈嘴角讥讽亦是不减分毫,与他旗鼓相当。

“风卿婈,让你做正妃,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居然如此狭隘,容不下瑶儿。”

北冥玄蓦然站起来。

忽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水面骤然激起圈圈涟漪。

有一艘船居然直直撞了上来!

北冥玄一个没站稳,摇晃了起来,若非没有些功夫傍身,他估计要掉下湖里出大丑了。

他面色十分难看,欲要发作。

一阵微风吹来,对面的画舫帘子被吹起一角

风卿婈眼角余光一撇,不由出声劝阻:“玄王殿下,此事如此算了最好,里面的人……你惹不起。”

奈何这北冥玄是个不听劝的人。

被人撞的差点儿掉下船去这样丢脸的事儿,自然令北冥玄心中不忿,想要出言教训一番。

否则,他北燕一朝皇子的威严何在?

“何人如此不长眼睛?给本王出来!”

一个人撩开画舫的帘子,走了出来。

这人好生面熟,竟然是京华书院院长季玉麟。

对方在北燕也算的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北冥玄倒是不好发作了,他薄唇轻抿,不冷不热的说:“季院长也有兴致来游湖?”

不待季玉麟回复,他质问道:“你可知方才你的船差点儿将本王给撞下船去。”

这一番兴师问罪,令季玉麟面色不太好看了起来。

谁也不想生这突生变故。

这玄王都没给自己一个诚恳道歉的机会就如此咄咄逼人,未免太过理直气壮了些。

季玉麟道:“玄王恕罪,今我们船上有贵客,改日某必然亲自上门道歉。”

北冥玄面色一冷,抿着唇不发话,显然是不同意季玉麟的话。

突然一道泛冷的嗓音从对面画舫里传来:“玄儿,适可而止。”

这平平无奇的一声,令北冥玄瞳孔猛缩。

这声音好熟悉!

“家师今日兴起,某是陪家师来的,家师请二位道船上来。”

北冥玄才从万分的震惊中看了一眼风卿婈,难怪她刚才说对面的人他惹不起……

这座画舫在外面看来朴实无华,内里却是另有乾隆。

茶香渺渺,地面上铺着柔软雪白的狐狸皮毛,踩上去软绵无声,珠帘轻晃,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风卿婈走进去,对上一双澄澈的眸子。

原来这座画舫上居然不止永宁帝与晏蔺。

北冥翊坐在永宁帝右手边,看着永宁帝与宴蔺在棋盘上的厮杀。

身姿板正,犹如一株玉树般,气韵两无,眉目清俊。

北冥玄挨个行了礼,想起自己方才的不依不饶落入了这些人眼里,讪讪道:“父皇,太子殿下,你们如何会在此处?”

永宁帝没有看北冥玄,盯着棋盘,片刻后落下一子。

晏蔺微微一笑,继而跟上。

二人你来我往,片刻间,四方棋盘上植起的两方势力均是不容小觑,不分伯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北冥玄站的腿都痛了,才见永宁帝落下一子。

“哈,你输了!”

永宁帝那平日里覆盖威严死沉的面容,竟然是少见地鲜活了起来。

“这一局下的可真是酣畅淋漓!自从兰芷去了,朕好久没有如此了!”

提及这个名字,画舫里的几人神色各异。

风卿婈垂下眼皮,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头,对上北冥翊轮廓优美线条流畅的侧颜。

永宁帝这才像是看到了北冥玄一样,抬了抬手道:“朕闲来无事,来见一见故人,此事不必声张。”

父皇想要低调,而自己方才那般行事。

北冥玄心有惶惶,连忙点了点头:“方才不知缘由,父皇恕罪。”

永宁帝没有置声。

气氛微微凝泄。

晏蔺笑眯眯地看向风卿婈:“呦,你竟也在此处?”

“怎么,你以前见过她?”

“自然是见过的,她曾以一子破了我的棋局。”

“哦,竟有此事?”永宁帝有些讶异地看向风卿婈:“看来朕没错封你。”

永宁帝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满意。

“这女娃娃是真不错。”晏蔺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说:“若非她力挽狂澜,盛邵这回就危险了。”

说起这事,永宁帝满是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

晏蔺端详风卿婈片刻,突然问:“小丫头,你做我的关门弟子可好?”

众人一惊。

北冥翊眸光看向风卿婈,北冥玄则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永宁帝也是颇为讶异:“晏蔺,你要破自己的誓言?我记得你从不收女弟子来着。“

“不收女弟子是没有入眼的,这个女娃娃如今入了我的眼。”

画舫里几双眼睛都落在了风卿婈脸上。

少女却是面容沉静。

听到这样天大的好消息,竟也没有生出丝毫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