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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卿婈顿时觉得自己这个主子做得不称职。

她以手扶额:“罢了,总归我与北冥玄没那个可能就是了。我知道你担心我在尚书府把人都得罪了个遍,担心我以后没有倚靠。”

“可是,我最强的倚靠。难道不是我自己吗?”

荷儿眨巴眨巴眼睛:“郡主如今的确很厉害,可是……”

“别可是啦,我好困。”风卿婈见荷儿还要说,连忙打了个哈欠装困,打发了不依不饶的小丫鬟。

……

北冥玄被刺一事不了了之,宫里却迎来了当朝太后的六十寿诞。

永宁帝下令大办太后的寿宴,永宁帝虽然不是魏太后亲生的,却胜似亲生的孝顺。

三日后,风卿婈坐着郡主特有的朱龙八缨华盖车进宫去。

那奢华雅致的车身做得极为好看,是郡主特有的殊荣,比起后面跟着的风夫人的马车,不知好看了多少。

风夫人看着沿街两侧的百姓们围绕着那辆华盖车而去,狠狠皱了皱眉头。

她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一个小辈要走在她的前面,将所有风头都抢走。

同一辆车内,风云瑶却一反常态,目空一切地望着远处,表情有些呆愣。

“瑶儿?”

风夫人唤了一声,风云瑶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从早上起就跟没了魂似的?”

风云瑶赶紧低头,摇了摇头,眼眶却是止不住的发红。

风夫人又如何看不出她的异样,拧眉问,“究竟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风卿婈?”

风云瑶想到昨日北冥玄来找她时说得那一番话,只觉得心窝子里像是有一把刀子在翻进翻出,让她遍体生寒,痛不欲生。

“有什么事与母亲说就是了,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毫无仪容,待会儿到了宫里,还如何明艳照人?”风夫人看出了风云瑶的情绪低落,耐心问她:“究竟怎么了,与娘说说。”

风云瑶却只是流眼泪,不肯说什么。

风夫人看得气结不已:“你这孩子!”

宫门很快便到了。

到了三重宫门的最里面一重,所有人都为表对皇权的恭敬,要下车步行至太后的慈安宫。

魏太后酷爱鲜花,慈安宫前院种满了鲜花,百合,蔷薇,牡丹,风玲子……各种稀奇名卉,远远看去,一片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众人在外面赏了一会儿花,太后才姗姗来迟。

所有人呼啦啦跪了一地给太后行礼。

风卿婈低着头,只听头顶传来温和又不失威严的嗓音。

“都起来吧。”

风卿婈抬起头,见到魏太后的第一眼,有些讶异。

魏太后一席绣金线双鸾并飞黑色凤袍,后摆长长拖过地面,上面的鸾凤在明阳下散发丝丝光芒,展翅欲飞。

面容白皙娇嫩,满头乌发不见一根青丝,就算是眼角处细密的鱼尾纹,也无损她的富贵美丽,更添一丝上位者肃静的气韵。

魏太后如今快要六十岁了,可她的样子却与从前并无两样。

这当中可是隔着十年岁月。

风卿婈没想到魏太后竟然会如此年轻。

若不是今日是她的六十大寿,只怕光看相貌,说是四十出头也无不可,看来这些年,魏太后这个太后当得倒是挺滋润的。

风卿婈看着魏太后时,魏太后的目光也恰如其分地落到了她面上。

风卿婈连忙诚惶诚恐地低下头。

魏太后只觉得刚才少女那犀利到让她不舒服的眼神,只是她的错觉。

“这便是皇帝亲封的昭华郡主吧?”

魏太后冲一旁的风夫人问,脸上的笑意十分慈祥,这样看起来,似乎是个十分平易近人的长辈。

风夫人虽然心里因为风云瑶的一席话而对风卿婈恨之入骨,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显露,点头微笑:“太后,正是昭华郡主。”

魏太后目光仔细端详风卿婈。

风卿麟缩着脖子,似乎不敢与她对视。

看起来不过就是个普通的闺阁,可魏太后才不会被她这一番举动所迷惑。

要真是如此怯弱的人,会有胆子跑到京兆府外敲鼓鸣冤,力挽狂澜救下盛邵?

魏太后笑不达眼底,说:“是个好孩子。据说还和玄儿还有婚约?”

人群中,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到北冥玄脸上。

众所周知,风卿婈这个未婚妻从来都是北冥玄的一个忌讳。

这一纸婚约,成不成还是个问题……

谁料,下一瞬,却见北冥玄自然地点了点头,走到风卿婈身边,二人并肩而立,说:“自然。孙儿打算不日就请父皇赐婚。”

哄!

北冥玄的态度转变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众人不由瞪大了眼睛。

人群中,风云瑶听到这一句话,只觉得双腿一软,站立不住,直直往后倒去!

要不是风夫人早有预料在后面扶了她一把,只怕要出大丑了。

而风夫人也终于知道,风云瑶今日的一反常态是什么原因了。

据说昨日北冥玄去找了瑶儿,八成是与她说了什么!而北冥玄今日这一番话也不像是空穴来风的说辞,只怕他早就生了要撇开瑶儿娶风卿婈的心思了!

好,当真是好!

风夫人磨牙切齿,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北冥玄不声不响地给摆了一道!

“娘……”风云瑶小声咬唇,泪盈于睫。

“万众瞩目,注意你的举止,你想沦为全京城的笑话吗?”

风夫人恨北冥玄的薄情寡义,更恼风云瑶此刻的样子。

“可是娘,我已经沦为了全京城的笑话!”

北冥玄从前与风云瑶成双成对出席过各种场合,与她相好是全京城默认的事情。

今日北冥玄当着太后的面,堂而皇之地宣布要与风卿婈完婚,那么她风云瑶算什么?

北冥玄竟然如此不顾及她的感受,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真是好无情,好无义!

风云瑶满心悲愤地抬头,果然见周遭不少人在打量她,幸灾乐祸,鄙夷轻贱。

风云瑶面色唰地就变得惨白,一双眸子漆黑,望着北冥玄。

北冥玄察觉到了,却视若无睹。

周遭那些看笑话的眼神和北冥玄如此姿态,让风云瑶气急攻心,她胸口起伏中,呼吸都不太通畅了。

风夫人见她不对劲,沉着脸色让人带她下去休息,实则是去避一避风头。

风云瑶一走,人群里对风云瑶窃窃私语起来。

魏太后似乎没听到,笑着说:“过了年玄儿也二十了,老大不小了,成婚事宜也该提上日程来。”

说着,就从手上褪下一块儿苍翠欲滴的碧玉镯子,冲风卿婈招招手。

“据说民间有头次见新媳妇,就有长辈送礼的习俗,今日哀家也来效仿,也愿日后,咱们能与寻常家一般,和和睦睦,欢喜永存。”

那是块儿上好的祖母绿手镯,玉质纯粹,毫无杂质。

套在风卿婈白璧无瑕的细腕上,两相辉映,竟格外的相衬。

祖母绿这样的贵重饰品,没有些阅历还真撑不起来,尤其是当朝太后手上的物件儿。

那些还在等着看风卿婈笑话的人,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情形。

这还不及双十年华的少女,竟然能撑得起这祖母绿!

魏太后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笑着说:“玄儿能娶你,是个有福气的。你也是。”

她看起来是个满脸慈祥,对小辈谆谆教导的长辈。

“我们玄儿自小文武全才,又长得这般俊美,将来以后也大有作为,不知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郎君呢。”

魏太后话音一落,周遭冲风卿婈投来的眼刀便多了许多。

什么将来有所作为,什么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郎君,不过是给她树敌而已。

魏太后真是外表没变,心思也没变,还是一如既往地如此。

风卿婈扯了扯唇,说:“多谢太后教诲。”

魏太后看着低眉顺眼的少女,身心舒畅地转身离开。

风卿婈眸光随她远去,忽然,一名宫女匆匆走过来,故意与她撞在了一起。

风卿婈正欲开口问责,那宫女低着头凑近她说:“郡主,我们殿下有请。”

殿下?

能被称之为殿下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风卿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只觉得谁都不可能在这会儿请她。

“还请郡主随奴婢来。”

见风卿婈面有迟疑,宫女不悦地催促出声。

风卿婈皱了皱眉头:“带路。”

风卿婈跟着宫女走出花园,她倒是要看看这般心急,是谁在耍花招。

一路沿着慈安宫走到一湖边,看到那岸边的男子,风卿婈心里的警惕性提高。

男子双手负背,背对着她。

身姿矫健高大,满头乌发用紫金冠束起,衣诀飘飘,气势凌然。

那宫女悄无声息地退去。

风卿婈拧眉,冲那背影道:“不知麟王殿下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她语调淡漠而疏离。

面前的男子闻言扭过头来,惨白的肌肤,过分大的漆黑瞳孔,满脸的怪异感。

他绯红的唇瓣牵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本事,竟然哄得北冥玄回心转意,放弃了你那如花似玉的妹妹而选择了你,啧啧。”

他表情不明喜怒,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端详风卿婈脸上的斑痕。

“顶着这么一块儿斑痕都如此。若是这块儿斑痕不在,只怕让你去祸国殃民,也不在话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