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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就这样吧。”

风卿婈摇了摇头。

在她心里,北冥翊始终是当年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孩子。

而她骨子里,也并没有将所谓的男女有别看得那么重。

明玉闻言点了点头,

郡主做事自有章法,她也不多言,走了出去。

那老大夫给北冥翊用了退烧药,可北冥翊还是烧的厉害。

他一张如玉雕琢的脸绯红,黑色的头发潮湿地贴在脸上,眉头轻皱,嘴唇干涸。

风卿婈谴退所有人,打湿帕子给他覆在额头上。

如此不厌其烦地如此忙活了大半晚,北冥翊的烧才算是退下来一些。

而此时,东方已经隐隐透露出白鱼肚了。

风卿婈眼皮枯涩的厉害,她趴到床边,看着北冥翊的侧脸,视线渐渐朦胧……

耳边传来浅浅地呼吸声,北冥翊睫毛颤抖,微微睁开了浩瀚如深海的眸子。

橘黄色的灯火笼罩着少女,她一只手垫在脸下,掌心的压力使得一向没有什么肉的小脸边缘嘟出些软肉来。

一丝黑发柔顺地垂落在脸庞,她眉目安详,小脸微微泛红,透着些少女的娇憨与可爱。

她闭上那一双凌厉的眸子时,才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北冥翊看着这一幕,呼吸微微凝泄。

他头里昏沉沉的,浑身上下都虚乏无力,却还是支起身子,渐渐凑近风卿婈。

一股子淡淡地茉莉香萦绕过来,若有似无地香味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北冥翊抬手挑去她脸庞边的长发,仔细端详她根根细致的眉,顺着眼睫包裹的卷翘睫毛,莹润的脸……

看着看着,他眼中痴迷之色渐浓。

……

一抹明光透过纱窗倾泻在肩头,风卿婈微微睁开眼睛,用手背挡住刺目的明阳。

忽然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猛然坐起身!

只见周围空空如也,而她正坐在自己那张大床上,床铺一侧整齐平整,看不出昨夜有人在上面睡过。

“嘎吱。”

明玉端着一盆水推门进来:“郡主醒了?”

“什么时辰了?”

“快接近午时了。”

“北冥翊呢?”

“太子殿下一早就走了啊,殿下说,十分感念郡主的救命之恩。”

风卿婈拍了拍自己脑门。

她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还睡得这么死,连北冥翊什么时候走得都没知道。

她拧眉:“太子临走时,瞧着情况如何?”

“瞧着倒是不太好。”明玉回想起北冥翊那虚弱的样子,如实道:“只是太子殿下说,自己没有大碍,让郡主不必多加担忧了。”

风卿婈摇头一笑。

不必担忧,他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不多加担忧……

她翻身下床去穿鞋子。

吃过早膳后,风卿婈左思右想,还是打算去隔壁一趟。

正当她准备翻墙的时候,英落苑的苑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道墨色身影走了进来:“卿婈。”

北冥翊一席滚边云纹镶金墨色锦衣,奢华昂贵,头上的紫金冠在明阳下熠熠发华。

整个人丰神俊朗,神采奕奕。

北冥翊大步朝风卿婈走来,看着没来得及退步的少女,微微诧异:“你站在墙边做甚?”

“乘凉。”

风卿婈面不改色道。

北冥翊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棵可以乘凉的柳树,眸光又落到风卿婈身上,走过去与她并肩站到了一起,说:“此地阴凉,的确是乘凉的好地方。”

风卿婈:“……”

她皮笑肉不笑:“玄王殿下来找我,不知有何事?”

这疏离的口气一下子打破了北冥玄的好心情,他微微拧眉:“你我都是未婚夫妻了,没有事情本王便不能来找你?”

风卿婈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北冥玄的气势立马没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拧了拧眉,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

那是个首饰盒,盒子上花纹繁复精美,单看盒子就知里面的东西必定不是凡品。

北冥玄将那盒子送到风卿婈眼前,面有得色。

他说:“是四方斋新做出的步瑶,独一份的精致,一打造出来就送到本王府邸来了,你瞧瞧。”

北冥玄若是有心,是真能讨女孩子的欢心的。

只见那米色的绒布上躺着一只椿翡铃兰步瑶。

玉质莹润,花瓣蜿蜒卷曲,层层叠加,做得十分栩栩如生,凑近了闻还能闻到铃兰的香味儿。

这样的好物件,连宫里都是少见的,只怕是个女子见了都能被捕获掉芳心。

然而北冥玄等了半天,也没从风卿婈脸上见到他想象中的惊奇。

她微微拧着眉,表情很淡,甚至脸上连一丝雀跃和兴奋都没有。

北冥玄火热的一颗心骤然凉了下去,他心里浮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压着怒火问:“如何?”

“挺好的。”

风卿婈收回目光。

殊不知落在北冥玄眼里,这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让他觉得她完全在践踏自己的心意!

“风卿婈!你可知这步瑶是本王特意为你亲手绘制的!你却一点都不欢喜。”

北冥玄磨牙切齿:“你不要仗着本王的喜爱,就如此不知好歹。”

风卿婈:“……”

他在发什么疯!

她一把挣脱开北冥玄铁钳似的手,皱眉:“玄王殿下……”

“住口。”

她的话只开了个头就被北冥玄给打断,北冥玄甩开袖子,往外大步流星地走去。

还不忘放下狠话:“风卿婈,你实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本王现在不想与你多费唇舌,什么时候你改变了这幅不冷不热的态度,什么时候再来见本王!”

风卿婈轻笑出声,看着他的背影慢悠悠道:“我本性如此,只怕是这辈子都不能与殿下相见了呢。”

北冥玄脚步一顿,气得差点儿哽出一口血来。

“嘭!”

英落苑的门被他大力的关上,发出的声响震耳欲聋。

荷儿吓得面色发白:“郡主……”

她是真不明白,郡主和玄王殿下的关系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为何自家郡主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呛玄王殿下。

她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以后嫁入玄王府后会得不到玄王殿下到宠爱么?

唉……

不明情况的小丫鬟可被愁坏了。

北冥玄这一打搅,把风卿婈去探望北冥翊的心思都给打散了。

被风卿婈气得七窍生烟的北冥玄怒气冲冲地走出英落苑,越想越觉得风卿婈如今仗着自己的宠爱过于娇纵了,他这回定要让她好好改改,否则他日入了玄王府还了得?

北冥玄如此想着,冷不防碰到了一个着急忙慌的小丫头直接往他身上冲了过来。

北冥玄心中正怒,把火气都撒在了那丫头身上,他一脚踹了过去,怒骂:“没长眼的东西!”

北冥玄用了十成力,丫鬟被踹倒在地上,脸色当即就白了脸,然而看清是北冥玄后,那丫鬟却顾不得疼痛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摆。

“殿下救命啊,我们家小姐要寻死了!”

“什么?!”

北冥玄的腾腾怒意一瞬间消失得没有踪影,他大步流星地去往风云瑶的砌玉院。

砌玉苑内。

死气沉沉的,所有丫鬟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

正屋房门大开。

风云瑶手里拿着一根白色锦带,她站在门口,扯了扯手里的锦缎,眼睛里闪过一抹犹豫。

“小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今日你若是豁不出去,你和玄王殿下就从此失之交臂,再无可能了。”

萃儿站在风云瑶身后:“为了逼真,小姐,奴婢觉得这条绳子才能彰显你上吊的决心。”

她将手里拿着一根三指粗的麻绳递过来。

风云瑶一看,瞪大了眼睛。

“我又不是真想死!”

“玄王殿下何等英明的人物,他一眼就能看穿,这轻柔地锦缎不能上吊。”

“可是这么粗的绳子……”

萃儿盯着风云瑶,眼睛里满是忠心:“要不让奴婢给您示范一遍,只要使用正确,根本死不了,就会撑到玄王殿下来的。”

萃儿郑重的神色还是打动了风云瑶。

她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接过那条麻绳,往房梁上一套。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和丫鬟哭哭啼啼的声音。

“我们小姐她万念俱灰,她不想活了。”

“快!萃儿,扶我上去!”

风云瑶混声紧张地爬上绣凳,将头套进麻绳环里,紧张地浑身发抖。

萃儿看着她这幅样子,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小姐,你坚持住!”

随即伸手狠狠推掉绣凳!

风云瑶惊呼一声,脚下没了支撑,那看似不起眼的麻绳陡然变成了索命的利刃,陷进风云瑶脖子里!

风云瑶双眼霎时暴突,她吓得尖叫,可惜那麻绳阻断嗓子里的气流,俨然是出气少进气多了。

风云瑶嗓子里发出“嗬嗬”声,后悔得眼泪簌簌直流。

而萃儿却无视她的求救,只一个劲儿地磕头,哭丧着脸哀求不已:“小姐,求你下来吧,小姐,你要是死了,我们都活不成了。”

终于,在风云瑶眼前阵阵发黑,觉得自己被死神笼罩之时。

北冥玄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瑶儿!”

北冥玄看到吊在房梁上一席白衣的风云瑶,瞳孔猛缩。

他一把抽出随身配剑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