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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那白的糯米团上倒了一点红曲揉搓两下,糯米团变成粉色的。

这个时代可食用色素太少了,风卿婈目前所知的也就这几种,不过勉强可以应付。

接着,趁热将糯米团揉至光滑,在里面挤上酥酪,这个时代也没有奶油,酥酪是有的,可以代替奶油,不影响口感。

往酥酪中间加了切碎的水蜜桃果肉,薄薄的糯米皮在手里旋转,捏成褶子收个口,往上一撒混了红曲粉的粉色熟糯米粉。

雪媚娘大功告成。

小厨房一众人看着太子妃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下来,做出的成品,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且不说味道如何,单这卖相……嗯,实属上品!

“见者有份,每人分一个。”

风卿婈做了好几个,北冥翊一个人自然是吃不了的,她只给北冥翊拿了两个装进食盒里。

“多谢太子妃!”

张嬷嬷推了推目瞪口呆的刘御厨,赶紧拿过一个雪媚娘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不敢吃。

能吃到太子妃亲手做的东西,她何德何能啊!

待风卿婈提着食盒出去,张嬷嬷才一口咬在那白白胖胖的雪媚娘上,顿时张嬷嬷布满褶子的脸都舒展开来了。

“软糯弹牙,甜而不腻,这东西可真好吃!刘御厨,你快尝尝!”

张嬷嬷咬着雪媚娘抬头一看,呆住。

刘御厨已经一口吞掉了雪媚娘,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动作却已经证明了有多好吃。

“你说太子妃这做的是什么?我还真没见过。”刘御厨咂咂嘴:“还怪好吃的,这天下菜系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我钻研了厨艺这么多年,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会……”

“天下之大,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刘御厨,做人还是谦虚一点。”张嬷嬷翻了个白眼。

刘御厨的信心被打击到了,回屋里去恶补菜谱去了。

书房里,房门被敲响。

“殿下,太子妃来了。”羽行推开门。

北冥翊捏着朱笔的手一顿,心头浮起一抹喜色,面上尽显疏离:“嗯。”

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过了元旦佳节,近日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见暖了,她穿着单薄的织锦胭脂色裙,衬得肤白无瑕,仿若明珠烁烁发华。

风卿婈将食盒放到案前,眉眼弯弯:“殿下,这里有点心,你要不要尝尝?”

北冥翊不说话。

“还跟我生气呢?”风卿婈冲他一笑:“我知道殿下胸有丘壑,是我不该低估殿下,殿下大人有大量,能不能看在这点心的面子上不与我置气了?”

说着,打开食盒,素手从里面拿出一个盘子。

白玉盘中,两颗“仙桃”映入眼帘,绿色的叶子垫在下面,底部是白粉色的,越往上越颜色渐变粉嫩,做得别样精致。

白白胖胖,粉粉嫩嫩,散发着糯米的清甜,直教人想咬上一口。

北冥翊淡漠的神色一泄。

风卿婈:“特别甜,殿下尝尝。”

北冥翊不自在地转过身子:“都是些女子爱吃的精巧玩意,我不喜欢吃。”

不喜欢吃。

到底是谁小时候嗜甜如命,缠着她要吃糖葫芦芝麻糖的……

风卿婈无语片刻:“你不喜欢吃甜的?”

“不喜。”少年垂下眸子,拿着朱笔疾笔起来,一副‘莫要打搅我’的态度。

难道长大了,就变了口味了?

倒也有可能,他从前可是不吃辣的,如今与她一道吃饭,顿顿不离辣。

风卿婈看着那两颗粉白的雪媚娘,有些失望:“那我自己去吃好了。”

“先放着吧。”

就在她要拿回盘子的时候,少年明明没往这边看,却恰如其分地开了口。

原来不是不喜欢,不过嘴硬要面子罢了。

风卿婈懂了。

拿着雪媚娘凑到北冥翊跟前:“殿下,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做了一上午,颇费工夫呢,殿下就算不喜欢吃这等小女子喜欢吃的东西,好歹也赏赏脸?”

北冥翊转过头来,为难地看着雪媚娘,还是洗了手勉为其难地拿起其中一个送入口中:“既然是你亲手做的,我就尝尝。”

“好。”

风卿婈看着他吃进去,笑弯了眼:“味道如何?”

并不过分甜,淡淡地糯米清甜包裹着酥酪,糯米皮软而弹牙,轻轻咬开,嘴里爆出冰冰凉凉的酥酪,水蜜桃的果粒也随酥酪一道,增加了咀嚼感。

一口下去,三种截然不同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却异常地好吃。

这种做得精致得甜食,吃起来能让人心情都变甜。

“尚可。”北冥翊面不改色地又咬了一口雪媚娘。

呵,小样儿……

风卿婈在心里窃笑,面上却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殿下喜欢就好。”

“我不喜欢。”

“啊对对,这是小女子爱吃的东西,殿下是个男子汉,怎么会喜欢吃,多谢殿下赏脸吃。”

北冥翊:“……”默默别过头。

风卿婈看到他耳尖都红透了。

她掩唇一笑,没有戳破他。

看北冥翊吃完了一颗雪媚娘,风卿婈适时地打开食盒下一层,里面有刘御厨做的清淡小粥配几样小菜。

“殿下没吃早饭,不宜吃太多甜食,且这东西还是冷的,空腹吃伤胃,先喝口粥吧。”

风卿婈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占了北冥翊案桌的半壁江山。

许是见她如此殷勤,又许是那雪媚娘缓解了太子沉闷心情,他居然没有拒绝,拿出筷子吃了一小碗粥。

唉,终于哄好了。

风卿婈叹息一声,坐下陪着北冥翊一道吃了粥,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提之前的事。

东宫内一派安详,而坐着轿子进宫来的风夫人,心里则是惊涛骇浪不止。

她不断拿出贴身带着的小铜镜,反复看自己的脸,越看越觉得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割她的肉一般的疼。

她的脸啊……毁了!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脸,如今竟然长出了疮口,腐烂化脓,发出恶臭的味道。

连风夫人自己闻着,都恶心自己。

她满目忧愁又满目怨恨无处散发,想要泄愤,兰生那个儿子迟迟找不到,偏宫里还来了口谕说让她进宫给太后侍疾。

太后早不得病,晚不得病,这会儿得病,还让她进宫。

顶着这样一张脸,风夫人如今只恨不得把自己捂在屋子里不出来,可皇上口谕,她又如何不尊从?

风夫人咬了咬牙,在脸上系上了白色的面巾,好在那几个脓疮在脸颊与下巴上,上半部分尚没有疮口,只要系上面巾,尚且可以遮掩。

“夫人,到慈安宫了。”轿子落地。

风夫人紧了紧面巾带子,下了轿,姿态优雅高傲,如往常无二,尽量不让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慈安宫内,一道百鸟朝凤四折屏风将内殿与外殿隔绝开来。

魏太后身上披着紫狐大氅,歪靠在软枕上,面有倦色。

殿内药香弥漫,风夫人徐徐走了进来,魏太后即便是病着,鼻子依然灵敏。

风夫人一靠近,魏太后就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香味,香味中还混杂着一股好似腐肉的味儿。

魏太后本就在病重,一闻见就有些泛恶心,皱了皱眉问:”你脸上怎么了,怎么带着面巾?”

风夫人心里咯噔一跳,面上却还稳得住,笑着回答:“姑母,侄女近日因饮食不当,脸上长了些红痘,怕难看才遮盖了面巾。”

风夫人打小就注重自己的外在,把一张脸看得跟什么似的,长了几个红痘就遮住,也像是她能干的事儿。

魏太后也没深想,抚了抚自己额头,感叹起来:“哀家一届无子无女的孤家寡人,得了病,跟前也没个妥帖的人来服侍,这才让你进宫来的。”

让她进宫来伺候她?慈安宫里这么多人,就不够伺候她的么?

风夫人腹诽,她对魏太后,虽叫一声姑母,却没有太多感情,所表现出来的亲昵也不过是因为她是太后。

“姑母,您说这话是做什么呢?您病了,侄女理应来照顾您啊。”风夫人说。

魏太后笑笑,拍了拍风夫人的手,与她说起话来。

魏太后上了年纪,又因在病中,变得话多了起来,絮絮叨叨的,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说起自己的亲儿子,当年的显宁帝,说起魏家兄弟,又提起了风兰芷。

风夫人心里十分烦躁,听得昏昏欲睡,听到风兰芷的名字,勉强打起精神来:“那个女人,好在是死了,当年大哥对她可是宠爱的很呢,若她如今还在,魏家只怕是她的天下。”

风夫人言谈间不掩厌恶,慈安宫是魏太后的地界,估计也什么隔墙有耳,她便放了心:“一个女人家,成天舞刀弄枪的,还北燕第一女候,嗤!”

风夫人谈及死去多年的长嫂,满是鄙夷。

风夫人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风兰芷,是在街头上,女子骑着高头大马,立在军队开过的路中,迎接即将进城的永宁帝。

身穿银甲,头上没戴头盔,只用一根朱红色的发带扎着长长的马尾,意气风发,别样的潇洒明媚。

都是差不多的年纪,都是同样的女子,风兰芷高高在上,受万民追捧,而她偷偷摸摸去见兰生,做贼似的,时刻都防备着被魏家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