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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玉完全不相信风卿婈会对自己安好心,是以晚上睡着的时候也不敢脱衣睡,白天也暗暗警惕着风卿婈。

她才知道这两个少年居然是一对兄弟,大多时候这俩人都会随张程远出去安置灾民们。

忙活到晚上才会回来,回来吃了晚饭,也只与红苕绿蔷玩闹,连一个目光没给她。

苏玲玉看在眼里,渐渐放心之余又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屑心思。

那两个青楼女子长得也不如何,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那个登徒子的目光都给吸引走了!

如此提心吊胆地过了几日,徐知府终于又敲开了小院的门。

风卿婈朝苏玲玉看了一眼,苏玲玉立马就走过去抓住他胳膊,两人一副腻腻歪歪的样子。

徐知府一看,心里不是滋味,面上却笑呵呵的:“看,小公子这红光满面的样子,看来玲玉伺候的不错。”

“玉儿很好。”风卿婈搂着苏玲玉肩膀:“徐大人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只要小公子开心就好。”徐知府连连摆手。

风卿婈掀起眼皮看着他还杵在原地不走,就问:“徐大人还有何事?”

“也没什么什么事,就……”徐知府吞吞吐吐。

“徐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我这人是个直爽性子,最讨厌那些说话拐弯抹角七拐八拐的人了。”

“那我就只说了,小公子,您二位能否去劝劝张大人,让他将赈灾款与赈灾文书交接给我啊。”

徐知府眼看着好几天过去了,张程远只一门心思在安置百姓们身上,对于赈灾款的事情只字不提。

他看着张程远渐渐得了民心,心中不由有些焦急。

“我是海州知府,张大人只是钦差,他不把赈灾款交接给我,而是自己自从赈灾,这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吧。”

徐知府为了此事去找了张程远好几次,可人家除了钦差的身份还是正四品的户部侍郎,他不过一个五品知府,若张程远避而不谈,他也拿张程远无可奈何。

左思右想,徐知府想到了张程远的风卿婈。

“小公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来只您的。”徐知府愁眉苦脸地搓着手,期望地看着风卿婈。

风卿婈一蹙眉:“李知府你没搞错吧,张大人可是我的上司,我一个做随侍的只有听命的份儿,哪里能去左右他的事,你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徐知府:“……”

就知道这小子猴精,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他忙。

“咳咳咳,下官今日前来,还有一事,乃是下官从宝库中拿出两件宝物,特来谢谢小公子还钥匙之情的。”徐知府轻咳一声,肉疼地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两件东西来。

一把玉质莹润,雕功巧夺天工的扇子,一张画轴。

随着他徐徐张开,风卿婈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这是……”

“这是南昭大家代青的佳作。”徐知府得意洋洋:“这可是我祖传三辈的宝物。”

风卿婈意动,走上前去摸了摸,果然是代青的真迹。

徐知府在吹牛。

这幅《山水人家》她看见过,在魏峥的书房里,魏峥极喜此道,甚至算得上是痴迷,他书房里收藏着许多列国大家的真迹。

还蹭带着风卿婈一一鉴赏,奈何风卿婈对此一窍不通,说不吃个一二三来。

不过魏峥喜欢,她便陪在他身边看他欣赏那些画作,闲暇之时日日都是如此。

久而久之,风卿婈虽不懂,对魏峥收藏的那些图画也熟悉了起来。

这幅《山水人家》她无数次的陪同魏峥观摩过。

熟悉的很。

风卿婈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浅弧。

所以,关于魏峥收藏的字画出现为何会出现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徐知府手里成为他的祖传之宝?

若是追溯根源,只怕大有内幕。

看来她的坚持还是对的。

徐知府与魏家之间,果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风卿婈笑不达眼底,面上表现出一丝贪婪来:“这怎么好意思收徐大人的东西呢。”

话虽如此,手上的动作却是比谁都快的收了东西。

徐知府:“……”

“不过薄礼而已,小公子喜欢就好。”他搓着手。

风卿婈拿过那字画细细看了一遍,确定是代青真迹,唇角的弧度加深:“徐知府方才说让我去劝劝张大人?”

果然,这就是个贪财好色之人!

徐知府鄙夷:“是是是,若是小公子能帮帮忙再好不过了。”

“我刚才想了想。”风卿婈一只手点了点额头:“虽然我是个小随侍,跟张大人说不上话,但我的父亲跟张大人也算是有些交情,我凭着我父亲的名义去与张大人说道说道,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知府大喜:“如此,就多谢小公子了!”

又郑重承诺:“事成之后,必当重谢!”

“好。”

徐知府离去,风卿婈抛了红苕绿蔷,推开北冥翊的房门。

少年在房中看一封信纸,不知上面写了什么,他眉目舒展,眸中透露丝丝光彩。

风卿婈走过去:“什么事如此高兴?”

“京中传来消息,北冥麟遇刺了,九死一生。”北冥翊将信纸拿给风卿婈看:“父皇下令,全程禁严,追查刺客。”

信纸上写,北冥麟去往城外狩猎时,遭遇一伙人的刺杀,所带的护卫几乎全部覆灭,北冥麟也重度昏迷。

“所有护卫随从都死了,就他一个人留了条命?”风卿婈眯起眸子:“我怎么觉得刺客特意放了他一马呢。”

北冥翊眸中隐隐有笑意,又拿出一封信:“你再看看这封信。”

这封信显然是以一个人的口吻写的,上面写了关于北冥麟遇刺的内幕。

风卿婈眸中浮起一丝讶异:“北冥麟遇刺,是他自己自导自演的?”

“是。”

“他为何……”问语脱口而出的瞬间,风卿婈也想到了北冥麟为何如此。

是人都怕死,北冥麟定然也不例外。

“他是害怕魏家因魏晟贪污一事而对他下手,所以自己先对自己下了手,如此一来倒是打乱了魏家的计划,且仅此一事,全城禁严,在所有人都紧惕心都没消散下去的时候,魏家再手眼通天也很难再对他下手了。”风卿婈分析。

北冥翊点头:“不错。”

“不过北冥麟那人,不像是能想出这样的好点子之人。”风卿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