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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武侠修真 > 一步一回首 > 第40章 两情如何相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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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佳言明大张旗鼓去符阳宗提了亲之后的第二天,有一道人影借着月色,从符阳宗里溜了出来,急匆匆的奔向远处,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从这点身影的步伐上来看,应当是一位凝气后期的男性修士,这修士经过一夜的长途跋涉,第三天中午时分,来到一座白雾蒙蒙的山谷前,他喘着粗气,停顿了一会儿,稍微调息一下就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对着山谷迎风一晃,白雾散去,露出一大片层层叠叠的建筑群,男子轻车熟路左转右拐快步前行,路上也不时有人给他打招呼,男子只是点头回应,不作停留。

男子对这里非常熟悉,一会儿功夫来到一座小院门前,从墙外看,院内种有一小片竹林,院门大开,里面传出阵阵悠扬的琴声,阴阳顿挫,沁人心扉!

男子顾不上礼节,直接闯入院内,口中大声呼道,“三哥,三哥!不好了!……”随着男子的嚎叫,琴声顿时停下来。

一身雪色白衣英俊男子轻皱眉头叹道,“小六,你不在符阳宗安心修炼,回家做甚?有事去庶务堂找族老禀报,何故烦我?”

这名叫小六的男子喘了口气道,“三哥,你还有闲情弹琴抚雅?素绫仙子要嫁人了,你心仪的姑娘要跟上别人了!你快点想办法!”

“胡说!前不久我还见过她,与她月下赏花,泛舟湖上。我们情投意合,相互誓言非对方不娶不嫁,海枯石烂永不分离。素绫仙子虽是介一弱女子,但是性格刚烈,一诺千金,你休得诓我!”白衣男子就根本不信,还大声斥责小六。

小六满头冒汗道,“三哥,我能拿这事诓骗于你?整个符阳宗上上下下都传遍了,刘掌门已经于对方互换聘书,光是灵酒都喝了十来坛子,你快想想办法吧!”

三哥一撩白袖,稳坐案前问道,“对方是何来头?敢与我林家作对?简直不知死活!”

小六苦道,“是佳家!”

“贾家?易水河畔的贾家?他们小小筑基家族,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去符阳宗提亲?”林家三哥有些诧异问道。

“不是易水河畔边的贾家,是兑元城的佳家!人家乘坐灵舰而来,一大帮子人!”小六哭丧着脸用手比划道。

林三哥瞬间脑壳嗡嗡作响,太阳穴直跳,只看到小六嘴巴上下翻动,听不到一点声音,小六也害怕了,上前摇晃着他的身体叫道,“三哥,三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啊!你缓一缓啊!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林三哥早已失去刚刚到冷静与从容,他一手扶着案几用嘶哑的声音问道,“你确定是兑元城的佳家?不会有错?”

小六回答道,“错不了,人家灵舰前几天就停在符阳宗的大殿前,舰首大旗上写着佳字,宗门所有弟子都看见了,领头的是一个叫佳言明白胡子老头,刘掌门对人家毕恭毕敬,称兄道弟!”

林三哥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可笑我林有杰还和人家山盟海誓,哼哼,一切都被蒙在鼓里呢!枉我对她一片痴情,想不到她为了嫁入豪门世家,竟然如此看轻誓言,也怪我林有杰眼瞎,轻信这个贱婢的花言巧语,我的满腔热忱是如此的幼稚和廉价,唉!罢了,改日换回彼此定情信物,就此作罢,这种人不值当我林有杰真情付出。”

林有杰站起僵硬的身体说道,“有智,谢谢你给我带回消息,你回宗门去吧,顺便给我带个消息给她,就说我五日后将去阳春湖见她,与她一刀两断,永不相见!你也要安心修炼,不要辜负家族的一片厚爱!”

林有智说道,“三哥何必去见那负心贱人,你把信物交于我,我扔还给她就是,用不着给她客气,我还要当面唾骂她几句,泻我心头之恨!”

林有杰咬牙道,“你太轻看你三哥了,我就是要当面见她,看看她是如何趾高气扬,看看她如何当面羞辱于我。也看看我自己的承受能力,是气急败坏还是风清云淡?把这当做一种心境的历练,岂不美哉?”

林有智赞道,“还是三哥有气魄,着实让小弟佩服。那我就回宗门了,你自己也多加保重,安心修炼,争取早日结丹。”

林有杰挥挥手让他离去,自己则坐在案几前暗自伤神。

要说这林家与符阳宗也颇有渊源,族内众多后辈都在符阳宗修炼学艺,林家现任家主林太岳就曾经是符阳宗内门弟子,林太岳结丹后,因为自己觉得争夺掌门无望,就断然辞去符阳宗长老之职,回家族接任族长。不仅仅林太岳出自符阳宗,向上回顾几代林家族长、族老都曾在符阳宗修行过,要论起辈分来,林太岳还是刘亭茂的师兄。

林有杰自小就被送入符阳宗学艺,他聪明伶俐,为人彬彬有礼,做事有条不紊,待人接物温文尔雅,长相出众,风度翩翩,一直都是符阳宗众多弟子心目中的楷模,特别是在女弟子心中更是楷模里的偶像。

林有杰修炼刻苦,在四十岁左右就筑基成功,林太岳为了把他培养成下一代族长,增加他对家族有归属感,就早早让他辞去符阳宗执事之位,回到族内自己亲自调教,只要林有杰结成金丹,随时可以出任家主。

几天后,林有杰来到符阳宗山门之外,符阳宗山门右侧五六里之外有一碧波荡漾到湖泊,名曰阳春湖。

因地下有条小型火脉,湖水温度稍稍偏高,冬季不结冰,一年四季都是风景如画,是周边有名的景区,常年都有游客泛舟湖上,在那里饮酒作对,煮茶抚琴。

林有杰站在湖岸,看着湖上游人嬉笑打闹,想想自己曾经与那负心女魏素绫也品茶作诗,不由得心如刀割。

些许功夫,一道身影踏剑而来,淡妆青衣,身材婀娜,正是魏素绫。

她见林有杰孤身一人在湖边发呆,就走到跟前道,“林郎,你来了!最近可好?”

林有杰一怔,转身看向她道,“我好不好与你无关,将我的玉佩还与我,我这就走。”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玉盒,递过去道,“你我情分已尽,东西你拿去,日后两相忘!”

魏素绫大惊失色道,“林郎,这是何故?我哪里错了?为何如此绝情?”

林有杰冷笑连连,“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符阳宗上下都知道了,你又何必故作无辜?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魏素绫吓坏了,她昨天刚刚闭关出来,林有智就上门冷淡的传话,说林有杰今天在阳春湖畔要见她,说完就走,她也没问什么事,但是隐隐觉得不好。

魏素绫娇躯一晃,颤声道,“什么为什么?林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有杰把玉盒扔在她脚下,伸手吼道,“拿来!还给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魏素绫从怀里掏出玉佩,紧紧的攥在手里,一言不发,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林有杰上前一步,一把抓过她的手,就要夺走玉佩,魏素绫浑身颤抖,“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染红了二人的青衫白衣,林有杰用抖动的手指着她道,“你这是何苦!”说罢,也是泪如雨下。

魏素绫惨笑一声道,“林郎,玉佩我是不会还给你的,它将陪我长眠于地下。林郎,我不曾负你,也不想知道你为何毁约,素绫不求与君携手白头,但求无愧我心!”

说罢,玉手一翻就把灵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上道,“林郎,我死后,请将玉佩和我同葬于阳春湖畔的竹林里。妾死相思魂,望君多保重!”

林有杰大惊,“素绫!快住手,事情不对!我且问你,你既然对我初心不改,为何又与他人许诺婚约?”

魏素绫一呆,什么婚约?和谁?她依然把剑架在脖子上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林郎,你要离我而去,我就血溅竹林!”

林有杰何等聪明,顿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他一阵惨笑,满脸泪水说道,“素绫,你被买了,被你的师傅和宗门买了!前不久你的宗门已经和兑元城的佳家互换聘书,过些日子,你就要嫁给佳家了,哈哈哈……”

魏素绫一怔,马上就想到了佳安烨那个小贼、小魔鬼。她手一松,“咣当”一声,灵剑掉到地上,接着身体一软,倒下了!

林有杰也知道是误会了,他手忙脚乱的扶起魏素绫道,“素绫,素绫!你醒醒!既然你是被迫的,事情就还有转机,我这就去求我族长,让他找刘门主,一同前往佳家退婚,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魏素绫悠悠的睁开泪眼,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他的脸庞,摇头道,“林郎,没用的,你知道佳家的势力多大吗?刘掌门他敢吗?你们林家族长他会为了我一个未过门的弱女子得罪佳家吗?”

林有杰道,“我们走,现在就走,远走他乡,永远不要回来了,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居住,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魏素绫依在他怀里道,“林郎,我真想和你一起远走高飞,但是,师傅怎么办?宗门怎么办?你们林家怎么办?我们走了他们都得死!你知道佳家多可怕吗?”

林有杰抬头看着天空道,“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一试,我现在就去找族长!你等我!”

魏素绫拽住他的衣袖道,“林郎,你把我抱到竹林里去,我有话说。”

林有杰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抱起魏素绫就走向竹林深处。

穿过茂密的竹林,来到一块空地,林有杰坐在地上,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深情的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魏素绫环视四周一下,看着林有杰那痴痴的模样,用小手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子,羞涩笑道,“林郎,今天我要把我给你,把我这清白之身献给我的林郎!”

林有杰喉结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唾沫,喃喃低语道,“素绫,你……我……这个,我没有心里准备,这样做,对不起你!”

魏素绫勾着他的脖子道,“你不用自责,我是不想将来后悔,我不想将来遗憾!”

说罢,她玉手一挥,身上衣物就飘然而落,顿时一具白玉玲珑躯体就横卧在林有杰怀里。林有杰一阵急促呼吸,胸膛起伏不定,他一声低吼,褪去自己衣衫,两具大白蛇扭动起来。

一朵白云飘过来,遮住太阳的眼睛,仿佛不让它看到这羞人的一幕!

二人穿好衣服,林有杰坐在原地,呆呆不语,魏素绫偎依在他肩头,脸色通红,双手不停的绞着衣角。

好半天,林有杰清了一下嗓子道,“素绫,你不担心,我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我们要好好活下去,你相信我,大不了我找刘掌门负荆请罪!无论什么后果,我一力担之!”

魏素绫笑道,“我们有错吗?负什么荆?请什么罪?林郎,什么都别想,我们都安心修炼,特别是你,你越强大,我们就越安全!”

林有杰叹道,“修道漫长且竣奇,拔剑四顾眼迷离。踏步追云问青天,两情如何相依依!”

二人收拾整洁,判若无事的各回各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半年后,杨慕贞又一次走向魏素绫修行的洞府,这是自己第几次来到这里?自己都记不清了!唉!这孩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难道是自己开始就错了吗?我难道不是为了她好吗?虽说宗门和自己都有私心,但是也绝不是在害她呀?这死丫头,还振振有词说什么没有爱!爱是什么?能当灵石花,还是能当灵药磕?对修士来说什么最重要?当然是资源啊!没有资源你修个屁!唉!这孩子怎么就想不通呢?

“素绫啊!为师已经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佳安烨有什么不好?她救过你的命,还给为师疗伤,你即便对他没有爱,嫁给他也没错啊?修士和凡俗界不一样,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有求索大道上的道侣!”魏素绫的闺舍内,杨慕贞正在苦口婆心的劝导她。

魏素绫一言不发,杨慕贞顿时怒火冲天,对她喝道,“素绫,你今天必须给为师一个交代,说出你的理由,不要拿小孩子那套说辞来糊弄我,我要你真实的想法,否则你就没有我这个师傅!”

魏素绫长叹一声,走到杨慕贞面前,缓缓跪下哭道,“师傅,对不起,是您把我养这么大,教我修行,培养我成人。但是弟子已经心有所属,不能见异思迁,请师傅成全。”

杨慕贞一惊,“谁?你和谁?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瞒着师傅?”

魏素绫垂头道,“是林家的林有杰师兄!”

杨慕贞怒喝道,“不行!绝对不行!你马上修书一封,和他断绝来往,不用怕,有为师给你做主,有宗门给你撑腰,快去写呀!”

魏素绫凄凉的一笑道,“师傅,我不写,永远都不会写,您知道吗,自从咱们从兑元城回来,您就闭关修炼,我虽然也筑基了,但是我很孤独,师姐死了,我很伤心,我还不能去报仇,我每天都郁郁寡欢,这时候林有杰师兄出现了,他能给我快乐,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他善解人意,我心里想要什么?他都知道,我忘不了他,我离不开他!师傅,我对不起您,我和林师兄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肌肤之亲了。”

杨慕贞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用手指着魏素绫直喘气,“你,你,你要气死为师啊!绫儿啊!你糊涂啊!怎么作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你会后悔的!此事你且不要声张,让位师想想办法,记住!万万不可声张!你去师傅的密舍闭关,没有我的口谕不可出来!快去啊!”

一会儿功夫,杨慕贞就出现在刘亭茂的书房内。刘门主睁大眼睛听完杨慕贞的讲述,也是手脚冰凉,一阵无力感从心中涌出,他惨笑道,“师妹啊,我的好师妹!这可如何向人家交代啊?宗门不幸啊!耻辱啊!奇耻大辱,咱们的脸面往哪里搁?这要是传出去你让为兄怎么见人?”

杨慕贞更是心慌意乱,“掌门师兄,你就别埋怨了,现在赶紧想办法吧!”

刘亭茂略一沉思,恶狠狠地说道,“好我的林师兄啊!教出了一个好后辈,挖起自己人的墙角来了,林太岳!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佳家怪罪下来,就由你来顶上吧!”

他霍的转头对杨慕贞道,“师妹,眼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事,把那个不知廉耻的死丫头给我看住了,走!跟我走,现在就去找林太岳,一定要讨个说法,他不是有能耐吗?就让他去给去佳家解释清楚!”

杨慕贞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跟随刘亭茂刘大门主直奔林家。

二人都是金丹修士,飞行速度极快,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林家。刘亭茂一翻手腕打出一道传音符,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里面就传出一阵豪爽的笑声。

“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刘师弟和杨师妹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呀!”林太岳亲自出阵迎接,他大袖一挥白雾散去,对着二人笑呵呵道,“快快有请!”

刘亭茂哪有心情和他寒暄,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也不搭话,径接带头就走进去了,林太岳一愣,倒也不觉得太尴尬,毕竟是老熟人了嘛。

刘亭茂轻车熟路的走向林太岳的书房,来了多次了,比自己的书房还熟悉,林太岳苦笑着跟在后面。

一到书房,林太岳就准备让人上茶,刘亭茂摆手道,“林师兄,喝茶就免了,我们来也不是为了喝茶的,你就直接告诉我们,这后辈孩子们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将来如何收场?佳家的怒火不是一般人能承受起的!”

林太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疑惑的看着二人道,“这个,什么事啊?刘师弟你有话直说,怎么和佳家牵扯不清了,我们与他们相隔万里,八竿子打不着,他家就再有怒火也不会无故朝我们发呀?小辈们出门游历之前,我早就一再叮嘱,让他们遇到四大势力就退避三舍,能有什么事?”

刘亭茂茂冷笑道,“什么事?我都羞于启齿、难以开口!亏我平时羡慕你治家有方,哼哼!现在看就是放纵子弟不羁,你教而无方,德不配位!”

林太岳大怒,站起身道,“刘门主,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教而无方?什么叫德不配位?我林太岳虽说一介无能之辈,但也兢兢业业,谨慎持家,我家后辈子地如有得罪贵宗之处,你且言明,我定将他绳之以法,给你刘大门主一个交代!”

刘亭茂也站起来道,“林族长,你我两家向来同气连枝,荣辱与共,得罪我们算什么?我会上门讨教?你大概不知道吧?你家的后辈俊杰勾搭上人家的未婚媳妇儿,并且行下了苟且之事,你让我怎么给人家交代?”

林太岳又是一愣,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越听越糊涂了,他抬手让刘亭茂坐下来道,“刘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为兄,事态有多严重?咱们商量一下如何?”

刘亭茂看出他的确不知实情,就把佳家半年前上门提亲,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如何如何的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林师兄,你现在说,眼下我们怎么办?谁去兑元城解释清楚这件事?二人明明知道有婚约在身,还不知廉耻的行下这见不得人之事,魏素绫一个女孩子,涉世未深,被什么狗屁爱情冲昏了头脑,情有可原。林有杰呢!他不是知书达理之人吗?他出外历练的还少吗?他不是谦谦君子吗?他不知道人情世故?就不考虑两家要为之付多大的后果?怎么也犯浑了?”

林太岳头上青筋暴起,“畜生!孽障!来人啊!把林有杰这个孽畜给我带上来!”

林太岳现在知道了真相,自然也是暴跳如雷,林有杰是他最看好的后辈子弟,一直拿未来的族长来培养,现在发生这事,怎么能不让他心寒?人家刘亭茂师弟说的对,不管你和魏素绫之间的感情如何深厚,但是在明知对方有婚约的情况下,你就应该保持理智恪守底线,此事传出去就是女人失节,男人失德,一个失德的人你如何扶他上位?

听到族长传他见面,林有杰心知不妙,联想到可能东窗事发了,他忐忑不安地来到族长的书房,迎面看到刘亭茂和杨慕贞二人也坐在书房里,就知道事已败露,本来他还一直想找机会给族长说清楚,让族长出面去符阳宗然后共同去佳家退婚,现在看来一切都没有可能了。

“孽障!跪下!”林太岳看到他大喝道。

林有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垂头不语。

林太岳站起身来指着他道,“说!为何要毁人家清白?陷我家族于不义?你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林有杰早已失去往日的潇洒与从容,他对着三人重重磕头道,“晚辈该死,辜负了诸位长辈们的厚爱,此事与素绫师妹无关,所有的过错均由我一人承担,绝不连累家族与宗门,我接受一切处罚,恳请放过素绫师妹!”

林太岳一声惨笑道,“你一人承担?你拿什么去承担?魏素绫现在是什么人?她是人家佳家未过门的媳妇儿!你知道你的所做作为吗?你侮辱了佳家人的清白!你让佳家所有人颜面扫地!你让自己的家族和宗门里的长辈抬不起来头!……”

林有杰抬头道,“可是我们才是真爱!我们才应该走到一起,素绫她不愿意嫁到佳家,她去了不会有幸福,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事,这份婚约不能做数,只有我能给她幸福!”

林太岳怒喝道,“那你早做什么去了?你就是非要等到现在给人家抢媳妇儿?这份婚约怎么就不做数?白纸黑字怎么不做数?她知道不知道有何相干?你们小辈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所修的功法、修行的资源,哪一项不是家族和宗门提供的?我们凭什么不能给你们做主?再说了,你凭什么就说魏素绫嫁过去就不幸福?现在不幸福不等于将来不幸福!你能给人家什么?你甚至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如何给她幸福?”

林太岳一阵夹枪带棒把林有杰数落的抬不起头。他实在是羞愧难当,自己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人中翘首,怎么就成了混吃混喝的寄生虫了!

他对着三位长辈又磕了几个头,悲愤欲绝说道,“有杰不孝,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现在就去列祖列宗的灵牌前自裁谢罪!”说罢他爬起来就要去祖堂自杀。

“跪下!不准动!”林太岳一声怒喝道,“你想一死了之,你想一了百了,家族和宗门怎么办?你的心上人魏素绫怎么办?所有人都随你一死了之?现在后悔了?你们二人男欢女爱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们的感受?这是你一个人的事吗?我们这么多人都要为你付出多少代价?”

林有杰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林太岳也没办法,大声吩咐道,“来呀,把林有杰押入囚牢,永生囚禁!”

林有杰被押走了,三个人坐在一起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刘亭茂说道,“有朝一日,佳小友自东海游历归来,上门迎娶素绫,我们该如何应对,林师兄拿出个章程来。”

林太岳能拿出屁的章程啊,他沉默了半天猛然起身,对着刘亭茂和杨慕贞团团一礼说道,“两位都是自家人,我就直说了,咱们两家都不能为了这两个畜生把自己给填进去,我觉得好好谋划,还有转机,这么讲吧,就是寄希望于意外,佳小友不是去东海历练未归吗?你说这东海上浪高风急,他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

顿时,房间里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刘亭茂垂下头不敢看林太岳,手指因为紧张不停的抖动。要说魏素绫失节符阳宗还能解释一二,但是跑到东海杀人,那事情就变味了,一旦败露,符阳宗必灭道统。

半晌,刘亭茂并不抬头,只是垂下头摇一摇,林太岳知道他是个胆小谨慎之人,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暗暗叹气。他扭头对杨慕贞说道,“师妹,令徒儿被你禁足,你也要多看着点,万一她想不开,忧郁成疾,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都不好交代。”

刘亭茂抬起头,眼睛一亮,看向杨慕贞,杨慕贞眼神慌乱,她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两位师兄继续商量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告辞!”

杨慕贞走了,刘亭茂和林太岳又凑到一起商讨,两人叽叽咕咕好一阵子,林太岳对他说道,“师弟,为兄觉得你们在东海也应当盘下一所店铺,我林家也出一部分灵石,我们两家合伙经营,如何?你如果同意,我就近期去考察一番,鸡蛋还是分开放在两个篮子里比较稳妥,干什么都是双管齐下的好!”

刘亭茂叹息道,“师兄你走走看也无妨,但是如果风险太大,就算了!咱们都是小本生意,别折了本钱!”

林太岳摇头道,“我省的,有时候越是本钱小就越是要拼力一搏,过于谨慎了,怕是连这点本钱都要让大鱼吃了。”

刘亭茂苦笑一声,无力的站起来,对着林太岳深深一礼,就告辞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