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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质从里面出来以后,将眼中的担心隐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对外面其他人说:“走吧,我们先处理朝政,皇上那里一切都还正常,只是现在还有些精神不济罢了。”

其他内阁大臣听完以后,也就放心下来,回到了内阁楼处理事务。

将范质打发了以后,郭宗宜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站起来在房间里面踱步。

一天时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解药没有消息,追查带他们进来的,也没有任何消息。

第二天,郭宗宜在宫女的服侍下起床,穿好衣服,然后又将洗脸水端过来放好,他走过去,刚把手放进去,就直接将脸盆给掀翻了,对着那个宫女骂道:“怎么这么烫?这是夏天,不是冬天。”

宫女立马跪在地上,低头不语,全身却开始颤抖,汗水沿着鬓角不断地往下滴。

在里面刚刚收拾好的环儿听到外面的声音,立马出来,看到这种情况,轻声说:“太子殿下消消气,都是下人不懂事,我完了给他们说。”

说着,顺势拉着郭宗宜坐在旁边的桌子前面,然后对那个宫女说:“还不快去换水来。”

宫女立马爬起来,将脸盆端走了,然后另外一个宫女连忙过来将地面上的水擦干净。

郭宗宜这时候,胸中的气也稍微消了一些,这段时间,他的压力非常大,导致现在非常暴躁,稍不顺心就会骂人,唯一保持理智的是,他不骂自己的妃子,不过也将她们吓的够呛,这段时间都是小心翼翼的。

气稍微消了一下以后,郭宗宜顺利的洗漱完毕,就在吃早饭的时候,端起手中的粥,发现竟然是凉的,直接将碗扔出去,砸在了一个宫女身上,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说:“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郭宗宜大声说:“粥怎么是冰的?你们是怎么干活的?”然后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上面的碗碟全部跳起来,重重的落在上面,变得一片狼藉,看到这种情况,他也没有心情吃了,直接起身离开了房间。

环儿脸色苍白的起身,转头对那几个宫女太监说:“将这里收拾好。”然后又对自己的贴身宫女说:“你赶紧去将太子妃叫过来。”说完,就连忙追了过去,郭宗宜在前面呼呼的大步向前走,环儿在后面小跑着追。

来到一个凉亭里面的时候,郭宗宜坐了下来。

环儿气喘吁吁的来到跟前,跪在地上,小声的说:“都是我的错,没有管理好她们,请太子责罚。”

郭宗宜看着跪在前面的环儿,心中的气立马就消了,连忙将她扶起来,拉着她坐在自己怀中,搂着她的腰说:“都是孤的错,这几日有些烦躁了,你别往心里去。”

就在两人说话间,就看到远处赵敏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看到郭宗宜脸上有了笑容,提起的心立马就放了下去,这段时间,郭宗宜老是发脾气,所以她就经常劝慰,还将其他几个姐妹叫过去,说是这段时间太子由于事情多,压力大,所以脾气不好,有什么事情,大家多担待,多劝慰。

刚才,小环的宫女跑过来说太子又在那里发脾气,李寰已经跟过去了,她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生怕郭宗宜因为一些小事迁怒,导致两人产生什么隔阂。

不过在她过来看到这里的情况以后,就放心下来了,看来这次又劝慰住了,于是就开始脚步变缓,走了过去。

两人在那里贴耳磨腮的聊着天,小环突然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赵敏,心下一阵羞涩,就要起身,郭宗宜感觉到以后,就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也发现了过来的赵敏,坏笑的紧紧抓住小环的腰,不让她起来。

眼看赵敏就要到眼前了,小环更加慌张和羞涩了,奋力挣脱了郭宗宜的手臂,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型,刚好赵敏到了,她就连忙行礼说:“姐姐。”

赵敏像是没有看到刚才的场景一般,笑着拉着她的手,又坐回到了亭子里面,期间还白了郭宗宜一眼。

在东宫,郭宗宜紧绷的心神,稍微放松了一下,然后就又来到郭荣的寝宫,看着还在那里躺着的郭荣,心中一片焦急,这段时间,虽然有宫女和太监伺候郭荣的吃喝拉撒,但是他还是肉眼可见的变得消瘦起来,脸色也开始逐渐灰暗。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于是就问郭广田:“广田,太医院那边有没有消息?”

郭广田说:“太子殿下,还没有,我早上的时候,过去看了,那边的人说,他们尝试着配制了很多药,但是都没有什么效果,现在还在实验。”

继而,郭宗宜又问:“那那些作为内应的大臣,有没有查出来。”

郭广田摇摇头说:“还没有。”

又开始变得烦躁起来的郭宗宜,现在急需要一个人和他商量商量计策,要不然这个事情,就会变成一段无头公案,于是就对郭广田说:“你去将范质叫过来。”

郭广田称是以后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范质进来了,郭宗宜对他说:“范阁老,现在情况陷入了僵局,我心中实在是烦闷,思绪不宁,还请阁老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范质听了以后,坐在那里思考了半天,对郭宗宜说:“太子殿下,老臣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郭宗宜一听,立马说:“请阁老赐教。”

范质说:“我的方法,就是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

“对,打草惊蛇,现在是查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人作为内应,而且他们做完内应以后,就变得沉寂下去了,只要他们没有动作,那我们就无从查起,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让他们动起来,只要动起来,就会有破绽,就能有机会,抓到对方的痛脚。”范质胸有成竹的捻着胡子说。

其实这个办法,范质也是想了很长时间的,当时郭宗宜将情况和他说了以后,他也在关注,也在想办法。

郭宗宜听了以后,感觉非常有道理,心中像是突然被开了一道口子一样,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是啊,不动,就没法查,只要调动他们动起来,就会或多或少的有破绽,这样才能抓住他们。

至于解药的事情,也只能让那些专业的人来,这段时间,郭宗宜也搜集了很多民间的名医过来,帮着一起研究,这个只能等时间,没有其他办法。

随后,两人就开始在那里低声的商议起来具体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