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可是......”陆仲亨突然插言。

“可是啥?咱们也是为了自保,被逼得没办法。”朱亮祖以为陆仲亨对联系北边的事情有异议,急忙解释。

“没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先前陛下册封皇子的时候就说诸王将来就藩领兵。这样的话,咱们手里可就没有兵权啦。”陆仲亨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你真是瞎操心。就那几个毛儿还没长全的娃娃,他们会打仗?扯淡。”对陆仲亨的担心,朱亮祖毫不在意。

陆仲亨不像朱亮祖那样头脑简单,他看向冯宗异,接着说:“不会可以学啊,谁也不是天生就会打仗。一旦他们成年就藩,掌握了兵权,咱们要么回家养老,要么听他们差遣。那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啊!”

陆仲亨这话说得朱亮祖没词儿了,这时候他也想明白了,是这么个道理。

冯宗异仍是不紧不慢地说:“吉安侯所虑极是。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封建诸王、就藩领兵是陛下定的规矩,现在木已成舟,无法挽回。但是别忘了,自从那天起,那群御史言官们就没断过上折子,不停地给陛下陈说利害。而且,他们还时时刻刻盯着几位年长的亲王,想从鸡蛋里挑出骨头,设法阻止亲王就藩。这正好也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所以,这个事儿我们要帮忙。”

“着啊,冯大哥高见。”陆仲亨不禁赞叹,被冯宗异这么一提醒,他也反应过来了。

“所以呢,徐天德和李先生都不肯帮忙,咱们也不用慌。这两件事就交给你们俩去办。永嘉侯,你负责联络北边,吉安侯你负责盯着秦、晋、燕三位亲王。”

“没问题。”陆仲亨和朱亮祖异口同声地说。

“另外,想办法把徐允恭、李景隆弄进亲军都尉府。”冯宗异又吩咐道。

“这个没问题。”朱亮祖回答。之后,冯宗异又给二人交代了一些细节,三人密谈了两个时辰才散去。

对于冯宗异他们的心思,朱标虽有已有准备,但是事关者大,没有确凿的证据哪敢乱说,还是先闭嘴,走一步看一步的好。

第二日,朱标在华盖殿召见了文原吉、郑士元和道同,安排去临濠查证的事儿。基本的调子皇帝已经定了,他只是说了一些之前去临濠祭祖时候的见闻。叮嘱他们三人,除了仔细调查民变的原委,还要体察民情,了解民意,看看是否有亟待解决的民生问题。

三人欣然领命,决定明日就出发,以期尽快完成任务,给此事画上一个句号。

在朱标看来,临濠民变这件事儿不算复杂,并没有牵扯到什么高官显贵,不过是手下的人压榨过甚,工匠们不堪受辱,奋起反抗。派这三人前去,一是表明朝廷的态度,二是朱标有意让郑士元和道同出去历练、见识一下。他想好了,等郑、道二人回来,就找个机会外放他们到地方去做官。

这三人动作还挺迅速的,赶在年底之前返回,汇报了调查结果。民变事件的直接原因是宋国公府的管家以及工部的温良,二人贪得无厌,拖欠工钱,再加上欺辱工匠。文原吉一行到了临濠,得到了知府丁宇的大力支持,再加上宋国公和工部方面都为各自找好了替罪羊,趁着钦差到了,正好送出去,双方各取所需。

调查三人组,在这个事件上也没有更多的进展,从其他参与者口中得知的情况与朱来财所述基本相符,再寻根溯源也没有牵扯出更多的人。他们也没有忘记临行前朱标的交代,在走访工匠的过程中,还顺便了解了一下其他情况。

管理中都工程的工部官员,欺压工匠的情况确实存在,特别是以工抵罪的人,手段更甚。另外,竟然发现有工部的官员倒买倒卖建筑材料或者以次充好,中饱私囊。虽然大规模的中都营建已经停止,但是后续扩建龙兴寺和皇陵,同样不能轻视。所以,三人将所见所闻都整理成奏折,回到京师向皇帝禀报。

本来这事儿,应该由三人一起,至少也是侍御史文原吉祥向朱元璋汇报请示,结果老朱直接传下口谕让他们去找太子。

朱标听完汇报,对三人说:“在外奔波多日,三位大人,辛苦了。临濠的事儿,你们调查得很清楚,孤非常满意。那些贪官污吏干的污糟事,孤会向陛下请旨。”

“臣职责所在,不敢言苦。”三人一同回答。

到此,临濠民变的事,对朝廷、百姓也算是有个交代,朱标想起来对郑、道二人的安排,开口道:“此事就这样吧,文御史,你先回去。郑士元和道同留下。”

“臣告退。”文原吉施了一礼,快走几步,出了华盖殿。郑士元和道同二人面面相觑,有些紧张。他们俩官职低微(一个从八品,一个正九品),又都在清水衙门,要不是这次出公差,连太子的面儿都没见过,实在想到太子留他们作甚。

朱标微笑着说:“把两位留下,是孤有几句话说。此次临濠调查,让你俩协同前往,主要是接触一下地方官员,了解百姓的生活。”

他俩还是有点儿懵。与地方官员打交道,体察民情,说实在的跟他们的官职没多大关系。他们之前还猜测,之所以选择他们俩协同文原吉,就是因为他们官职低,衙门清闲,与地方没有牵扯。怎么经太子一说,像是特意让他们与地方产生联系似的。

“这是陛下的意思,锻炼新人嘛。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老臣固然经验丰富,但是过于圆滑,魄力不足。所以呢,孤举荐了你们两个”

话说到这里,郑士元和道同如何不明白,他们算是走了大运了,一展才华的机会就在眼前。二人同时跪地,异口同声地说:“谢殿下。”

朱标示意他们起身,继续说:“你们是有能力的,事儿办得也不错。孤有话就直说了。年后打算外放到地方做官。大概两个选择,第一,各县知县,第二,按察使司经历。想问问你们的意思?”

他二人都听傻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知县、按察使司经历,都是正七品,比他们高了三四级。虽然知县在最低级别的行政单位(皇权不下县),但那也是手握实权的父母官。按察使经历司,掌收纳文书与勘察刑名,也是有实权的。

“怎么不说话?不满意吗?”朱标仍旧笑嘻嘻的。

“臣不敢。臣资历浅薄,恐不堪重任。”郑士元率先开口,他是洪武四年的进士,当这个翰林典籍也才一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