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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星云心急的便想要把对方给拿下,但冷落汐伸手拦了她一下。

眸光,略带哀寂地看向蓉姑,刚想要说些什么,对方却突然的奔了上前。

“小姐,奴婢就知道你没事,是不是可以回塞北了。”蓉姑伸手,一脸疼惜地摸着她的脸,“怎么就瘦了呢?将军跟夫人若是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冷落汐抿了抿唇,眼眶微微发热,“瘦了吗?我怎么还觉得胖了点呢。”

“瘦了,回头蓉姑给你做好吃的,我们把肉肉给补回来。”

“只是,相爷不在府里,老夫人又总是故意刁难我们,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对我不好吗?”冷落汐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嗯!她最坏了,明知道柳姨娘不是个好的,竟然还帮着她说话,总是错怪小姐。”说完,伸手给她整理起了衣衫。

透过这样的一个行为,冷落汐不难看到之前她跟自己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蓉姑你说,老夫人为什么这么喜欢柳姨娘,而不喜欢我。”冷落汐以自己母亲的口吻,在跟她对话。

总觉得这样,或许能打探出些什么来,又或许,能让她逐渐的清醒过来。

“还能是因为什么,老夫人是个唯利是图的,柳姨娘三天两头的给她送东西,给点小恩小惠的,再说点好话,能不向着她吗?倒是个现实的,小姐你之前可也没少送她东西,怎就不见她惦记着呢。”

这样的蓉姑,条理清晰,感觉完全沉浸在了假象里面,只因那里有她的小姐。

冷落汐伸手,给她整理凌乱的秀发,“既然她不待见我们,那我们也不待见她便是,来,今日换我给你梳妆打扮。”

“那不行,奴婢只是一介奴才,怎么好让小姐侍候。”蓉姑说完,往后退了好几步。

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个不小心,便踩中了她砸坏的东西,被绊了下,然后向前扑了过来。

冷落汐刚想要伸手扶住她,但却被她惊恐地躲开了,整个人蹲在了地上,缩成一团。

“不要打我,小小姐快跑,有人要杀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疼,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蓉姑又陷入了混乱之中,身子颤抖的在那求饶着。

也不知道,她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以至于一直喊疼,一直喊着有人要打她。

冷落汐蹲下身子,伸手顺着她的头发,然后手捧起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

“蓉姑,你好好看一下,我是谁?我跟你小姐,是不是长得很像。”

“小……小姐。”蓉姑浑浊的眼睛,带着几分呆滞凝视着她,然后突然一把抱住,“呜呜,小姐,你没死,真的是太好了。”

“嗯!我没死,所以现在起来,我们先梳洗一下好吗?”冷落汐诱哄着她,用眼神鼓励她跟着自己起身。

蓉姑的目光,一直都在打量着她,对她的身份,呈现出一种疑惑不解的状态。

星云一直戒备地看着对方,生怕她会突然脑子混乱,出手攻击自家主子。

而月拢很上道,赶紧扶起了唯一幸存的椅子,好让她坐下。

“主子,要不要准备热水。”

月拢迟疑地问着,主要是对方的身上有种不太好闻的味道。

管家说她都不让人近身,所以谁都拿她没有办法。

“嗯!去准备吧!”冷落汐让蓉姑坐到了椅子上,然后从袖袋里拿出梳子,很是轻柔地给她梳了起来。

鼻子,莫名地开始泛酸,不自觉的便加重了力道。

“坏人,你弄疼我了。”蓉姑抗议着,但却没有因此而再闹。

“抱歉,我会再轻一点的。”冷落汐用力地咬了咬唇,“蓉姑可是在想娘亲了。”

其实,是她自己在想。

虽然脑子里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但却第一次让她真实地感受到心灵相通。

蓉姑没有回应,只是揪着衣摆,一圈又一圈地围绕着打转。

这是一种紧张的表现,也就是说,其实她并非真的毫无个人意识,只是本能的升起防御机制,用来抵抗外来因素的攻击。

“蓉姑记得小小姐吗?”冷落汐给她绾了个好看的发髻,只是这些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整个人看着很是苍老。

“小……小姐,将军一定会喜欢,可是老夫人不喜她。”蓉姑说着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冷落汐掏出银针,在相关穴位扎了一针,这样可以安抚她的情绪。

“将军不喜欢小少爷吗?”冷落汐很是好奇,为什么外祖喜欢的会是女娃,不应该更喜男丁吗?

蓉姑嘻嘻地笑了起来,“小小姐好看,像极了小姐,将军最宠小姐了,对大公子都没有那么喜欢。”

“大舅舅吗?”冷落汐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据说他曾带人寻过自己,但那时候她已经被师父救走了,所以他落寞地回了塞北。

也就因此,被有心之人告发到皇上那里,说他一军之将,竟然擅离军营,所以被卸了主帅之位。

之后的许多年,外祖那边,不曾再有人回过京城。

就算是回京复命,也是来去匆匆,不曾再踏入过相府半步。

他们应该都是恨的吧!恨渣爹的不作为,恨娘亲的任性,恨这世间的不公。

“主子,你没事吧!”星云在旁,心疼地问了声。

冷落汐抬了抬头,逼回了眼底的泪,“没事,或许我该去一趟塞北。”

“前些天索魂阁有收到消息,说白老将军已经向皇上请旨解甲归田,不知道情况是否属实。”星云觉得这消息来得有些诡谲,便没有告诉她。

本想等自己核实清楚过后再告知的,但既然她现在提起,便也就说了出来。

“哦!有这么一回事吗?”冷落汐隐隐地觉得不安,总感觉这事跟阎离缺那个疯子有关。

难道说,他不但用造反的伪证要挟自己,还拿去威胁了外祖。

“是的,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便就有消息传来。”星云知道她一直关注塞北的消息,但却选择了不打扰,估计是认为,那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吧!毕竟在很多事情都没有明朗化之前,贸然的前往,只会给他们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冷落汐点了点头,“其实你该早些告诉我的,与其自己派人去查,不如直接问师兄来得快。”

按道理来说,这事他应该主动告诉自己才对,而他,却选择了隐瞒,那一定是其中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让他有了忌惮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