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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新粮食的消息很快便蔓延到了全城,在一个农耕国家,还有什么比耕种更重要的事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儒生,摸着胡须看着水泄不通的顺天府,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若此事为真,那以后“五谷”可就变成“六谷”了,这才是大功业呢。”

“老爷,这里人多,要是冲撞了您可就麻烦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客栈吧。”老仆担忧的说道。

老儒生摆了摆手道:“无妨,这次老夫兴致来了,想来京城见见故人,没想到刚到京城便见到了如此盛景,真是不虚此行啊,走,你随老夫进去看看。”

“老爷,这么多人,咱们进不去啊。”

“笨蛋,咱们可以走后门啊,伍文定那小子还能把老夫撵出去不成?”

此时,安民宫内,朱载圫震惊的问道:“你确定是刘健进京了?”

谷大用苦笑一声回道:“千真万确,近几年刘老学士游兴大发,经常出游,这次不知为何?就突然出现在了京城。”

“一个老头子,你们都盯不住,要你们何用?”朱载圫怒斥道。

“主子,刘老学士倒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身边的那位老仆来历非凡。”

“哦,你不会告诉朕,那个老仆是一位武林高手吧?”

谷大用连忙点头应道:“主子英明,此人正是一位高手,此人名叫郑散,出自九重门,当年刘老学士被刘瑾陷害,贬官回家,先帝爷怕刘瑾对老学士下死手,特意从九重天派去了一位高手。”

“这么说来,谢府也有这么一位高手了?”

“之前是有,但在四年前过世了。”

朱载圫听罢不禁长叹一声道:“父皇宅心仁厚啊,这一点朕远远不如矣。”

就此事而言,朱载圫确实也要给自己的便宜父亲点个赞。

刘健、谢迁虽然与其政见不和,但朱厚照还是护了他们一世周全,仅此一点,便强过了许多刻薄寡恩的君主。

朱载圫干咳一声道:“现在郑林去了山东,安排宝船下海一事,九重门那里朕给你手令,先去调几个人来,让他们负责保护老学士。”

“诺,主子。”

“等郑林回来,这几个九重天的人就并入你们锦衣卫吧,你看看你们这副德行,十几个人盯不住两个年近九旬的老人,说出去朕都替你臊得慌。”

“多谢主子。”

其实关于九重天的一些秘辛,朱载圫也不是很了解,朱载圫只知道郑林每年都会从宫里选拔那些年幼的太监进入九重天,至于训练方式、那些人又去了哪里?朱载圫是一概不知。

虽说如此,但朱载圫对九重天还是无比信任的,因为这是大明朝的最后一把利刃……

顺天府府衙内,伍文定也正在犯愁,这来看新粮食的不少,但却没几个人往家拿。

大明的百姓是这世上最聪慧的一群人,也是最固执的一群人,五谷传承了数千年,哪怕总是闹饥荒,他们也不敢用新粮代替五谷。

对于官府的话,百姓们普遍的观点,便是听一半信一半。

官府把新粮夸得天花乱坠,但谁也没种过啊,万一种下去,到明年颗粒无收,那可怎么办?

就在伍文定一筹莫展的时候,衙役来报,说有两个老贼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拿着新粮食的种子就要跑,大家都不敢拦。

在大明,老人们都很受尊重,可见官不拜,犯法都可网开一面。

伍文定听罢大怒,真当自己这顺天府是菜市场了,别管是谁,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难逃一顿板子,更何况是两个老贼了。

伍文定气呼呼的来到前院,看清来人后,面色大变,连忙谄媚的上前一步说道:“老学士,您怎么来了?”

“哼,真是的,皇上没事赏给老夫那么多银钱有什么用?这新粮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啊。”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腹诽皇上的,也只有刘健这老家伙了。

伍文定赔笑道:“老学士,您远道而来,晚辈陪您去屋内回话。”

“也好,这么多人在这,也麻烦。”

听了这番话,伍文定虎躯一震,怒吼一声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前面维持秩序啊。”

“行了,咱们先走吧,别在这里耍你青天大老爷的威风了。”

“老学士,这边请。”

来到书房,二人坐定之后,刘健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这新粮试种过么?产量如何?”

“老学士,不瞒您说,自从皇上登基以来,就一直在沿海各地淘换这些新粮,到现在为止,已经种植成功了两种,就是您在外面看见了的那两种,一种叫番薯,属于半粮半菜;至于那玉米么,那可是纯粮食,亩产十石左右,一点都不作假。”

“这么说来,要是新粮普及开来,那大明岂不是无饿殍之忧了?”

“正是如此,那玉米还挑地,但是那番薯可一点都不挑地,哪怕是旱田都可以。”伍文定笑着回道。

听到这个解释,刘健长叹一声道:“老夫这次进京,本想为那些徒子徒孙们求求情,今日见到如此祥瑞,老夫方知自己是鼠目寸光了,有此新粮,大明万世可期。”

“老学士言之有理,只是现在晚辈这有件麻烦事,还请老学士助晚辈一臂之力。”

“哼,你这小子倒是会顺坡下驴,说吧,只要是关系新粮的事,老夫定知无不言。”

“多谢老学士,现在新粮种子已经有了,但是百姓们却不信啊,今天一天快过去了,送出去的种子还不到二十斤呢。”伍文芳愁眉苦脸的说道。

“棒槌。”刘健破口大骂道。

伍文芳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所以然。

刘健继续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亏你还当了这么多年地方官呢,百姓们其实有时候是盲目的,百姓们不信官府的话,但他们却相信自家族长的话,信当地士绅的话,你只要从这些人里找几家,让他们做出表率,开始种植新粮,百姓们自然也就开始模仿了,不出三五年,你这顺天府就能种满新粮了。”

“是晚辈愚钝了,多谢老学士解惑。”伍文芳恍然大悟道。

“行了,给老夫收拾一出一间屋子来,老夫在京的这段时间,就住在你这顺天府了。”刘健不耐烦的说道。

“晚辈现在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