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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一出来,立马就被纪林苏遏制住。

副本里不可言说的存在,不仅在潜移默化的影响试炼者,也在扭曲他的身份认知。

进入副本,不论是选择诡异的身份,还是试炼者的身份,都各有利弊,并不完美。

安然他们不知道试炼者能成为诡异。

卧底诡异占据先机,但也容易被扭曲同化。

总结来讲,大家都一样。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JpG

与此同时。

一些被随机抽选的试炼者,在选择身份时,一小部分人怀着猎奇的心理,选择了诡异的身份。

变成副本内的诡异,看到周围恐怖片一般阴森的场景后,他们先是惊恐,随后狂喜。

几乎所有的试炼者并不知道他们是诡中卧底,抢占了先机,他们很容易就能诱骗到替死诡,从而离开副本!

一些人对此毫无心理负担。

在自己的生命和陌生人之间,他们肯定选自己。

虽然抓其他人成为自己的替死诡,这事很不道德。

不过,被抓的人成了替死诡,也可以继续抓其他替死诡,以此获得自由,不是么?

在生存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

自己这么做,无可厚非。

这么想着,心中那点负罪感,很快就被他们抛在脑后。

谨记属于自己的规则后,卧底诡也见到了进入副本的试炼者。

大家都是第一次当诡,业务很不熟练,不过恰恰是因为僵硬不自然的态度,才更符合诡的诡设。

就这样,一开始他们都成功蒙混过关。

很快,他们就遇到了和纪林苏相同的选项。

在经过谨慎思考后,几乎所有卧底诡,都选择了和纪林苏相同的选项。

三短一长选最长,这是不变的真理。

最主要的是,他们并不想试炼者这么快被污染。

一旦被污染,“它”就获得了试炼者的优先食用权。

在没有把人骗到员工休息室时,卧底诡不想出一点岔子。

不过,以理服人,也不是那么轻易。

有的卧底诡嘴巴笨,好说歹说,小贩仍不为所动。

两只诡当着试炼者的面,说着说着,慢慢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吵了起来。

在试炼者看来,就是两只诡的五官逐渐扭曲,变得极其狰狞恐怖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变异。

试炼者赶紧逃之夭夭。

一场架吵下来,卧底诡心中很是憋屈。

吵架是件非常耗费精力的事,并且让人心中憋闷。

人不开心的时候,就想大吃一顿来发泄。

变成了副本内的诡异,卧底诡也产生了相同的微妙想法——好饿,要是能吃到美味的人类就好了。

这个念头萦绕在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卧底诡知道这个想法不对,可是……如同病毒入侵,无法彻底驱离。

就跟一个人做梦都想发大财,中五百万一样。

这是不去想,就能不想的问题吗?

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现在那股吃人的欲望并不强烈,但身体已经蠢蠢欲动起来。

卧底诡知道,他得加快脚步了。

成为诡异,虽说抢占先机,可他们很可能在试炼者被污染前,就完全被诡异同化,失去理智。

一切迫在眉睫。

纪林苏这边。

相比其他卧底诡,纪林苏的食人欲就淡很多。

并且他有遏制食欲的特殊技巧。

把安然几人想象成被其他诡舔过,满身都沾着口水的样子,食欲就会被反胃的恶心感所替代。

哪怕再美味的东西,只要有人告诉你,食物被人吐满了口水,想想就要yue出来,瞬间不想吃了。

安然、温谨言和莫泽,已经进入了1号展厅。

纪林苏也游魂似的跟了过去。

他并没有进展厅,而是立在圆拱形的门口,遥遥望着展厅内的情况。

纪林苏眼中的世界里,展厅里的灯是不详的暗红色,明明灭灭的闪烁着,腥红的灯光落在几人脸上,破碎成斑驳的幽光。

看起来极其瘆人。

展厅里很空旷,只有中央位置的圆形平台上,立着一个蜡像女人。

她穿着一袭诡魅的红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脚上是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脚尖正对着纪林苏的方向。

展厅周围的墙壁上,零零散散挂着一些画。

那些画都是无意义的凌乱涂鸦,圈圈圆圆的线条毫无美感,并非抽象派画作,而是让人不知所云的混乱线条。

每一张画都让人看得眉头紧锁。

纪林苏看到第一张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史。

再看其他的画,史诗级的史。

一张比一张刷新纪林苏的审美。

那些画作,拙劣得甚至不如小朋友的随手涂鸦。

这种艺术,纪林苏完全欣赏不来。

蜡像美术馆,美术代表的应该就是这些画作“艺术品”,不然这间场馆就会被称为蜡像馆了。

蜡像与艺术的结合本来就很奇怪,一般都是单独的蜡像馆来着。

纪林苏若有所思。

进入展厅的温谨言几人,看到墙上一幅幅画作,都产生了同样的疑惑。

温谨言眉眼凌厉,挑剔的打量着那些镶金边的史,镜片折射出一抹寒芒,毒舌点评:“侮辱了我的眼睛。”

小奶狗莫泽戴着虚伪的微笑面具,对此没有做出评价。

安然的目光则落到了中央的那个蜡像上。

展厅内很空旷,给人一种不踏实的落空感。

展厅的灯光比进来时的大厅要暗,和博物馆有些类似。

博物馆的灯一向很暗,据说是为了减少光辐射,保护文物,以及通过光线明暗对比,更好的展示文物。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现在的情况。

四周的灯光幽暗,只有中央蜡像位置,投射下一束还算明亮的柔和光芒。

明与暗的鲜明对比,衬得蜡像女人身上穿着的红色嫁衣,越发的鲜艳夺目,红得耀眼,甚至有些刺目,让人不敢直视。

穿着红嫁衣的蜡像女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双手呈交叠在腹前的状态,手部皮肤做得很逼真,精细得栩栩如生,甚至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只看这双露在外面的手,完全看不出这是蜡做的蜡人。

展厅内温度较低,冷气幽幽蔓延,一股凉意没由来的慢慢爬上脊背,令人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