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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洲握住她手背,闷笑,“你不好骗吗?”

“我说认真的!”

见她板起脸,傅廷洲垂眸一笑,“这次就当你真的关心我。”

阮颜一噎,她关心他吗?

他的死活谁关心啊,她关心的是她目的没达成,万一他真有事了,那她不就白忙活了吗?

“傅先生是我男人,我不关心傅先生,关心谁啊?”阮颜轻轻搪开他,他高大的身躯像是没站稳,后退两步。

她也下意识伸出手拉住他。

下一秒被他抱到怀里,直至头顶传来男人的笑声,阮颜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故作生气地厮打他,“傅先生,你又耍人家!”

傅廷洲眼底笑意深,“没耍,好了,我先上楼休息了,昨晚没睡好呢。”

傅廷洲上楼没多久,林一才下来,阮颜拦住他,“傅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林一挠了挠腮,“这个…其实也没多大事儿。”

她蹙眉,“到底怎么回事?”

“呃…”林一眼睛一转,说,“就做了个小手术,切掉了一个地方。”

阮颜怔愣,眉头皱得更紧,“切掉了什么地方?”

“阑尾啊。”

“……”

阮颜只觉得无语,“他没事切那玩意做什么?”

“阑尾炎呗,这不得切除啊。”

阮颜若有所思,以前做傅廷洲秘书的时候,也没听说过他有阑尾炎啊。

林一走后,阮颜来到傅廷洲卧室,她叩响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走了进去,傅廷洲早已经换好睡袍,靠坐在床头阅览书籍。

他抬了抬眼皮,轻笑,“不用担心我,不会死的。”

阮颜走到床沿坐下,挤出泪来,带着欲哭不哭的破碎感,“谁知道呢,傅先生有事也不告诉我,总害得人家白白担心,吃不下饭。”

他哭笑不得,“演上瘾了?”

阮颜表情僵了下,别开脸,“我是真担心傅先生,你说切个阑尾炎这么小的手术,还需要瞒着人家吗。”

阑尾炎…

傅廷洲揉着鼻梁骨,估计是林一这么说的,但她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嗯,下次一定告诉你。”

“还有下次呢,下次你打算切哪啊?”

“……”

傅廷洲看着她,也是被她逗笑了,合拢书籍,“离了蒂尔,打算去哪?”

阮颜说,“待定。”想到什么,她挨近傅廷洲,眨眼,“如果傅先生想我做家庭主妇的话,我也是可以的…”

他不咸不淡,“家里有保姆,我还需要我的女人当家庭主妇吗?”

她笑了声,手指戳点在他心口,“可是男人不都喜欢贤妻良母,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吗?”

傅廷洲盯着她,片刻,“不一定。”

阮颜怔愣。

他将书籍搁在台面,“让自己的女人被束缚在家里,牺牲自己的人生,交际,事业,只专注带孩子,在世俗眼里这是身为女人应要付出的代价,我并不苟同,也不会有这个要求。”

阮颜倏然沉默,显然没料到这是他的看法。

有时候连她都开始茫然,甚至不清楚,她所了解的傅廷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真是跟传闻说的那样不堪,滥情吗?

两日后,江书铭主动联系了她,两人在咖啡厅见面,点了两杯咖啡,江书铭将一份诉讼协议摆在桌面,挪到她面前。

阮颜翻开阅览,“江律师是答应了?”

江书铭端起杯子,看着她,“阮小姐这件案子本身也不复杂,何况又牵涉到李董,还拿到了监控证据,就算拿到派出所,你养父也得是用非法手段利诱,强迫妇女卖y的罪名被追立案,跑不了的,就看阮小姐如何选择了。”

阮颜靠在椅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杯壁,“立案吧。”

江书铭也觉得意外,“对方可是你的养父,一旦立案,对你也不一定有利。”

毕竟世俗舆论也是“杀人”的刀。

阮颜掀起眼皮,“就算是亲生父亲,那也得立案。”

江书铭看着她,忽然笑了,“你真的跟傅廷洲挺像的。”

她一怔,“我?”

他点头,“在大义灭亲这方面上,太像了。”

阮颜若有所思。

午后,阮颜跟江书铭来到了阮家,李荷原本还以为她被公司开了,知道错了,是来道歉的,态度依旧跋扈,“怎么,阮颜,你现在终于知道怕了,不当缩头乌龟了?”

阮颜笑了笑,平静地将一纸诉讼放在桌面,“阮夫人,鉴于您的诽谤,造谣,我已经向司法起诉了,并且我会向派出所立案,五年前那件事,您丈夫阮振明用非法手段教唆胁迫我卖y,真是个好判头啊。”

李荷猛地拿起诉讼一看,脸色骤变,“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阮颜一屁股坐在沙发,双腿交叠,“江律师,这胁迫卖y罪多少年啊?”

江书铭说,“五年以上十年以下。”

李荷脚步一晃,差点栽倒。

阮霏急忙上前扶住她,冲着阮颜吼,“阮颜,你疯了!还有,五年前那件事分明是你自己愿意去的,跟我爸没有关系,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爸做的!”

阮颜视线掠过她,看着李荷,“你没敢告诉你女儿实话?”

李荷整张脸惨白。

“阮霏,我真羡慕你啊,能活在有父母的庇护下,什么都不知道,蠢得直白又天真。而他们对我做过的事情,我历历在目。”阮颜拿起桌上的空茶杯,“原本念在你们的养育之情,我不想搭理你们,五年前的事我甚至都不计较了。可我的忍让换来你们一而再再而三来威胁,既然你们这么想找事做,那最近你们可有得忙了。”

她手松开,茶杯旋即摔落在地面,碎裂。

阮霏也被她这阵势吓到了,身体瑟缩,“阮颜…你,你不能这么做,他们也是你的家人啊!就算我爸真的那么做,他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阮颜面不改色,“一时糊涂铸成的大错也有不少人,你又不是当年的受害者,凭什么让我原谅啊?”

就在这时,几个便衣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男人出示警察证件,“我们接到案子,五年前阮振明采取非法手段胁迫女性卖y获利,请问他在家吗?”

阮颜跟江书铭对视一眼,她还没向警方立案呢,但很快她想到了谁,起身走出门外。

果不其然,那辆熟悉的越野就泊在门外,后车窗缓缓降下,傅廷洲那张俊美面孔完全映入她眼中,温雅清贵,又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