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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长安的计划,肯定得跟刘协商量,至少得知会他一声。

因此刘协开口问,张与也没有因为他年纪小,就隐瞒不说,而是直接道:

“我已经设计,将郭汜和吕布调离了长安。”

“如今陛下的皇叔已经陈兵河东郡,跟吕布打起来了。

至于关外。

袁术拿了我的假诏书,妄想称帝,所以郭汜也去函谷关了。

而曹将军、孙将军、刘荆州等人都出兵讨伐袁术,帮我们吸引了不少董卓的视线。

所以,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陛下放心就好!

等我再设计设计,慢慢将樊稠和牛辅都引走之后,我们趁着长安城内空虚,立刻就走!”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

即便是刘协这个小孩子也能听懂。

因此,他的双眼慢慢变的有神起来,面上也露出了满怀期待的笑容。

等张先生把剩余的两人引走,他就可以离开长安了!

但随即,他脸上的笑容一滞。

随后他看向张与,目带不舍的试探道:

“那……先生是不是很快要回到董卓身边了?”

然后这皇宫中,就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吗?

刘协此时已经完全卸下了心防,心里想的什么都在脸上写的清清楚楚。

因此,他语中的不安,轻而易举就被张与捕捉到了。

见刘协目中隐带惧怕和无措。

张与也知道,这一场死里逃生,多少还是吓到了刘协。

只见他温和一笑,伸手安抚似的摸摸刘协的脑袋,语气柔柔道:

“陛下生病,我怎么能走?”

听到这话,刘协顿时仰头看着张与,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

而张与轻轻拍拍刘协的脑袋,又道:

“董卓刚封我为光禄勋,派我来你这里请诏书。

所以,只要陛下不给我诏书,我就都会在这里陪你。

你安心休养就好!董卓不会再伤害你了!”

其实。

张与本打算进来几天做做样子,就把诏书拿出去应付董卓。

只是刘协这病情着实严重,看着也跟个小可怜一样。

所以张与也只能暂时拖拖时间了。

毕竟。

若是刘协太早拿出诏书,而他身体又没有休养好,即便董卓身死,刘协也跑不远。

到时候。

原本被调出去的郭汜、吕布等人,回头就能把他们包饺子!

一个搞不好,郭汜说不定又在贾诩的怂恿下,上演反攻长安的毒计了!

那就糟心了!

张与这话,就像是给刘协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瞬间就安心了。

只是,他这一松气,立刻就剧烈咳嗽起来。

见刘协脸色越发惨白,瞳孔中满是痛苦之色,张与不由得心中一沉。

他很快就上前,把刘协揽在怀里给他顺气。

片刻后。

脸上咳出血色的刘协,接过张与递来的热茶,喝了两口,低声问道:

“先生,我是不是……好不了了?”

自从他醒过来,就感觉全身发软。

不仅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还一直发冷。

眼前一会儿闪着白色的星星,一会儿阵阵发黑。

胸口的伤,更是疼得他连呼吸都不畅。

他感觉,身体的生机似乎全部流逝了。

以前,他放纵自己在这宫中,确实有寻死的念头。

但现在,他看到了希望,他不想就这么死了。

听到刘协的话,张与给他拍背的手顿时就停在了半空。

昨日,那几名医师放出脓血后,说出了‘元气几近耗尽,怕难至舞勺之年’的话。

此时,这些话再次响在张与耳边。

他想到刘协刚才的笑容,怎么都不忍心告诉刘协,他可能只有三五年的寿命了。

见张与沉默,敏感的刘协自然也猜到了一些。

殿内一片寂静。

片刻后,刘协认命似的苦笑一声:

“先生不必多说了,朕心里有数。但若是朕……先生不必孤身犯险,费心救朕了!

帮朕……转告皇叔,请他……”

左右不过是一个死人,何必再连累别人了?

然而,刘协话没说完,张与就没好气的打断了他:

“行了陛下!现在下遗诏太早了!那些医师说的也不一定准。

日后我出宫,先穿信给主公让他去找神医回来。”

“再说了,这天下乱糟糟的,你好歹是大汉天子,你不收拾,谁收拾?”

他费心费力的,可不是为了来看刘协自我放弃的!

而刘协闻言,一怔愣。

他双目微红,抬头望着张与,一言不发。

见此,张与也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跟小孩儿说话。

他无奈的揉揉脑门,语气和缓了些:

“陛下年纪小小的,不多活几年多亏啊?

再委屈一段日子,你就自由了。

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做什么。

你可以出宫去看看你的子民,可以跟主公聊聊大汉江山,可能还会有自己的朋友……

这些,哪样不比你憋憋屈屈的死了强?”

刘协闻言,笑出了个鼻涕泡:

“先生说的是,至少朕现在还活着!

至少要等到董卓先死,天下安定了,朕才能放心走。”

见此,张与伸手指敲了敲刘协的脑门,无奈道:

“小小年纪,别这么苦大仇深的!”

正好这时候,殿外宫人传来声音:

“甄将军,陛下的药和饭食到了!”

闻言,张与应了一声,交代刘协好好在床上呆着,就转身去拿药了。

但想到刘协的身体,张与也暗自盘算起来:

也不知道华佗和张仲景这时候在哪里,好不好找。

要是他们两个联手,或许刘协能多活些日子。

张与暗自打算。

而另一边,刘协则是摸着脑门咧嘴笑了。

“陛下,喝药了!”张与端着饭菜和汤药进来,就看刘协坐榻上傻笑,不由得开口提醒。

刘协胸口的伤,从心口斜贯到胸腹,长达七八寸,他动一下都疼。

所以这顿饭不用说,又是张与喂的。

吃完饭、喝完药,张与担心刘协一早上情绪大起大落的,对身体不好,就劝他睡会儿。

可刘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舒服,就是不睡。

没办法,张与只好拿了上次买的竹马给他玩。

然而,刘协接过玩具后,小心的摸了两下,突然抬眼问张与:

“先生是军师,帮皇叔荡平不臣,是不是很懂兵法?”

听到这话,张与愣住了,他不明白刘协怎么突然把话题跳到了这里。

但他还是略略颔首:“略懂一二!”

“那先生能不能教教我!”刘协两眼亮晶晶地问。

对于张与的功绩,他身居皇宫也是听过一二的。

而且,张与能隐姓埋名让董卓给了个光禄勋的实职,定然非同寻常。

若是他能跟张与一样,就不会被董卓拿捏了。

张与一想也是,他也不可能天天陪着刘协。

如果他日后出宫,刘协不能没有一点自保之力。

所以他就拿出三十六计给刘协讲了起来。

而刘协也很好学,虽然有时候的提问略显孩子气了些,但也难掩聪慧本色。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倒也其乐融融。

只可惜刘协精力实在有限,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而就在张与专心陪伴天子的时候,宫外的局势也一变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