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工资三十二块五，确定没问题就在这签个名。”
财务科，工人们正排着队领工资。
临近过年，轧钢厂决定提前把这个月工资发下去，让工人们好买些年货，准备过年。
傻柱往边上看了看，发现往日里的熟人竟然一个也没有。
许大茂，没在；
刘光齐和二大爷，也没在。人家现在是领导，工资都不用自己过去领。
往日对自己多般照顾的一大爷易中海也跟自己渐行渐远，这点从打饭时不排自己队伍就能看出来。
是的，一大爷在疏远自己。
傻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竟过成了这般模样！
马上又过年了，眼瞅着自己就奔三，可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呢？
按说自己谭家菜传人，一身做饭的手艺不说整个四九城，至少在轧钢厂这块儿是拔尖的吧？
当初在鸿宾楼一起学艺的兄弟们如今一个个五级六级，只有自己却还停留在八级。
前几天因为心情烦闷在厨房把胖子打了一顿，导致现在连厨房班长都已经不是，被撸了。
现在还亲近自己的人？
徒弟马华算一个，媳妇徐丽娟算一个，再然后就没了那顿打把班长位置打掉的同时，把徒弟胖子也打没了。
傻柱有些懵，师傅打徒弟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二大爷比自己打还狠呢！
就连亲妹妹何雨水在知道自己离婚再娶后都没跟自己再有联系，很干脆地搬去了肉联厂宿舍。
是的，61年何雨水还是没有能够考上大学，好在工作单位被分在肉联厂，还算不错。
不过这些都已经跟傻柱没关系了，在这风评无比重要的年代，亲爹跟寡妇私奔我跑了；
亲哥更牛逼，和头一个寡妇生了个女儿，还没断奶又跟另一个寡妇搅和在一起。
何雨水要是不跟傻柱划清界限绝对是没有好人家敢娶的！
所以这还真怪不了何雨水。
“柱子在想什么呢？喊你好几次都不回话！”这时候徐丽娟也过来领工资，发现傻柱排前面就过来加塞，默默站在了傻柱后面。
知道人家是两口子也没人说她插队什么的。
“哦没什么，我在想这个月起班长那五块钱的补贴就没了。”傻柱不好意思道。
“嗨这有什么，要我说不是班长了还轻松呢，咱两加起来也有六十块钱，够我们一家五口过日子的了。”徐丽娟安慰着。
“嗯，不知怎么的最近找我做席面的也少了，要不还能给家里带点剩菜。”
也是傻柱这话没跟别人抱怨，要是许大茂在场绝对怼死他！
废话，就你傻柱的名声还有人敢找你的？爱截留菜也就算了，关键现在作风还有问题。
能继续留你在食堂工作就算厂里有人情味了。
就在这时，秦淮茹过来了。
看到傻柱倒是例行似得打了个招呼：“柱子你过来领工资啊？”
“是，是啊。”傻柱看着风姿绰约，光彩照人的秦淮茹有些不敢认。
一身板正的招待所制服，脑后扎着根清爽的麻花辫，额前的刘海整齐地拢到了耳朵根。
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
外貌和身材就不说了，单单是气质就比一旁徐丽娟高了不止一筹。
“秦淮茹，工资四十二块五，看一下有没问题，没问题的话签个字。”
秦淮茹现在是招待所副所长，待遇等同七级办事员三十七块五，再加副所长的岗位津贴总共是四十二块五。
“没问题，谢谢你张同志。”
秦淮茹签字、拿钱，还不忘感谢财务科的办事员，为人处事确实锻炼的够可以。
“走了柱子，招待所还有事要忙。”
说完不等傻柱回话秦淮茹转身就走。
傻柱看着秦淮茹远去的背影却出奇的没有任何想法。
是啊，现如今秦姐已经这么优秀了，哪还看得上我这个厨子？
徐丽娟看着秦淮茹倒是没说什么，眼前的秦淮茹明显没把傻柱放心里，既然这样自己又何必自找没趣呢？
那些生活困难，日子过不下去的寡妇们才是自己要防范的。
攥着口袋里四十二块五毛钱工资，秦淮茹心里满是感慨。
现在的日子要比贾东旭在的时候好不知道不少。
贾东旭一级钳工，也就是三十三块钱五个人花，而且家里就贾东旭一个人有定量。
现在家里就自己和小当两个人，还都转了城里户口，日子别太宽裕了好吧？
“拿十块钱出来买年货，过年前让京茹她大哥帮忙捎回老家去；
再给京茹买双新鞋子，她棉袄棉裤啥的都不缺，倒是还少双鞋子；
至于刘光齐……待会上供销社买几斤毛线先，看能不能在过年前赶件毛衣出来，反正招待所上班闲得很，有的是时间。
要是有空再给二大爷二大妈织条围巾，这样光齐也会对自己印象好些。”
秦淮茹边走边计划心里美滋滋的，而且还不知不觉地把棒梗和小当放在了刘家人后面。
……
“这是你的工资，六级工程师再加各种岗位、出差补贴还有部里给你的奖励，总共是七百九，你数数。”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李怀德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
刘光齐接过直接放口袋里：“不用，李哥我还能信不过？”
“对了李哥，马上过年了厂里有什么安排不？”
“要说以前还真没什么好安排的，开个大会，再把配给的物资给工人们发下去就算完事。
但是今年不一样，转炉刚建成没产生效益咱先不说他。
但就义肢厂今年咱可没少挣外汇啊。
我算了下折合咱国家的货币是两千七百来万，这中间大头自然要上缴国家，不过在我的争取下最后部里同意留百分之五我们自主分配。”
李怀德脸上红光满面、洋洋得意道。
“百分之五就是一百三十五万，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李哥想好怎么安排了吗？”
李怀德手指头叩了叩桌面：“我联合周边几个大厂总共凑了二百万资金，托人去袋鼠国采购粮食去了，等买回来先给部里送一部分，剩下的在年终大会发下去你看怎么样？”
“还得是李哥你有魄力！”刘光齐竖起大拇指佩服道。
“现在工人们最关心的其实还是吃饭问题，只要能把吃饭问题解决了他们一定会念李厂长你的好！”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不是你设计出义肢弄来外汇，我再有心要是没钱也买不来粮食啊。”李怀德摆摆手。
“我还叮嘱外贸部的带几头袋鼠回来，到时你割点回去尝尝味道。”
“别，袋鼠肉味道还不如兔子肉呢，而且膻味和腥气很重，我可受不了那味！
您要有心倒不如多弄些海鲜回来，龙虾鲍鱼大螃蟹什么的哪个不比袋鼠肉好？”
对于刘光齐说的李怀德自然是深信不疑：“行，回头我就打电话让他们带些海鲜回来。
袋鼠肉要是味道不好就拿去分了，工人们可不会嫌弃腥气和膻味重。”
刘光齐点点头，接下来李怀德透露说今年厂里要举办庆功会，并问他有没有什么节目，因为到时大管家可能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