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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小荷最终还是没能拒绝顾父及顾冰玉的热情,乖巧地坐在桌前,低着头在手机上做题。

顾母凑过来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好看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扭头没好气地瞪了两人一眼,“你俩搞什么飞机?这不是你俩的专业吗?让小荷做这种题目做什么?”

顾父满是期待地看着全神贯注的萧小荷,“当然是为了发掘她的潜力。”

顾冰玉点头附和,“明珠蒙尘,暴殄天物,我们这是在做好事。”

“你们的意思是,小荷有这方面的天赋?”顾母转头瞥了眼萧小荷,为免打扰到她,不由得压低了音量,“可是你俩是怎么知道的?”

顾冰玉:“雷麒说的,不过他貌似也不是很清楚,而后我想到小荷下半年就要就读于风桥学院,于是我顺势查了下,发现小荷的入学成绩是新生第一,尤其在理论方面,真可谓鹤立鸡群,由此可见,雷麒说她有天赋,并非空穴来风。”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吧。”顾母道:“明天不行吗?后天不行吗?等回去之后不行吗?就非得今天晚上?”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一抹苦笑。

顾父:“情况有些复杂,解释起来同样复杂,总之,先等等看结果吧。”

三人于是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顾母把电视机都关了,只为了给萧小荷营造一个安静的答题环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某一刻,萧小荷放下了手机,伸了个懒腰,扭头冲三人笑道:“结束啦。”

顾冰玉跟顾父愣了足有三秒钟,而后霍然起身,脸上是清一色的不可思议,异口同声,惊呼道:“做完了?”

萧小荷这次没被吓到,只是瞪着无辜的双眼,点了点头,“做完了啊。”

顾父:“她花了多长时间?”

负责计时的顾冰玉看了眼手机,咋舌不已,“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顾父倒吸一口气,“在她这个年纪,过往我所有的学生当中,不谈正确率,最快做完这套题的,也花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

“你也说了,是不谈正确率。”顾冰玉道:“你那位学生,他的正确率是多少呢?”

顾父:“唯有百分之七十。”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之后不再多言,齐步上前,开始检验萧小荷这二十分钟的成果。

萧小荷坐回到沙发上,挨着顾母,疑惑问道:“顾阿姨,顾叔叔跟我嫂子这是怎么了?”

顾母摆了摆手,“别理他们,做他们这个工作的,偶尔发疯反而正常。”

萧小荷:“……不出意外的话,我以后也会是做这个工作的。”

“哦?”顾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是知道自己有天赋,所以才选择这条路的吗?还是误打误撞?”

“都不是。”萧小荷摇摇头,咧嘴笑道:“是因为我不擅长实战,所以才选择这条路的。”

顾母有些不明所以,“这……二者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仅仅只是实战不行,摆在你面前的选择还有很多才是,比如跟我一样考公,经商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不,其实是有必然的关联的。”萧小荷笑道:“我哥他,总是会被卷入一些麻烦且危险的事情当中去呢,这大概就是咱们常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我不像堇日哥,既然在实战上,我帮不到他,至少,我要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顾母愣愣地看着她,实在是这个回答过于出人意料,片刻的沉默过后,她的脸色逐渐柔和下来,“你,很看重你哥哥呢。”

“嗯,当然。”萧小荷重重地点了点头,“以前的那些哥哥姐姐,离开了孤儿院后,十几年都未曾回来看望一下老妈,说实话,现如今不是他们不想跟我联系,而是我不想跟他们联系了,也就堇日哥跟秦泽三天两头跑一趟,至于雷麒哥……”

顾母:“他也是三天两头跑一趟?”

“他属于一有空就往家跑,几乎每天给我妈打一个视频电话,在我妈那里,活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萧小荷说着说着,一阵出神,“可偏偏又是那么的可靠,做任何事都把我跟我妈放在第一位,有的时候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宁愿自己抗下所有,其实我跟我妈都看在眼里,照我妈的话说,我哥实在太善良了,就我来说嘛,有这样的哥哥,是我一生的幸运。”

“既如此,又怎能不回应这份幸运呢。”

说到此处,萧小荷的眼神空前坚定。

在两人说话的这当会儿,顾父跟顾冰玉的批改工作也进入了尾声。

“全,全对。”顾父说出结果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天才!绝对的天才!”

语毕一个箭步冲到萧小荷面前,“小荷,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

“爸,不带你这么截胡的。”顾冰玉愠怒道:“小荷马上就要进入风桥学院了,她本就该是我的学生。”

顾父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咱们是父女,无论她拜谁为师不都是一样的吗?”

顾冰玉:“少来!既如此为什么非要拜你为师而不能是我?当我小孩啊?你就是想占一个师父的头衔,以后好沾光。”

顾父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我哪有那么不要脸?”

“你这还不叫不要脸啊?连女儿的学生都抢?”顾母瞪了顾父一眼,一语定音,“既然小荷本来就是要成为冰玉的学生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也算冰玉的半个师父,当师公还委屈你了?”

顾父撇了撇嘴,无奈同意。

二人旋即一左一右围住了萧小荷,目光热切。

顾冰玉:“事不宜迟,小荷,马上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萧小荷眨了眨眼,“什么事?”

顾父:“既然想要寻求你的协助,自是会不加保留地全盘托出,且听我慢慢道来。”

听完二人的叙述,没等萧小荷开口,顾母率先开口反对,“我不允许!这太危险了,怎么能让小荷以身犯险?她才多大?”

顾冰玉提醒道:“额,不是她一个人,我跟爸也在的。”

顾母一把抱住了萧小荷,“你俩要冒险你俩自己去,别把小荷算上。”

顾冰玉:“……”

所以到底谁是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