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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中发毛,又带着敬畏。

反应过来后,有许多人连忙跪下磕头。

老者看向扑在地上的苏软软,神色难看,心中更是一阵后怕。

周云观果然有神奇之处,他却因为这个女人,差点酿成大错。

不敢想,如果刚才不是小侯爷突然过来,他当真人动手打了周云观的人,他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不过,此女的灵药确实有用。

她害得他差点得罪神明,也该有补偿才是。

老者走到苏软软身边,躬身扶她:“姑娘,你可还好?”

苏软软捂着脸趴在地上,正在哭。

当众被打的羞辱让她无地自容。

这种感觉比身上脸上的鞭伤还要难受。

除了难受,还有越来越浓重的仇恨。

可对方一个是有钱有势的小侯爷。

一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力量,能把人全部移出来的道观,道观主人,至今也没见到是什么模样。

她一个都报复不了!

不对,她有王爷!

她可以报复的!

只要她扶王爷做上皇帝的宝座,那个什么小侯爷算什么。

这道观又算得了什么!

它能灭了龙脉不成!

想到这里,苏软软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也没理会老者,低着头匆匆走了。

她要回王府。

被忽视的老者面色一寒,看了眼随从,两人一起跟在了苏软软身后。

行至僻静之地时,随从快步走到苏软软身边,从后面一把捂住她的嘴,紧接着手刀劈在她的后颈上。

苏软软瞬间便晕了过去,随从扛起她,跟着老者捡僻静的巷道走了。

在他们走后两个人也追了过来。

这两人是晋王派在苏软软身边监视用的。

此前,两人也混在周云观的香客之中。

被瞬间移出来后,两人心中大骇,一时没有注意到苏软软,等回过神,发现她竟然离开了。

身后还跟着老者和他的随从。

两人赶忙追过来,却还是来晚了一步。

此地巷道众多,还真不好寻找。

两人只得赶紧回了王府。

周云观内。

小侯爷已经被素娥带到了厢房。

谢琉璃坐在屏风前。

她没有戴帷幕,桌案上的香炉青烟袅袅,隐着她的面貌,又丝丝绕绕缠在她身上。

神秘又美丽。

还未到跟前,小侯爷便连忙说道:“我愿意同你做交易,四十年阳寿,我愿意给,只要能让我的素素回来!”

谢琉璃在青烟之中凝视他:“可无悔?”

小侯爷语气坚定:“无悔!”

谢琉璃便没有多话,抬手间,小侯爷胸腔内便有柔光凝结成团,然后被抽离出身体,平移到了谢琉璃手中。

而当这团柔光被抽离出身体的一刹那。

小侯爷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被抽走,他的身体不再有使不完的劲儿。

又仿佛遭受了重创,整个人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晕晕乎乎之间恍若又回到了从前。

“羿哥哥,假山好高,你过来接我一下。”

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淘气,爬上假山却下不来,瞧见小少年经过,连忙喊道。

小少年吊儿郎当,假装没听见。

小姑娘急了,又喊了好几声“羿哥哥”,但小少年头也没回,就这么走远了。

小姑娘伤心极了,蹲在假山上默默掉眼泪。

“这里怎么有个人在哭啊。”

已经走远的小少年,却从旁边拐了过来,站在假山下面,仰头去看掉金豆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惊喜地抬起脸,“羿哥哥”就在嘴边,但是又想到他刚才不理她,又嘟起了嘴巴,将小脸蛋扭到一边。

小少年挑眉,作势往前走,嘴里说道:“素素好像自己能下来呢,用不到我了,那我还是走吧。”

小姑娘怕他真走了,也顾不得赌气,连忙站起来,一手提着裙摆着急道:“羿哥哥别走,假山好高,我下不去。”

小少年这才转过来,也不再逗她,张开手臂道:“素素别怕,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小少年身量已经不低了,站在那里也快有假山高了。

张开的手臂看起来是那么的有安全感。

小姑娘没有丝毫犹豫,纵身往下一跳,被小少年稳稳当当地接在怀里,还转了两圈。

小姑娘的清脆笑声,像青梅子裹了蜜糖。

青涩但甜蜜。

转眼间,小姑娘长大了,成了豆蔻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温婉动人。

前来求亲的人很多,但她都没有同意。

她在等她的羿哥哥。

彼时,小少年也已经长成了真正的少年。

鲜衣怒马,恣意张扬。

他可以带少女骑马围猎,斗酒唱曲,却从不提上门提亲的事情。

少女默默等着,静静地陪伴着他,即使她根本不喜欢骑马围猎,喝酒唱曲。

直到有一日,她无意中知道了少年与别人议亲的消息。

她心灰意冷,抽身离开,不再总跟在少年身边。

没了少女陪伴的少年终于觉得不舒服了,回头去找少女。

上元佳节,火树银花,沸返盈天。

少女提灯与一温雅青年并肩同行。

两人谈诗论词,节奏合拍,好似一对儿壁人。

少年心里不是滋味,鬼使神差的找来一个女人,也买了花灯,故意走过去。

少女看到他,神色黯淡,却还是有礼的同他行礼打招呼。

“小侯爷。”

已经不再唤他羿哥哥。

少年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戏也演不下去,当场甩了脸子,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惊的路上行人忙不迭的避让。

少女皱眉,也没了心情,同青年告别,回家的路上,却见已经策马离去的少年就站在路边。

马儿低垂着脑袋,在嚼他脚边的一点草皮。

而他则双手抱胸,依靠在墙壁上。

看见少女提灯回来,别扭道:“他给你的灯就这么好?回来还要拿着。”

少女看他一眼,只是嗯了声。

少年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你什么人啊,大晚上的竟然敢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走!你不怕被他占便宜,也不知羞吗!”

他的话有些重了,少女红了眼睛:“那你又是我什么人!你都已经在跟人议亲了,又有什么立场来管我!”

少年哑火,半晌道:“你知道了啊。但那不是我的意思,我没想跟谁议亲,是我娘,我娘她……………”

少女已经调整好心绪,她静静的看着他,像以往一样等着他。

但他还是像以往一样,没了后话。

少女轻叹一声:“你既已经在议亲,就不要辜负了人家。”

她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已经放下了,看着少年展露出一抹笑容:“羿哥哥,你我各自安好吧。”

少年愣愣的看着她的笑容,心中突然很慌。

在少女垂眸从他面前离开时,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咬牙道:“狗屁的各自安好,我要你和我一起安好!我这辈子只要你,谁也拦不住!素素,你等我,不许嫁人,不许再收别的男人花灯,等我来娶你!”

说完,不等少女说话,他便翻身上马,盯着少女的眼睛又说了一遍:“等我!我定会来娶你!”

少年没有骗她。

一个月后,他真的骑着高头大马,让人抬着花轿,吹吹打打地来娶她了。

两人青梅竹马,又是少年夫妻,总是恩爱的。

但已做妇人打扮的少女却总是郁郁寡欢。

身体也日渐消瘦。

府中人风言风语,说她心中还念着别的男人。

起初,少年并不相信,将传闲话的人打了一顿,撵出侯府。

如此,府中再没人敢传闲话。

但少女依旧不曾开怀,甚至身子也每况愈下。

太医看过之后,也只说是心情郁结,汤药只能治标,想要根治还要想开些才是。

少年只得哄少女开心。

只是,她就如她的病一样,他在她身边时,她会展颜,但那只在表面上的,她内心并不是真的开心。

她的病也不可能根治。

久而久之,少年也有些烦了。

时间过得飞快。

一晃眼,几年过去,少年已经长成青年,风华正茂。

少女也成为了真正的妇人,只是病得越发的重了。

虽还是温婉美丽,却是苍白瘦削,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了。

整日卧病在床,更不可能诞下子嗣。

侯夫人给青年纳了一房小妾。

青年起初是拒绝的,还跟侯夫人大吵了一架。

可回到正屋,见到长久卧病在床的妇人竟然起身了,披着薄薄的一层外衣,在窗边提笔写词,逐字逐句地念着,脸上也有少见的笑容。

青年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同意了纳妾。

他留宿在侍妾房里那晚,妇人身边的丫鬟过来说她吐血了。

但青年并没有过去看她。

不是他心硬,不是他不爱她。

是她太伤他的心了。

妇人写的那几句词,纵使他不爱诗词,也十分熟悉。

因为这几句词不仅总是被京城里的那些个酸儒常常挂在嘴边,还谱成曲,在瓦舍里传唱。

而作这首词的人正是当年送妇人花灯,同她一起游街的男人。

这男人至今还未曾娶妻!

青年难免会想到妇人刚进侯府时,府中的传言。

又见她冒着寒气,不顾身子也要起身写他的词,还露出笑容。

她心病难解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青年只觉得难以言喻的愤怒。

他同她青梅竹马,为了同她这个书院院长的女儿成婚,他不惜违抗父母之命。

被抽得满身血也不曾动摇。

可她呢。

仅仅只是一盏花灯。

仅仅只是同游一晚。

她就对人家情根深种,嫁入侯府,嫁给他竟叫她如此委屈,病成这般模样,需要写他的词才能缓解一二!

那他何必再守着她!

自此。

青年再不去见妇人。

可当无意中听说,她在偏院被下人刁难后,他还是心软了。

去看了她。

她更加憔悴了。

已经没了美丽的样子,手上都是冻疮,却不知疼似的正一针一针绣着香囊。

屋里没有地龙。

床上被褥单薄。

她连件厚衣服都没有,身上披着的还是那日,她起身写词的外衣。

青年过来,她也没抬眼。

他看得心里不是滋味,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

只是出去,亲自将刁难她的下人全部打死。

妇人的吃穿用度又恢复了。

但她的心却越来越远了。

青年能明显地感觉到。

往日里,只要他来,她纵使病着,眼睛还是亮亮的,带着笑。

会唤他羿哥哥。

如今,别说笑,她连话也不同他讲了。

唯一的一句是让他放了她。

青年忍怒没有苛责她。

可当他出门无意中看到那个男人身上佩戴着的香囊时。

他的怒火终是再也压不下去,火红的烧了起来。

他将青年狠狠地揍了一顿,扯下他身上的香囊回府质问妇人。

面对他的怒火盈天。

妇人却如一潭死水。

她平静地看着他,再次说出了那句话。

“放了我。”

青年终于失去了理智,手中鞭子抽到了妇人身上。

“贱人!”

他这样骂她,一肚子怒火地策马出府了。

可当他从周云观回府时。

府中正乱。

管家焦急告诉他,妇人独自爬到了别苑宝塔的最高层。

这宝塔是座佛塔。

侯夫人信佛,特意花重金在别苑建了座莲花宝塔,时常请护国寺高僧入塔讲经。

莲花宝塔高十八层。

越往上,空间越小,且没有遮挡。

她独自一人爬这么高,是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青年这一刻心慌得厉害。

比那年,她同他说各自安好时,更慌。

他连滚带爬地过去了。

她难得做了装扮。

穿着她年少时爱穿的鹅黄色襦裙。

只是太瘦了,少年时的襦裙,此时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头上的妇人发髻被拆开了。

长发披散下来,梳成娇俏的少女发髻。

脸上扑了脂粉。

嘴唇点了口脂。

只是如此还掩不住她的苍白。

她站在宝塔边缘摇摇欲坠。

“素素,别!”青年心跳如擂鼓,膝盖和腿都是软的,“回来,回………”

“羿哥哥,这里好高啊。”她看向他,却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别人,展颜笑道,“你过来接我一下。”

可他就在宝塔上,如何能接得住她。

她这句话似乎也不是说给现在的他。

青年眼睁睁地看着她说完这句话,仰面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