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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大贼王 > 第102章 赌坊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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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狗一把鼻涕一把泪,比死了爸爸哭得动静还大。

“闭嘴!”

野狼眼珠子一瞪,周小狗立马老实了。他怕野狼,是真的怕。

野狼看着草儿,说:“你下楼一趟,请这家店子的东家上来一趟,我有事要向他请教。”

草儿听话,丈夫让干嘛就干嘛。出屋下楼,不大会儿工夫,云来馆的东家上楼来见野狼。

“这位客爷,招待不周,还望多多见谅。不知客爷叫我上楼,有什么示下?”

不愧是买卖人,一张口便都是让人爱听的话语。

野狼请东家坐下,并吩咐草儿献茶

东家是个聪明人,立时便知野狼有话要问。

果然,野狼朝东家抱拳之后,问出要问之事。

吉祥赌坊的当家人是谁?谁人是其后台?里头大致养着多少人手?

这些问题,须东家指教一二方可。

东家是位场面人,看得出过去也曾在江湖之中混迹过。听野狼说话,便知野狼要找吉祥赌坊的茬子。

于是,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不加隐瞒地统统告诉了野狼。

如此,野狼方知吉祥赌坊不是一个人的买卖,而是两个人“插伙”干起来的买卖。

东家说,吉祥赌坊的大当家是外地来的,听口音似乎是京津那边的人物。姓巴,具体名字叫什么,说不好。

二当家是本地人,名叫甄楚生,外号“真畜生”,因其在家排行老三,故而人们都管他叫一声楚三。

这个楚三是军户出身,还干过一阵“响马”,听说其手中有着好几条人命。是真是假,无从考证,且听且信而已。

另外,吉祥赌坊并非老字号,大抵是前年腊月才有了这么一个买卖。在里面看场子的,都是楚三昔日当响马的时候收下的崽子,无一不是打过家、劫过舍;杀过人、放过火的狠角色。平日间,倘有谁敢在赌坊闹事,他们二话不说,说打就打。好几次打死了人命,全被楚三找了黑白两道摆平,被打死的那些倒霉蛋儿死了也是白死,家属连个安家费也讨不到,故而鲜有人敢在吉祥赌坊耍横。而吉祥赌坊的生意之所以一直兴隆,也正是有赖于楚三在黑白两道的那些朋友关照,也才有了吉祥赌坊今日的风光。

一席话说完,野狼心里有了底。起身抱拳,恭送东家出门。

东家通晓事理,起身抱拳,客套几句之后,兀自出门下楼,忙自己的活计去了。

“大哥,您想好救大牛他们的法子了?”小狗焦急的问。

“哼。”野狼怒视小狗,“你们难道不知‘池门’水深吗?”

小狗“咕咚”跪地,惭愧道:“大哥,我知错了。”

说罢,眼泪吧嗒吧嗒,点点打湿衣襟。

所谓“池门”,又称“雀门”,乃是对赌坊宝局之类,凡是跟“赌”字有关行当的统称。

凡“池门”中人,无不精通“腥赌”手段。

所谓“腥赌”,便是使假作弊的意思。齐鲁之地,管此类人物称为“老月”。而楚三,便是赌场之中“使腥”的好手,算得上“老月”之中的“老老月”。此人一双鹰眼,可瞬间凭牌九、麻溜之上的竹纹,辨识其牌面。一双鹰爪,无论是“翻黑红”、又或是“飞牌”、“套绳扦”等等等等,想要什么就手到擒来什么,说是出神入化,也毫不为过。不然,赵大牛也不会倒霉在一副“毙十”上。

可惜,现如今再如何埋怨也没有用了,先得设法把人救出来才是重中之重。

野狼叮嘱草儿,好好在客房等着,哪儿也不要去,饿了就自己叫饭吃,困了就早早的睡。而他,则要亲自去一趟吉祥赌坊,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大牛他们四个“赢”回来。

草儿情知留不住丈夫,于是便打开匣子,将丈夫那把用来劈人而从不用来劈柴的柴刀拿出来交到丈夫手中。

“早去早回,俺等着你。你不回,俺不睡。”

野狼欣然一笑:“我一定早回。”

草儿眼窝噙着泪,露出的却是笑容。她不能让丈夫为自己分心,所以她必须要笑,权做给予丈夫以动力。

“走!”

野狼在前,小狗在后,下楼上了街,换成小狗在前,野狼在后。

多说不过走了半个时辰,两人便已经望见了吉祥赌坊高挑着的金色幌子。

“你在这里等着。”野狼吩咐道,“我一个人进去。”

“不行!”小狗不肯,“俺要跟您一块儿进去。”

野狼目露凶光,小狗打个寒噤,不敢啰嗦。

野狼将柴刀掖在腰后,用外衣盖住,大步进到赌坊里面。乌烟瘴气,人声嘈杂,喝彩声、叫好声,一声高过一声;愤慨声、咒骂声,一浪高过一浪。

周大牛、钱二猪、孙三驴、李四羊,四块废料让人扒了个大光眼子,被一根粗麻绳拴在一块儿。也不知是哪个坏种诚心使坏,在他们四个的子孙根儿上各系了一个铜铃,身子一动,铜铃作响,引得赌徒大笑。有输了钱的倒霉蛋儿有火没地方撒,飞脚在四人身上狠踹。四人嚎叫如杀猪,铜铃声声伴奏,赌徒们权当助兴,玩得更是不亦乐乎。

“大哥!”李四羊尽管有着一双死羊眼,却是头一个看见野狼面孔之人。

一见救星来到,四人哭的哭、叫的叫、喊的喊,骂的骂,换来的却是老拳加飞脚。

赌徒当中,不乏眼尖之人。见野狼面带刀疤,眼冒邪光,便知此人绝非善茬,待会儿免不了要有一场恶斗,为了自己的身上不被溅上人血,于是赶紧躲得远远儿的,钱也没心思赌了,单为观瞧事态究竟会发展到何种程度。小打就看,大打就跑,跑慢了容易挨刀。因为看热闹而挨刀,不值,很不值。

楚三见野狼来到,笑脸躬身相迎。

野狼来到赌桌前,拍了十个大洋在桌上,不用楚三配牌,兀自快手一抓,随之牌面一亮,立时博得满堂彩。

“幺钉配二四”,绝了!

“好!”楚三挑起大拇指,“朋友好手风。”

野狼不答话,面无表情,一双狼眼直视着楚三那双鹰眼。

楚三尽管经历过大阵仗,却因野狼的一双狼眼而心虚。他的后背冒了冷汗,脸上却保持平和之态。哈哈一笑,用左手挽右臂袖口,再以右手挽左臂袖口,随之双臂一抖,这番动作是为提示看场子的崽子们,来者不善,把人驱散,他要关门打狗。

七八个崽子,都是脖子起青筋、浑身腱子肉的轴实汉子。他们一个个胳膊赛过小腿粗,胸脯子比娘儿们的胸脯还要鼓,嗓门如洪钟,眼睛似铜铃,连吼带吓唬,将大多数赌徒撵走,剩下几个不走的,都是跟楚三多少有点交情的,留下来是为了帮楚三撑场面,必要时候还会背后捅刀子。

楚三朝野狼抱拳,笑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你想要人,可以,这个数。”

说着,竖起四根手指头。

“四条黄鱼,一条不能少。”

一个人抵一条金子,说实话也真是太抬举赵大牛他们四个了。就连赵大牛他们自己听了,也都觉着自己不值一条金子。可现在这里早已经没有了他们说话的资格,他们只要敢说一句话,嘴上就势必挨上重重一拳。

野狼不糊涂,明白楚三是诚心要高价,其目的就是要逼他动手。

但让他不明白的是,自己初来吉祥赌坊,跟楚三也是头一回见面,两人一没怨、二没仇,谁也没把谁家孩子扔井里,楚三缘何非要往死里逼他?

这不合规矩,赌坊尽管是害人坑,但做的却也是买卖,和气生财是其根本,犯不上跟任何人结梁子。倘总是与人为难,买卖做起了势必也会为难。

有鬼,这里面一定有鬼!

野狼想的没错,随着声声浪笑,一只鬼从画有“五鬼送财”的屏风背后转身出来。

野狼甩脸一看,顿时心头一凛。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