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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御心蛊 > 第250章 青阳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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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修真乖,裕娘娘听你这样说,实在是感喟得很,”裕妃的眼眶中不自觉地有淌起泪来,“妹妹啊,这宫中之人虽互道姐妹,可在我眼中,算得上是姐妹的,只有妹妹,皇子们本是兄弟,可真心把常仪当做兄弟的,只有常修啊,妹妹将常修教调得这样好,不光是陛下喜欢,姐姐看在眼里也高兴啊。”

献嫔看裕妃的眼圈红红的,于是将自己的帕子递给裕妃,裕妃接过帕子,轻轻擦拭了擦拭泪水,平复了一会儿,说道,“瞧我,越发不争气了,这软弱的性子越发了不得,今日竟然当着修儿的面竟然淌起泪来。让妹妹和修儿见笑了。”

“姐姐莫说这话,这眼泪啊,只有心中柔情似水之人才有,宫里那些冷心冷面的人心如磐石,是断断不会如姐姐这般的。”献嫔说道。

“哎,妹妹哄我,如今我也愈发如同老妪了,只会掉泪,陛下看了也厌烦,若是有妹妹的一点刚毅便好了。”裕妃说道。

“姐姐哪里话?陛下爱重姐姐还来不及,如何会厌弃姐姐?”献嫔说道,“五皇子如何了?妹妹心中挂念,想去看看。”

“光顾着说,到忘了,妹妹快这边请。”裕妃轻轻挽着献嫔的手,前头有荼蘼引着,常修与采潇、彩萍跟在后头,一同走到常仪的寝室内。

献嫔坐在常仪的床边,常仪仍在酣睡,而且眉头紧皱,双手还在胸前不停地摆动,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胡话,像是中了邪一般。

“别过来,别过来!”献嫔刚给常仪盖了盖被子,没想到常仪突然喊着,右手猛地一挥,吓得献嫔连忙站起来,采萍连忙将常修挡在身后的,担心常修被吓着。

裕妃连忙走上前,轻轻拉住常仪的手说道,“仪儿乖,仪儿乖,娘在,娘在,好孩子,好好睡吧,好好睡吧。”

等常仪稍稍平复了一些,裕妃怕吓着常修,于是说道,“修儿,你三姐姐让人抓了一只白玉狮子猫来,正在厢房里比这那猫儿、摆弄她那墨宝呢,画得倒也像,那猫儿也乖,还是个异瞳的,你可愿意去看看?”

常修点点头说道,“还是三姐姐会耍,儿臣愿意去,五皇兄有裕娘娘与母亲看着儿臣也放心,便去看看三姐姐吧。”

“好,好。”裕妃说着吩咐一旁的宫女棠杏,“好生送六殿下到三公主屋里。”

“是,”棠杏和采萍一起带着常修往西厢房去了。

“嘉杭这性子,不像姐姐,倒是像极了陛下,贪玩得很,胆子也大。”献嫔笑着说。

“陛下也是这样说。”裕妃说道。

献嫔又看着形同枯木的常仪,忧心地说道,“看仪儿这样子,那一日宫宴上,真是被那畜生吓得不轻啊,可曾找太医来好生瞧过?”

“褚太医来瞧过了,请过脉,几个医婆望了望病气,只开了几副苦药汤子,吃了些定神茶,到了夜里,又有针博士来给常仪施针,稍稍好了一些,可到了第二日仍旧是这般,夜里睡得也不安稳,常常大喊大叫的,几次从梦中惊醒,满头是汗,连枕衾都湿了,脸色煞白,没有一丁点的血色,妹妹,也就是你在这里,我才与你说句贴心的话,这孩子可不是被人魇着,着了魔吧!”

“不会,我看常仪只是那日宫宴上被吓得,那畜生直冲冲地扑过来,莫说是一个不满十岁的稚童,即便是大人也难保被惊吓着,若是姐姐不放心,明日便是初十,是绛福宫打醮的日子,宫里刘夫人也抱病在身,听说陛下特意请了鹤鸣山的青阳仙师来打醮。”献嫔说道。

“青阳仙师?”裕妃问道。

“是啊,五斗米道宗的掌教弟子,本是个游走四方的老神仙,恰好客至万年,于是陛下特意写了御帖请他,明日便会往长杨宫来了,姐姐的绛笋阁与绛福宫也一墙之隔,若是担心常仪身上有邪祟,不如请他来,祈福禳灾,发送发送也是好的。”

“妹妹说的是,等过会儿我也写过拜帖,明日让梅裳送去,将那仙师请来,让人把这屋里收拾出来,做个道场,好歹安心些。”裕妃说道。

“姐姐快快安排便是。”献嫔说道。“只是那仙师性子有些古怪,不收金银,若是给他金银,只怕他怪罪。”

“竟有这样的事?”裕妃说道,“这也难怪,得道仙师,游离于世外,又承了五斗米宗的衣钵,多少是有些不同于俗流的。”

“姐姐说的是。”献嫔说道。

“只是那要如何酬谢他才好呢?”裕妃问道。

“说来也容易,”献嫔说道,“姐姐宫中可有纻丝衣裳没有?”

“倒是有几尺,慈溪来的素雪纻,原本是给嘉杭预备的。”裕妃说道。

“如此便好,便把这雪纻赏了他吧,权当是给他裁制道袍用的,再有……若有姐姐有玉簪子,也给他几支作为酬谢,他喜好用这玉簪束发,若是姐姐这里没有,妹妹回去寻几支,给姐姐送来。”

“妹妹哪里话?哪里能用妹妹的玉簪子?岂不是显得姐姐心意不诚了?这玉簪子姐姐宫中倒是有,只都是妇人喜好的花鸟样式,并没有男子的玉簪啊。”

“无妨,只要是玉簪子便好。”献嫔说道,“等打醮完毕,姐姐将这些雪纻玉簪子包起来,让梅裳姑姑悄悄给他便是了。”

“好,好,我全听妹妹的,到底是妹妹心细如发,我这几日实在是急得发昏了,这样的正经事都未曾想到。”裕妃说道。

“慈母之心,总是如此。” 献嫔又看了看常仪的脸色,轻轻抚摸了抚摸,说道,“可怜常仪,年纪轻轻就要受这样的苦,若是他嫌太医院的药苦,不如午后给他冲一剂妹妹带来的天麻散?医书古籍有记载,这天麻散可止谵语狂躁,而且味道甘甜微苦,只怕比那些苦掉了舌头的汤剂强一些。”

“妹妹思虑得是,等常仪醒了,便给他冲一服压一压,只盼着他快好吧,可别再受这个罪了。”裕妃说道。

“常仪这般,陛下可曾来瞧过?”献嫔说道。

“昨日晌午来用过午膳,又说了会儿话,问了问太医常仪的病势,略坐坐便走了。”裕妃说道,“这不是,连这青阳仙师进宫的事还是妹妹告诉我的,陛下在我面前一个字都没有提过,这几日他的心都在段才人身上,只怕午后忙着要和段才人去八荒台上放纸鸢呢。”

献嫔看裕妃的神情冷冷的,仿佛有埋怨元淮的意思,于是连忙开解道,“陛下话虽不多,可心里是有姐姐和常仪的,不然也不会亲自写了帖去请青阳仙师来打醮,为的便是常仪的病势啊。”

“妹妹说的是。”裕妃说道,“如今我的心也只在这两个孽障身上,对陛下也不曾上心,也难免陛下会亲近那些年轻貌美的,也怨不得他。”

“这样的话,姐姐在我面前啰嗦几句也就罢了,可万万不能在旁人面前提起,若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可就不好了。”献嫔连忙说道。

“姐姐明白,”裕妃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只是在妹妹面前诉诉衷肠罢了。”

献嫔点点头,又轻声问道,“再有,此事已经过去数日,汤公公奉旨访查,可曾发现有何什么不妥之处来回禀吗?”

献嫔一边问着,又看着一旁采潇的衣裙,想起那一日采潇从常仪的坐垫中取出的血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