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背脊微弯，身处风暴中心，凝视着那群威胁十足的剑形符文。
诺亚轻轻一拳接触便足以使他的脊椎断裂，他依靠“灵力”勉强维持脊椎不散。此外，他身为五阶体质，短时间内自然不会轻易丧命。
然而，幽灵剑法同样损伤了他的内脏。
他需要先修复背部才能开始疗伤，但他的对手即使挨了他两次最强攻击，依旧屹立不倒。
当然，诺亚亦非毫发无损。
托马斯的攻击不像诺亚那样凌厉，难以穿透皮肤，但其威力却已足够撕裂他的肌肉，甚至折断了许多骨头。然而，诺亚身体的恢复力完全处于另一个层级。
他是下位五阶混元修者！要想让他的身体垮掉或影响到生命本源，需要承受更多的伤害。毕竟，托马斯还不是真正的五阶修炼者，这极大地影响了他所能展现的战力。
诺亚也同样受到这个问题困扰，但他五阶的精神力赋予了他掌握五阶法术的能力。
他的“灵力”储备显然消耗得更快，但在战前他特意专注于主要依赖精神力的技能。并且，他每次施展这些能力都会显现出部分个体特质，而托马斯只在最后那场狂暴风暴中展现了这一点。
托马斯注意到剑形符文在达到五阶之后，其力量还在持续攀升。
它们似乎没有吸收力量的上限，托马斯知道它们在当前状态下已是致命的。
这一发现让他急于在符文力量增长到他无法匹敌的程度之前结束这场战斗。
托马斯艰难地调整风暴方向，试图将风暴引向那名蒙面人，而诺亚立刻回应，发射了幽灵剑。
虚无剑气在狂暴风中溃散，但仍有部分成功抵达风暴中心，刺向托马斯。与此同时，风暴席卷诺亚，他感受到一股无比巨大的压力，仿佛要将他的身体粉碎。
诺亚脚下的地面在风暴肆虐之下碎裂，他感到了压力正将他推向地面。
然而，诺亚坚韧地抵御住了压力，将视线转向了他的祖父。
托马斯咳出一口鲜血，幽灵剑侵入他的身体，撕裂他的内脏。尽管源自腰间的风暴成功阻止了致命伤势，但突然间，他从对手那坚定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种危险的预兆。
托马斯看到一把浓厚且半透明的剑气以高速朝他的头部疾射而来，但在那种状态下，他根本无法避开。
风暴只能消耗部分力量进行阻拦。
剑气落在托马斯的精神领域上，领域壁障因诺亚法术的破坏属性而剧烈颤抖。狂暴风暴使得精神剑气无法穿透托马斯的识海，但对于诺亚个体特质的特性，风暴无计可施。
托马斯的专注力动摇，从腰间产生的龙卷风再度变得狂野。诺亚察觉到祖父失焦的瞬间，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一些，毫不犹豫地在此刻释放了他的符文。
如今控制已经达到五阶力量的剑形符文消耗了他大量的精神力，但对于他目前的境界而言，这样的消耗尚在可持续范围内。
黑色剑气洪流穿透了狂暴风暴，直逼风暴中心的男人。
风暴的威力并未因祖父短暂的失焦状态而减弱。它的力量与托马斯的个体特质相连，一旦释放出来，便无法停止。
诺亚用全部的专注力推动剑形符文深入风暴，尽管在抵达托马斯时轨迹有些偏移，但仍成功刺中他多处要害。
符文斩断了他的右臂，刺中他的左肩，穿透了他的双腿，还在胸腹部位开了洞。
战场上更多基础能量形成，强大的黑色剑气辐射出诺亚的个体特质，并不断吸收这些能量为自己提供动力。
甚至连风暴都在诺亚个体特质的作用下开始瓦解，剑形符文经过之处形成了巨大的空洞，残留在空间中的破坏力量透过风暴，影响其构成。
当符文回转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击时，托马斯才意识到周围的情况。锐利的黑色武器浪潮充满了他的视野，内心的某种直觉告诉他，这场战斗他赢不了。
他的身体支离破碎，精神力几乎耗尽。而且，周围的家族成员也没有过来援助他。
他的目光从符文上移开，看向地面。
他的庄园已是一片废墟，与诺亚的激战震颤四周，每一座建筑都已倒塌。只有铭刻的防御墙还矗立着，但表面也被长长的深裂痕填满。
托马斯无法从废墟中感知到任何生命的痕迹，突然间感觉自己就如同那些防御墙一般。
他们是守护废墟的残破结构，正如他是个保护不再存在的家族的破碎之人。
所有的努力在一战之间化为乌有。
“不，我的家族不会消失。”当第一枚符文刺中他的肩膀时，托马斯低语。
诺亚听到了这句话，却没有停下攻势，继续操控黑色剑气，即使祖父还在继续说话。“巴尔万家族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名血脉。他也许会更改名字、容貌，甚至是血液，但他永远都是诺亚·巴尔万。”
更多的剑气刺向托马斯，穿透他的身体，但他毫不在意，高声呼喊。
“他的荣耀即为我的荣耀，因为他的名字就是我的名字。我以最后一息宣告他为巴尔万家族的家主。愿他在追求天空的同时，学会接受自己的名字。”
托马斯说完这番话后，符文的洪流摧毁了他的上半身，再无法说出其他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