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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府他们差点回不来,幸好崔将军带了一万士兵赶到,这才镇住了局面。

林曦头也不抬,回顾七一句:“回去告诉你主子,不走!我这里有个新发现,一会儿如果试出来,我会去找他,你让他们全部带上面罩。”

“可是?.......”

“别啰嗦,做事情去,这瘟疫跟我毒谱里的一种很像,我还在专研,万一真是这个,顾七,你回你主子,要是把我打晕扛走,那就真要尸横遍野了,让我试试,哪怕只是怀疑也必须一试。”

万一不是,或者失败,至少尝试过,剩下的,再听天由命。

顾七焦急又无奈,姑娘真是料事如神,主子的原话,确实是有:打晕了也要让魏公公带走的命令。

他一咬牙,一跺脚,又转回他主子那里去了。

直至深夜,林曦指使身边的人忙得人仰马翻,终于将那解药给炼了出来。

往常她炼一种毒药,再将解药配出来,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多月都未必能成功。

所以迄今为止,她才炼成了三种毒药和解药。

今晚,她几乎是狠心搏一把,挑战自我了。

她心神耗尽,还不等她歇口气,小厮又跑过来回她,说小公子恐怕不行了。

花不虚终究没能请回来,城外已经一批一批的老弱在咽气。

而小公子已经陷入昏迷,危在旦夕。

杨夫人虽然暂时没事,但是也一直高热不退,再熬下去,也岌岌可危。

那年轻的大夫已经跪在她跟前,给她下最后的通牒。

“小人已经尽力,姑娘,请您做好后事准备。”

林曦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那孩子,才跟林瑜那般大,怎么可以?

她咬紧牙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屋里的众人也垂了头,不忍地低头含泪。

所有人面色凝重。

顾怀舷已经不在府衙中,顾七回去后也没再回来,顾三顾五他们更是不见踪影,倒是十二护卫被调了回来,守在了春阁厅周围,府衙内,只有同知和一个小将留守坐镇。

他们此刻,也赶不过来。

而派去通知的人,一直没消息。

恐怕这小公子,等不来他父亲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这药,她没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往常她都是用小鼠试过药后才敢使用的。

林曦紧拽双手,嘴唇差点被自己咬破,低头看一眼手中那碗乌黑的药汁,心一横:危急关头,生死一线,干脆放手一搏。

端着药碗,抬脚就往那孩子的院子走去。

云珠和几位嬷嬷赶紧跟上,连魏公公,也跟在了身后。

她们明白姑娘想做什么,这样的时候,只能选择默默跟着。

林曦最终还是做了人生中最大胆的一次尝试,她将那药,直接给杨佑安灌了下去。

不管结果如何,搏他一回,大不了,他接受杨知府的责难。

若不这么做,这孩子,也是必死无疑。

就像她当初那样,放手一搏,兴许能搏出一条生路。

她没有立马离开,喂完药,直接守在杨佑安的床边。

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这孩子有什么反应,气息依旧微弱,就差一口气下去,那年轻大夫也一直摇头。

她开始心灰意冷,垂下了头。

小公子的两个丫鬟,早已泣不成声。

彭嬷嬷她们,被她拦在了院门外,焦急地望着,魏公公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进来,想把她带出去。

“姑娘,您忘了国舅爷?老奴替您守,您出去。”

“姑娘,您出来!”彭嬷嬷她们也是心急如焚。

“让我送他最后一程吧。”

林曦抬眼,大颗眼泪落下,她抬手抹去,心有不甘,可是又无能为力,她还是没能赌赢,没能拉回这个孩子一命。

她握了握那小小的手,这种无力感,太让人心痛。

“阿娘!”床上的小身体微微呼喊出声。

魏公公眼中一亮:“姑娘!小公子!”

林曦也被那小手回握了一下,她惊喜地抬头,赶紧止了哽咽看向他,只见那个小身体皱着眉,小嘴呢喃:“阿娘!”

林曦喜极而泣。

年轻大夫也赶紧上前再去诊脉,他诊了片刻,也喜得一下就朝林曦跪下来喊道:“姑娘,奇迹,小公子的脉象回稳了。”

林曦一个弹身站起,径直朝门外走去,朝云珠大喊:“云珠,刚才那药还有多少?”

“还有小半锅。”

“赶紧去,端一碗过来给杨夫人喝下。”

“哎!”门外的彭嬷嬷和陈嬷嬷也捂着胸差点软下去,众人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此时东方将白,一片洁白的光芒照耀大地,天已破晓。

林曦急忙折回屋内,沉声嘱咐伺候的两个小丫鬟,让他们务必照顾好杨佑安,她转身出了院门。

走了两步,嫌弃太慢,干脆用跑的,她跑回春阁厅,抓了桌上的药方就奔向议事厅。

身后的陈嬷嬷和彭嬷嬷跑不动,落在了身后,云珠和水月紧紧跟了上去。

得了消息的顾知府和顾怀舷,已经带着花不虚匆匆赶回。

“顾怀舷!”见到熟悉的身影,林曦加快脚步,飞奔上前,一把投入他的怀抱:

“我走了狗屎运,我成功了,那药,有用,我误打误撞,试对了,你赶紧叫人按照它去配,大锅大锅地熬。”

顾怀舷接过奔入自己怀抱的人儿,心头一颤。

顾知府和花不虚听她一说,直接越过他们跑向院子。

顾怀舷紧紧抱住她,微微颤抖着声音问她:“佑安挺过来了?”

“嗯嗯嗯!”怀里的人泪眼朦胧,瞳孔却闪闪发亮。

见她无事,他也松了一口气。

看她兴奋不已,疲倦的眼眸中也浮起一抹亮光,顾怀舷微微含笑:“嗯,很厉害!”

“我跟你说,我怀疑这不是瘟疫,是中毒,不然我这配的解毒的方子,不可能见效。”

林曦从他怀里挣脱,抓着他的衣袍急急说道:

“我看杨夫人的症状和我毒谱里写的一种毒很像,我就留了个心眼,我研究了一晚上,结果撞对了。”

顾怀舷沉眸,轻轻将她额前的发丝撩开,低头问她:“那这毒是怎么下的?”

“这毒我没制出来,我直接配的解药,但是按照毒谱上的制法,是制成的毒液,它的中毒之法,有两种,一种是直接将毒液喂下或逼人服下,还有一种,就是中毒之人,通过抓伤他人,也能将毒传......”

“刚刚佑安的手,有抓痕!......”

林曦眸光一闪,一个转身,也不顾身后的人,直接又跑了回去。

顾怀舷一愣,赶紧跟上去。

果不其然,小公子的手有抓痕,她又奔回杨夫人院子,见杨夫人也慢慢退了热,醒了过来,她拿起她的手一瞧,也有抓痕。

“夫人,您这手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

杨夫人虚弱地由顾知府半扶着,喝了点水,才微微回她:“被佑儿抓了一把。”

“那小公子呢,是如何被划伤的?”

“是昨日小绿姐姐给小公子穿衣时,指甲不小心划了一下,当时没有痕迹,今日早晨才发现有了一条长痕。”小红赶紧回道。

“那小绿呢?”

“死了。”顾知府突然说道:“夫人,你节哀,林嬷嬷,也没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夫君,到底发生了何事?”杨夫人悲伤不已:“他们....午时不是还.......”说罢杨夫人哭了起来。

小公子也被从隔壁院子被抱了过来,顾知府赶紧接住。

花不虚诊完脉,拿了林曦的那本毒谱蹲在一旁细细研究。

林曦转头对身旁的顾怀舷说道:“城外那些死去的人,会不会也有抓痕之类的?”

“不用看了,万一是被下的毒液呢,先熬制大批的解药,给所有过来的难民喝下,不管中没中毒,先喝下解药再说,我看了丫头配的解药,里面除了两味药,会让人起点反应外,其他都不会重伤身体。”

林曦补充道:“都喝下解药后,也可以问问那些难民,有没有被抓伤,或者路上有没有人给她们施舍过什么吃食?”

“沿路的水源,也要彻查!”花不虚补充道。

顾怀舷点头,朝门口的顾三嘱咐道:“顾三,找人去办,越快越好!”

“是!”

顾三接了药方,赶紧下去处理。

顾怀舷后背一沉,发现身旁之人竟然靠着他闭着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