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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时噤声,彼此互相看看。

他们已勾结倭寇作乱多年,也都获了不少好处...

而这萧氏子陡然归来,且还要打倭寇……?

谢安神情邪妄,睨了一圈,又闲谈笑说,

“离家多年,诸位许是不大了解孤如今的性情手段?”

其中一人道,“我等不过是给这狗朝廷添些乱子。”

谢安笑问,“包括劫掠百姓吗?”

他眼里并不起波澜,但仍如一尊煞神一般,浑身弥漫出渗人的威势。

众人噤声。

谢安冷下笑容,“尔等若要奉孤为主,就要听孤号令。否则,就是与孤作对。”

他寒着脸道,“如今,孤已不是当年那好糊弄的稚子,诸位要考虑清楚,你们有谁经得住赤影卫?”

他心里冷笑,当年他抱着谢氏女求到门上之时,在座几人的嘴脸可是历历在目,永难忘怀。

不杀他们,不过因为他们虽然怕死无义,但总算尚未叛主。

众人互相看看,都面有难色。

赤影卫?玄龙图豢养的三万死士,如今数量或许还不止?

这帮人从小被死训,能活着留下的都是精英,皆飞天遁地,无孔不入,力量强悍,精于暗杀。

福州这地界儿,天高皇帝远,兵穷将寡又山头林立,确实无人领受得住赤影卫。

当年萧野几乎已是福州王,若非他安逸久了心大,和那朝廷走狗赵贤忠交心为兄弟,又岂会落得阖府被灭的下场?

如今这逃出生天的萧氏幼子,承袭了赤影卫,狠毒更甚萧野,这些年也没少借着青云会四处敲打。

福州近年来频频又现赤影卫踪迹,无一不是血洗当年背主投靠朝廷之人......

谢安低头端起茶碗,刚喝到唇边时,便已陆续有人投诚。

“我愿奉明公为主,此后听主公号令。”

“我也愿奉明公为主!”

“……”

一盏茶喝到一半,船上来人,已尽投诚。

无人愿在福州这地界儿上,招惹上赤影卫。

也无人能在此处,违抗的了萧氏。

且暗暗听闻,这些年,他已屠尽赵家和燕氏......

-

沈晏清一连几日都未见到扶摇。

裴知聿倒是每天来看一眼,

今日还应他所问,拿张纸给他画数学题,

“水星公转一周大约需要88天,金星需225天,火星687天,木星4333天,土星天,求出它们的最小公倍数……”

“就是这样……”

裴知聿一边念着,一边拿只炭笔写写画画了一堆蝌蚪一样的圈圈弯弯。

沈晏清目不转睛的盯着纸。

“还得30年。”

裴知聿算了算年纪,觉得沈晏清大概此生也看不到了。

不过人总要有些希望嘛!

因而,裴知聿和善说道,“大哥30年后,还能再看一次五星连珠。”

沈晏清盯着纸上的那些数字,拿炭笔画了一处,“你这里算的不对。”

裴知聿冷笑,“怎么可能?这种简单的……”

他瞅了瞅,呃,低级错误,不好意思。

“嗯。不是30年,是38年。大哥好好等着吧!”

沈晏清道,“有劳贤弟。”

他盯着那张纸,又开口问道,

“陛下最近怎么不来了?”

裴知聿坐下,漫不经心道,“她被你吓到了呗,就是你把妙真砍成人彘那天,太暴力了!”

沈晏清拧眉思索了一会儿。

“我知晓了,多谢贤弟告知。”

-

扶摇和裴如茶从疫区回来时,

沈晏清一身月白襕衫,温润如玉立在帝帐门口。

时至傍晚,晚霞映着他被晚风撩动衣摆和碎发,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太傅好些了吗?”

扶摇笑意盈盈过去。

沈晏清眼神似有若无飘过跟在后面的李季云,伸手拉住了扶摇的手。

一脸温柔小意,“我有事要同陛下说。”

余光里,裴如茶和李季云果然识趣走了。

扶摇和沈晏清拉着手进了帝帐。

帐子里空无一人,桃桃莲莲不知去哪了?

裴知聿则带着封鹤林,整日都和影风泡在一起嘀咕,想要加强火药,改装火铳和火炮。

扶摇抬头问道,“太傅要说什么事儿?”

沈晏清高出她许多,此时满眼笑意低头看她。

他两只胳膊一圈,就把她抱起来,放在书案上。

扶摇坐着书案,两脚悬空,此时终于高了一些。

她被沈晏清桎梏在这里,眼里满是他精致漂亮的喉结和下颌。

他双手按在她两旁,微微躬身,脸就和她的脸一样高了。

他的俊脸放大在眼前,眉清目秀,真真好看。

扶摇咽了下口水。

而且他眼里全是温柔笑意,

“我想摇儿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扶摇被他圈的有些局促。

他两手扶住她的肩膀,虽温柔但强硬。

她动弹不得,只听他声音低磁,如带了微微的电流一般,

“摇儿想我了吗?”

他也不等答案,只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太傅想当乌龟。”

他笑了,“既然当也当了,那就多当几次。”

他又开始啄她的唇,不急不缓,不轻不重,一下一下的碾磨过去。

直到啄开一条小缝……

他就按着她的后脑,去勾她的舌尖儿。

扶摇被他撩的浑身都酥麻了,搂着他的脖子,开始给他回应,同他缠绕。

沈晏清按紧了她,极尽缠绵悱恻,唇舌厮磨。

扶摇极不争气的,又软了全身......

“行了。行了。”

她细喘着气儿推开他,“你老是如此勾引,朕有些受不住。”

沈晏清拿鼻尖去磨她,“那摇儿就要了我嘛!”

扶摇不吭气儿。

沈晏清就继续缠磨,“摇儿,我听你的话,只疼你一个。”

扶摇犹豫开了口,“再等等,这里条件差,澡都洗不舒服。”

沈晏清突然道,“那我们回去吧!”

扶摇,“啊?”

他低头轻笑,“我今日要说之事,就是夏至已至,该回去祭地了。”

扶摇叹口气,“都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明日走。摇儿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扶摇忧愁,“你要是不当首辅了,谁替我干活儿?”

沈晏清将她拢进怀里,“陛下那么多朝臣呢。今年科举不是又进了不少?”

“可是,都不如太傅省心。”

沈晏清捏着她的手,坚决道,“我志在陛下后宫,陛下金口玉言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扶摇愁眉苦脸。

她也不想当这倒霉皇帝。

沈晏清怕她反悔,又说,“陛下只要收了我,以后这些活儿,我还接着帮陛下干。”

“陛下要是不喜欢被谢安管着,他的活儿我也一道儿干了。”

“陛下只需管着我就好了。”

这厮倒是会蛊惑,扶摇确实不想被谢安捏着。

但是沈晏清此时伏低做小,愿意被她捏着,也不知有几分真心假意……

沈晏清捏紧她的小软手,接着蛊惑,

“摇儿此后只需管好我一人,就能高枕无忧,当好皇帝了。”

扶摇蹙眉思虑了半晌,有些艰难的开口,

“你还能干谢安的活儿?”

沈晏清握着她的手,笃定道,“能。”

“你……也想当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