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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未来难以预测,一切皆有可能

铁中、铁小以及张村村办学校全部占用的是张村的土地,这一片树林有十来亩方圆,与铁中相距不远,不过平时邢修放学回家走的不是这个方向,几乎就没来过这里,这下慌忙之中竟然能掉在了一具尸体上面,真是让他惊骇之极。

邢修慌忙的往来路跑了回去,到了树林边上,看到学校那边大路上已经没有了人影,他回头再看看,只是感觉到阴气森森,于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又到了大路上,大口的喘着气,也不见史今古和史今豪,想来想去,朝着史今古的家跑了过去。

史今古和史今豪还没到家,他家的门上着锁。史今古的父母是双职工,应该是上夜班了。邢修一屁股坐在史今古门口的砖墩上,将衣服撩起来好让自己凉快一些。

没一会史今古和史今豪就回来了,看来都是有惊无险。史今豪问:“你没事吧?”

邢修摆手,三人开门进去,邢修说了刚才撞到死人的事情,史今豪大吃一惊:“死人?男的女的?”

邢修:“不知道,似乎是女的。咱们现在是不是该报警?”

史今古:“报警?报警后警察会不会怀疑咱们?”

史今豪:“尸体丢在那里肯定是被人杀的。咱们又没有杀人,警察怀疑咱干嘛?要是心里没鬼遇事不说,反而会让人怀疑……我是说万一那个尸体被发现了,万一调查到咱们,到时候咱们怎么能说得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史今豪接连说了几个万一,史今古皱眉说:“也是,这事要是传出去,蔡权波那些人说不定举报咱们,可真是此地无银了。”

邢修也怀疑自己今晚跑进树林指不定被谁看到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被动不如主动。我看就报警,免得以后麻烦。”

史今古:“谁去报警?”

史今豪看了哥哥一眼:“我。这事你们俩别掺和了,牵连人越多也是不好。我就说我看到了尸体。”

史今古:“要是警察询问细节,你怎么讲?你又没有亲身经历。”

“慌乱之中谁能看的清楚?我一看到尸体我就跑了,难道还要我像警察一样勘验现场?那对我要求也太高了。再说夜里黑乎乎的,那片树林里也没有灯光,谁能注意的那么清楚。吹毛求疵。”

史今古觉得弟弟讲的有道理,邢修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还是我去吧,我……”

“不用。今晚这事他妈真是操蛋!将你拉进来已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史今豪再次问询了邢修当时的情况,邢修将从哪个方向进了树林往前跑了大约几步又重复了一遍:“我看还是我去……”

“你这两天的事还不多?”史今豪忽然笑了:“得啦,你就把这次出风头的机会留给我吧。”

史今古听了看了邢修一眼,邢修也看看史今古,就不再坚持。

第二天早上到校,史今豪向学校汇报他昨晚在不远的树林中发现了尸体。蔡权波心里有鬼,以为史今豪是向学校报告自己昨晚叫校外的社会人围殴史今豪的事情,心里十分的忐忑。

早上第二节课的时候警车呼啸着到了校门口,蔡权波几乎要懵了,浑身瞬间衣服被汗水打湿,他已经做好了被老师叫走接受处罚的准备,但是不大一会保卫处的人和两个警察将史今豪叫了出去。接着整个早上史今豪都没有回来,听着大家的议论,蔡权波才知道发现了尸体的事情。

中午放学,同学们都看到了树林那里被拉了警戒线,除了三三两两看热闹的路人,几个警察和张村村委的人聚在一起说话。史今古和邢修也跟着同学们仿佛只是从那里经过,他们想听警察都说了什么,可是离得很远就被一个拿着手提喇叭的男子喊着“没事赶紧回家”“警察办案有啥好看的”“下午不上课了?”给驱开了。

走过那片树林之后,史今古扭头看看身后,低声对邢修说:“拿喇叭的那个男的,是张苗苗的爸爸。是张村村委的人。”

邢修听了再看过去,只见张苗苗的父亲个头高大,头发黑亮,梳着大背头,穿着西装打着红色的领带,很是有一种气势,在这个季节中十分的引人注目,眉眼中果然能看得出张苗苗的影子。

下午上课前史今豪回来了,许多同学围着他问警察叫他都做什么了,史今豪很严肃的说人家交代了不让说,所以抱歉,无可奉告。搞得大家伙想猎奇的心思没有得到满足。

下午放学,史今古和史今豪邢修三人同行,史今豪说警察问的也就是那几句,具体的自己也就是按照昨晚邢修说的转述了一下。经过勘验,邢修昨晚碰到的是具女尸,死了大概有两天,身上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死亡的原因是窒息性呼吸困难引起的,也就是被闷死或者憋死的,警察之所以将史今豪带走是做了一个笔录。就这些。

此后警察张贴了一些认尸以及悬赏线索的公告。因为死的不是自己身边或者熟知的人,同学们渐渐的对这件事失去了关注的热度。

学校挑选了邢修和另一位女同学秦惠兰去县里参加数学竞赛,整一天。不过下午竞赛结束时间还早,带队老师让邢修和秦惠兰先回去,嘱咐说将车票保存好,到时候学校给报销,而后自己去办事了。秦惠兰问邢修还逛街不逛,听说哪里刚开了一家大型商场,这两天正在做活动大促销。

秦惠兰模样靓丽,乌黑的披肩长发搭在胸前,像瀑布一样垂着,说不出的悦目。邢修心说史今古真是眼光好:“去了也不知道要采购什么,我觉得我整个会像刘姥姥进到大观园……”

邢修说着猛然想到秦惠兰是不是有去的意思,改口说:“我是很少去逛街的。男人天生对购物有盲区,直来直去的。”

秦惠兰听了笑笑,样子十分温柔,而后手遮挡在额头,说:“天气真热,要是能下雨就好了。”

旁边有个冷饮摊,邢修买了两瓶饮料结了账递给秦惠兰一瓶,秦惠兰甜甜的笑说谢谢,很淑女的拧开喝了一口,邢修注意到秦惠兰的手很粉嫩。

秦惠兰:“我知道黑板上的字不是你写的,包括那封情书。你不用问为什么我会知道,这就是一种直觉,因为那不像是你的做事风格。”

被人认可邢修还是有些感动,他在想秦惠兰要是再提起逛商场的事情,自己就答应和她一起看看。

秦惠兰:“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邢修:“没什么打算,随波逐流。大家不都这样?”

“你这就太泛泛了,”秦惠兰说:“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什么都在变化,就算‘没有永恒不变的真理’这句话也只不过是一个悖论。哲学本身并不具备严格的科学基础,大多数哲学都只能说是一种观点,而数学、物理就不存在这种问题,如光速不变定理,全部的数学和物理化学都是建立在确定性上而不是不确定性上,即便相对论也是在特定的‘不变’前提下,因此哲学导出‘没有什么事物是一直一成不变’这句话也是有问题的。”

邢修:“就是说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秦惠兰笑了,露出了白白齐齐整整的牙齿:“那我岂不是在强人所难?”

邢修说:“那倒不是,我是真的没有考虑过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就是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听你的意思,你对未来有明确的目标,是什么?”

“将问题又抛给了我?”秦惠兰侧着脸问。

邢修:“我对你有求知欲,难道不可以?”

秦惠兰:“为什么?”

“因为只有我和你来参加竞赛了。”邢修本想说替自己的好朋友史今古了解一下,不过秦惠兰都没有承认她和史今古之间的关系,自己要是这样说,不但会将史今古给出卖了,而且有些不太厚道。

“未来难以预测,一切皆有可能?”秦惠兰说着笑了。

邢修觉得自己要是不对秦惠兰坦诚一些什么,有些说不过去:“我觉得言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对世界也毫无帮助。言辞有时候可以证明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言辞会有很大的欺骗性。假设生命是毫无意义的,那么我们就只是来体验生命的,这个体验的过程中什么都拥有不了,也什么都留不住。其实人不需要证明什么,更没有什么事是一定要实现的。每个人能做的,就是不断尝试,收获,感受,然后放下。人生在世除了贫穷和衰老可以毫不费力之外,其他你想要的一切都要绞尽脑汁煞费苦心。希望苦苦不来,苦死了等的人。有时候等待很漫长,有时候则永远等不到。这就符合了你讲的‘未来难以预测,一切皆有可能’。”

秦惠兰这会将汽水喝完,讲道:“有道理。我们回去吧?”

两人上车后并排坐在一起,秦惠兰主动买了票,一路上也没再有语言交流。在五陵西站下车后还不到上晚自习时间,两人要分开走,这时张苗苗骑着一辆摩托车从面前过来,秦惠兰摆着手打了个招呼,张苗苗看到邢修后皱了一下眉,不过还是停住车,单腿支撑着车身,没将摩托车灭火,秦惠兰笑说:“呀!早就听说你会骑摩托车,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真是厉害。”

张苗苗的脸庞在夕阳的照射下红彤彤的像是熟透的苹果,邢修低了一下头,视线从张苗苗笔直修长又饱满的腿上掠过。张苗苗问:“考试完了?”

秦惠兰笑:“考好了。你这是去哪?”

张苗苗:“去买了点药,回家。”

秦惠兰:“能带我不能?”

张苗苗甩了一下头发,秦惠兰坐上了后座,对着邢修说再见。邢修象征性咧了一下嘴角,张苗苗一轰油门,车子一冲而去。

能让大多数的人都不讨厌自己是一种情商,能和所有接触的人都有话题可说则不仅仅是一种能力。邢修觉得秦惠兰的成熟已经超过了同龄人中的大多数:自己买了汽水,秦惠兰就主动买了两人的车票,而车票老师说了会给报销的,这样秦惠兰一方面向自己示好一方面又给了老师她很重视“团结”的印象。

虽然自己不应该以这种幽暗的心理来揣度一个女同学,但事实上有些事不容你不去往深处想一下。

傍晚到了学校,邢修发现自己旁边加了一个课桌,课桌那现在有四个人,一个是史今古,另一个是班长焦建军,再一个是秦惠兰,还有个让人看起来觉得很温雅的男子,他的鼻梁挺直,眼睛明亮,注视着谁的时候嘴角总带着笑,当邢修进门,这人就瞧了过来,一副接纳、探寻、期待的眼神。

邢修不知道这人是谁,他回报以注目礼,听到史今古说:“清北之星!给你介绍一位同战壕的战友,赵元英。赵元英,这位是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