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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静之如今也是有猫的人了。

作为一名有猫的人,必须要照顾好猫猫们的饮食起居。

这是一名铲屎官不能拒绝的责任与义务。

睁开眼便看到小菩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小家伙总是这么的乖巧懂事,哪怕是提前醒来,也不会打扰主人睡觉。

而在蹲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主人,等待主人的睡醒。

有时候,调皮的小金刚也会提前方静之睡醒,每当小金刚有所异动,就会迎来小菩萨一个毫不留情的大逼斗。

见到主人醒了,小菩萨很是欢喜的用脑袋拱了拱方静之的脸。

方静之早已经习惯了,笑着将小菩萨搂在怀里就是一阵揉搓。

扭头已然是小金刚熟悉的屁股,方静之忍不住玩心大起,见小家伙依旧睡得安稳,神兽就是一屁股拍到小金刚的屁股上。

嗯,手感相当不错,可是比小婢女的屁股有弹性多了。

俗话说得好,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哪怕是小老虎的屁股,那也是摸不得的。

更何况,这还是拍。

小金刚正睡得安稳,梦里大快朵颐着呢!

这最嫩的肉刚刚丢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品尝,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这不禁让身为虎王的小金刚勃然大怒。

嗷得一声,小金刚直接跳了起来。

然后……

肉呢,肉呢!

小金刚疑惑的大眼睛打量周遭。

主人怎么会在这里。

对,肯定是主人,主人把自己的肉藏被窝里了。

自以为发现一切小金刚蒙着脑袋就要往方静之的被窝里钻。

小菩萨在旁边都没眼看了。

一个娘胎里出来,怎么老娘就生了这么一个大傻子呢!

一记大逼斗派过去,小金刚的梦就醒了。

这熟悉的大逼斗,原来不是在做梦啊!

方静之哑然失笑,总算是知道养猫人的开心在哪里了。

俩小家伙,除了能当枕头,能催眠,还能每天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快乐。

当然,小金刚快不快乐他不知道,但是小菩萨跟自己,确实很快乐。

轻轻咳嗽了两声,小婢女就进来了。

古人的衣服总是有些难穿,方静之对于这衣服上的绳绳扣扣很是无语。

还是后世好啊!

这让他无比的怀念后世的t恤大裤衩,往里一套就行。

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还必须要小侍女服侍着才能穿好衣服。

腐朽的封建主义社会啊,腐蚀我优秀少先队员的一颗红心啊!

小侍女脸蛋羞红的走了。

出去准备洗漱的工具去了,绝不是因为方静之的那一巴掌。

作为一名注意个人卫生的人,方静之觉得,自己的猫也很有必要讲究一下。

洗脸刷牙过后,方静之拿着特制的牙刷,蹲在水池边上。

两只小老虎蹲坐在池子中间的石台上。

小金刚表现的极不情愿,一个大逼斗下去就老实了。

小菩萨就显得乖巧好多。

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任由主人拿着牙刷帮自己擦洗牙齿。

唯独盐水流进嘴里的事情,让小菩萨觉得很是难受。

不过小菩萨知道,主人喜欢乖巧的自己。

从自己盆子里肉肉的分量就能看的出来。

表现得好有肉吃。

可惜自己那个大傻子一样的弟弟,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正夸赞小菩萨呢,一旁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朱标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乌黑的大眼圈,左摇右晃的走了过来。

“静之,醒的这么早啊!”

朱标打了个哈欠,整个人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方静之扭头,看着朱标差点没笑出来,一旁的小婢女也是掩嘴轻笑。

现在的朱标,哪像是太子,倒是很有李景隆的感觉。

正说着呢,李景隆也醒了。

这俩人站在一块,活像是一对难兄难弟。

作为昨夜青年军的两大主力,俩人没少被老朱灌酒。

喝多了的老朱那叫一个六亲不认,大杀四方。

不是方静之机灵,直接装醉,只怕是今天也不会比俩人好到哪里去。

石台是阶梯状的,人在上面洗漱。

小老虎洗漱的位置在下面。

小婢女们早已经准备好了俩人的洗漱用品。

朱标一边将牙刷含在嘴里,一边嘟囔着:“这酒太烈了,以后坚决不能这么喝了,太难受了。”

李景隆在旁附和道:“早就跟你说,让你少喝点,你还不听。”

朱标一撇嘴,道:“你那是想让我少喝点嘛,你那是想着还能留下几坛子,自己好躲起来偷偷的喝。”

“我跟你说,想都别想,等走的时候,剩下的那几坛子酒都给我带上。”

“上次送进宫里的,到我手里的就没几坛子。”

朱标所说的,正是上次老朱趁着方静之醉酒,打劫存酒的事情了。

李景隆瘪瘪嘴,不敢多说什么。

被太子抢劫,还能说点啥呢!

放到普通人家,那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方静之没好气的瞪了李景隆一眼:“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制造的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做去,我懒得动手。”

李景隆嗷了一声,委屈巴巴的继续洗脸刷牙。

朱标一听造烈酒的法子,顿时眼睛就亮了。

“贤弟,这法子……”

方静之道:“九江知道,永昌侯也知道,好多人都知道,大哥想知道,让九江告诉你就是,以后想喝了就自己做,咱们兄弟,不至于为了这几坛子酒伤了和气。”

朱标迟疑道:“我说的不是这事,我是说这造烈酒的法子,不是应该保密的嘛,你直接告诉我们,这……”

“这有啥!”方静之耸耸肩,道:“不过就是一个关于物理的小知识点而已,以后书院里就能学得到,那算是什么秘方啊!”

“这也能在书院里学得到?”朱标更加疑惑了,但同时也对书院更加好奇了。

书院那边朱标也去过好几次了,每次都会看到不同的先生在教授不同的弟子不同的学问。

这几日,书院里又来了不少的先生跟弟子,有文质彬彬的大儒,也有皮肤黝黑的老农,来自各行各业。

他甚至亲眼看到,一位膘肥体壮的汉子直接在课上教弟子们打铁。

总之,这所书院,千奇百怪,让人难以理解。

方静之说在这书院里能学到酿造烈酒的法子,朱标心里是认同的,但是却也十分好奇。

物理,这是什么东西?

方静之笑着解释:“物理,万物之理也,大哥若是想要知道,那就等书院以后将物理是什么研究清楚了,大哥自然也就了解了。”

当年学的物理知识,早早已经还给体育老师了。

方静之哪里能够说的明白。

就连书院,他也是给先生们提供一个具体的方向罢了。

至于最后这物理学的知识在大明会不会产生变质,那就不是方静之能够决定的了。

当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先生们还没有发展成老牛顿的势头。

早饭是在大食堂里吃的。

相比起几个年轻人,老朱三人到底还是老了一些。

心气虽然还是犹如从前,可身体的变化不会骗人,哪怕是蓝玉这样正当壮年之人。

碰上方静之李景隆这个几个少年郎,也是稍逊三分的。

不过老年人也有老年人的智慧。

不过相比起年轻人只有一股子不怕死的精气神。

他们比较成熟,想的也更加的周全。

就比如那三个畜生,谁会相信没有六个甚至十二个老畜生在后面为他们善后。

老朱便是昨晚善后的事情总负责人。

所以当年轻人吃饱喝足,准备回屋继续睡个回笼觉醒醒酒的时候。

老朱蓝玉徐达三个就出现了。

蓝玉趾高气昂,认为自己昨晚拼酒没输,甚至赢了。

徐达为人比较圆滑,想的有点多,所以当看到太子朱标以后,立马换上了笑呵呵的表情,对于昨晚拼酒的事情只字不提。

只有老朱,走在俩人的后面,遮遮掩掩的,似乎是怕被人发现似的。

不过方静之可没打算放过老朱。

悄悄凑近老朱身边就是一阵猛看。

“哎呀呀,我说伯父啊,你这耳朵怎么回事。”

“怎么通红呢!”

“是谁,到底是谁,竟敢扯我最亲爱的伯父的耳朵。”

“简直就是不给我蓝家庄子小霸王的面子!”

老朱龇牙,看到姓方的小子出现,就知道大事不妙。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瞪大反应过来想要捂住方静之那张贱嘴的时候。

这家伙已经扯着嗓子开始喊了。

知晓内情的朱标嘴角带笑,摇头不语。

父皇碰上方静之,一个嘴臭,一个嘴贱。

俩人凑到一块,总是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而结果也不曾出现过什么意外。

俩人互有胜负。

母后在的,父皇有输没赢。

母后不在的时候,方静之免不得挨父皇两脚。

可这俩人却依旧乐此不疲,绝对都是有什么大病的人物。

这边,朱标还在胡思乱想。

那边,马皇后已经开始发威了。

穿着厨子衣服,手里拿着大勺的马皇后,颇有几分后世食堂大婶的感觉。

拎着大勺,马皇后已经看到了俩人。

轻轻的敲了敲桌面,马皇后指着方静之笑骂:“好你个臭小子,蓝家庄子小霸王是吧!”

“来,过来让婶子看看,小霸王长个什么样。”

“我瞅瞅这面子有多大!”

方静之哪能不知道老朱的耳朵是马皇后拧的,他就是为了卖个乖罢了!

嬉皮笑脸的躲开老朱,方静之熟练的弯腰塌背缩脖子。

“嘿嘿,婶婶您看您说的。”

“在您面前,我哪还敢称小霸王啊!”

“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啊!”

方静说着,冲着老朱一挑眉,带着两只小老虎就跑了。

老朱看着方静之的背影直龇牙。

混蛋小子,仗着皇后的宠爱落咱面子是吧!

你给咱等着。

此时,食堂内一阵阵的笑声此起彼伏。

“老朱,你到底行不行啊!”

“就是,俺们庄子上可没你这么怕婆娘的汉子。”

“老朱啊,硬气一把!”

来到蓝家庄子以后,老朱没事就出去找老卒聊聊天什么的。

一来二去,早已经与庄户们熟悉了。

更何况蓝玉徐达也从不在庄子上当自己是勋贵。

方静之对庄户们又很是放纵。

带着他们揍过陆仲亨。

所以蓝家庄子的庄户也并不惧怕老朱几人。

知晓老朱的耳朵是被马皇后拧的,这些庄户们怎么可能还放得过老朱。

马皇后也是乐得开怀,如同寻常的夫人一般。

用勺子指着几个笑的最开怀的庄户笑骂:“吃还堵不上你们的嘴是吧,老刘头,老张头,你们几个明天的肉包子没了!”

几名笑的最开心的老汉,顿时连连讨饶。

这番模样,让一众庄户们更加开心了。

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马皇后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

自从这位少爷的婶婶来到了大食堂,何曾饿着过自己。

笑闹过后,自然还是一切照旧。

该去烟草作坊的去作坊,该去搞建设的搞建设,该去上学的去上学。

方静之三人,则是早已经回到自己的院子睡回笼觉去了。

酒足饭饱。

老朱带着蓝玉徐达在庄子里溜达消食。

左瞧瞧,西看看。

拍拍这家的大门,叩一叩那家的土墙。

老朱似乎对一切都很好奇的模样。

转悠了大半个时辰。

三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坐在路旁的石阶上抽烟闲聊。

不远处,就是关押陆仲亨的院子。

恰好此刻几名学子打扮之人进了院子。

不过片刻的功夫,院子内就传来一阵阵叫骂声。

最开始,似乎是陆仲亨占了上风,爹娘老子的破口大骂声不断。

但是慢慢的,又是学子们占了上风。

全程不带一个脏字,却又骂的陆仲亨哑口无言。

老朱满脸的疑惑。

将烟头踩灭,喃喃问道:“你们说,这方小子把陆仲亨困在这,找人与他对骂是为了啥!”

徐达闷哼一声,道:“上位,依着臣看啊,这小子八成是没什么好心眼呢!”

老朱道:“咱还能不知道这小子没什么好心眼,咱是好奇这小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徐达想了想:“莫非这小子知道自己日后要入朝为官,先培养几名弟子出来,送进御史台,等日后有人骂他,就让这群弟子帮忙!”

入朝为官!

老朱挠了挠头,这小子到了朝堂上,依着他的臭脾气,有自己头疼的呢!

蓝玉对方静之还是有所了解的。

方静之这小子混是混了些,但是却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情。

训练这些骂人的学子,定然也是有着自己的作用。

但是具体要做什么,蓝玉是真的猜不出来。

“上位,咱去找他问问不就得了!”

老朱摇摇头。

方静之的尿性,他也算是摸着了。

自己若是去问,这小子不仅不会说,反而还会奚落他。

算了,爱咋滴咋滴吧!

反正这陆仲亨也是罪有应得。

不管方静之要做什么,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行了,不说这些了。”

老朱看着远处的山林,眸子微微眯了眯。

“咱出来的时间够长了,也时候回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