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正好一桌，整了十五六个菜，吃饱喝足。
厕所被一个女的占了，廖学斌看了看夜空，走到水库岸边拉开拉链，痛快淋漓地放了一把。
“哎呀，廖学斌随地小便，罚款五元。”习微和张颖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一人抱着一只小狗。
“哎呀，你们两个跟来莫非是想偷窥我？抓女流氓啊。”
“去死！”两人都是娇嗔起来，习微又问道，“廖学斌你寒假有没有事啊？”
廖学斌干笑一声，他要去申城的事都没有和习微说呢，却也不急着坦白，而是问道：“你们呢？”
张颖先答道：“我每年寒假除了上坟扫墓、走亲访友，便是无所事事的玩。今年婷婷姐说过让我去翠竹楼实习锻炼，不过我还没答应呢。”
她倒是很希望三人能在寒假中一起过，无论是玩也好做些事也好，不过她又怕另两人不带她。虽然廖学斌和习微之间都没有告白过，没有正式承认关系，但平时走在一起，都可以很自然的拉手了。相比之下，她和他们哪怕关系再好，也有点“外人”的感觉。平时一起上学一起租房，自然可以腻在一起，但寒假了，要是廖学斌和习微想进一步发展，把她撇开，她也只能干瞪眼。
习微道：“寒假五周，我第一周要军训，第二周要过年，后面三周可以自由安排。”
“啊？寒假还有军训吗？”
张颖笑了笑，她和习微认识时间长了，当然知道习微为什么要军训，因为是习微她爸的命令。
习微苦着脸解释道：“都是我家老爸，蛮横粗暴，平时我上学他管不了，但寒暑假一到，就把我当小兵看。我每年寒假要军训一周，暑假要军训两周，不过不是学校军训那样走个形式，是真正的磨练。”
“真正的磨练？”
“嗯，真正的，我不但要摸爬打滚，要训练格斗，还要训练射击。”
“格斗？怎么看你都不像能打的样子啊？”
“廖学斌你不要看不起我哦，那次车上，要不是你出手，我也有能力打倒那两个歹徒的。”
廖学斌回想了一下，当时习微确实很沉着。一直以来习微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可亲可爱的形象，所以让廖学斌下意识地把她看做小女孩，其实真要论起来，习微并不是柔弱型的，身形很匀称，行走坐卧很沉稳，应该是有些力量的。
“对了，廖学斌你喜不喜欢打枪啊？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军训吧？”
“呃……”
廖学斌沉吟起来，若是成为河伯前，他对真正的军队还是有些向往的，但现在吗，要说训练他还是有兴趣的，但进了军营只怕不能随意外出吧？到时他晚上的下雨怎么办？随着他能力越来越强，也越发不愿意受到拘束。
“军营可以随便进吗？就算你爸是警备区司令，也不会这么随便吧？”
“警备区那边是预备役啦，没有野战军那么严，而且我爸也不是只抓我一个，他是组办严格的军训冬令营和夏令营，把警备区大院里的适龄子女都抓去，其他军官觉得有意义，也不反对，连省军区大院的一些军官子女都主动送上门来。”
“那要住进军营吗？我半夜能不能溜走啊？”
习微一瞪眼，嘟着嘴道：“廖学斌你半夜总是出去干吗？”
“真的是不能说的秘密啊，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去作奸犯科的。”
“哼，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秘密挖出来。”习微不满的嘟囔着，又道，“你要是到处乱跑，那还真的不能去军营了。”转头看了看张颖，习微犹豫一会儿，忽然道：“小颖你陪我去军训吧，别让我孤零零一个人啊。”
张颖心中刚冒出一股莫名的欣喜，闻言之下却如同浸了冷水，真想直接拒绝习微，但最后却暗叹一声，习微毕竟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好吧。”答应的同时，她却也暗暗咬牙，第一周军训，第二周过年，后三周非要做个电灯泡不可！
“那廖学斌你呢？第一周在这里做水库养殖？第二周回家过年吗？什么时候再出来啊，初五吗？”
廖学斌再次干笑一声，终于来了。以他的性子，不被问到，他就不说，但被问到了，他也不会撒谎瞒着。除了关系到河伯秘密的，其他事情上他并不想骗习微。
“我……初五要去申城。”
“去申城，去申城干吗？”习微疑惑地问着，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难道廖学斌和之前落水的申城女大学生一直保持着联系？现在被邀请去那边？习微心中忽然一痛，竟然有一种廖学斌要被抢走的感觉。
便是张颖，此刻也紧紧盯着廖学斌，似乎眼前这家伙是负心薄幸之人。
廖学斌打了个哈哈，连忙解释道：“我是好人啊，是去做好事的。我不是游泳特别厉害吗，申城那个鱼芷薇是要参加鹏城大运会的，请我去做她的教练，我想这也是为国争光啊，就答应下来了。”
习微和张颖面面相觑，确实，廖学斌的游泳能力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被请去做教练，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理由，但是……习微捏了捏拳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当下却是没说什么。
等回到了叠翠山庄的家中，习微和张颖收拾了一些东西，习微道：“我们明天上午就要去军营，今晚我和小颖就住我家去了，至少一周不见，廖学斌你一个人要注意身体啊，开车别太快，晚上我不管你到底出去做什么，但别累着，别让我担心啊。”
廖学斌心中一暖，点头道：“放心吧。除夕是2月2日，我大概2月1日才会回老家，你们军训一周，1月28日就该回来了。”
“嗯，28日中午回来吃饭，到时你可要做好菜犒劳我们。”
“肯定的，说不定你们一周下来会瘦掉，我可要好好帮你们补补。”
两人也不要廖学斌开车送，打的而去。车上默然了一会儿，习微忽然说道：“小颖你说我要是初五跟去申城，廖学斌会不会怪我，觉得我对他不放心啊？”
张颖暗叹一声：你都特意把我拉去军训，连我都不放心，分明就是个多疑的小混蛋！不过心里不爽归不爽，她和习微毕竟是最要好的朋友，和申城的那个鱼芷薇却是毫无交情，当然不希望看到廖学斌被一个外人拐走。
什么游泳教练？就算真的只是教练，但那可是游泳诶，男生游泳时只穿条泳裤，女生就算穿着泳装也是曲线毕露，甚至有可能穿比基尼！一起在水中游泳，身体磕磕碰碰，想想就让人羡慕，呃，不对，是愤怒，张颖定了定神，说道：“那就不和他一起去，我们偷偷去。”
“偷偷去？”
“偷偷去！”
“我们？”
“我们！呃，我是去帮你出谋划策、摇旗呐喊的。”
龙牙湾水库那边，两条小狗追逐嬉戏着，爬到刚才廖学斌撒尿的岸边时，却都停了下来，它们盯着几株湿润的杂草，汪汪叫了起来。
如果其他人看到，一定会大为惊奇，因为这几株杂草，正在发生极为显着的变化，颜色、大小、形状甚至还有气味，一切都在变。一般的人类看到这一变化，只会觉得奇怪，如果换了廖学斌来看，或许就会联想到《西游记》中的一个情节：孙猴子给朱紫国国王配药治病，向白龙马要马尿半盏，白龙马却说他是西海河伯三太子，正儿八经的真仙，不肯轻易给尿，为啥？
“我若过水撒尿，水中游鱼食了成龙；过山撒尿，山中草头得味，变作灵芝，仙僮采去长寿。”
这话当然是夸张了，《西游记》毕竟是小说家言，鱼吃了也不可能真的变成龙，但龙尿神效非凡还是肯定的。白龙马至少有天仙的实力，廖学斌不过是个人仙，只是刚塑金身的区区河伯，效果要差上一些，但还是让那几株杂草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可惜廖学斌虽然得了神格，毕竟没有仙人前辈教导，很多事情上不明所以，平时都浪费到厕所里冲掉了，只有今晚才偶然间随地小便了一次。
差点被叫做狗甲狗乙的小黄小花盯着几株杂草汪汪了几声，又嗅了嗅鼻子，似乎受到吸引，张口就咬，迅速将几株草分食掉。
时间进入后半夜，廖学斌在某个重旱区下完一次雨，驱车来到抚仙湖，准备再抓个两三百斤鱼。若以每晚抓三百斤鱼计算，一年便是十万斤鱼，这些可都是野生鱼，即便廖学斌没抓抗浪鱼那样的高价鱼，也能值个上百万。可惜这些鱼的命运只能成为虾兵蟹将和金虎斑鱼的食物，不过就算不被它们吃掉，也是被人类吃掉，自然规律而已，没有过于仁慈的必要。
廖学斌直接开到一处偏僻的岸边，正要招来鱼群，他留在抚仙湖的水族属下却先迎了上来，鳖力士斑甲抢先报告道：“河伯大人，我们发现了一处湖底古迹。”
古迹？廖学斌一愣，随即想起抚仙湖水下古城的传说，可是经过国家水下考古队的探索，这个传闻已经被证伪了啊，仅仅只是当地为了拉动旅游业而搞出来的炒作和噱头。
可听斑鳖这么说，难道平均水深近百米、最大水深近一百六十米的的抚仙湖，还真有水下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