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熙虽然是和黄瀚生同时离开鲸海市的，但是他要晚了三天才回到战略指挥部。
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上面叫去汇报情况。
战略指挥部的最高长官名叫姜雪松，上将军衔，六十多岁的年纪，但看起来也就五十出头，精神饱满，腰板挺直。
见了罗熙便声音洪亮地说道：“先别说军营失踪人员的事情，告诉我，鲸海市是不是有一座巨塔？”
“对！”罗熙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放到办公桌上：“这座塔将近三百米高，它的功能辐射了整个鲸海市。”
“什么功能？”姜雪松一边看照片，一边问道。
“强健体魄，增强信心，稳定气候，保护人民……所以现在的鲸海市，已经开始灾后的重建工作了。”
“是么？”姜雪松抬头看了罗熙一眼，“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得从哪方面来看。”
“唔！”姜雪松点点头，“你回来之前，中部军区发来一份通报，说安西市也出现了一座巨塔，和鲸海市的那座塔一模一样。”
“然后，还有更多的情报汇集上来，其中都提到了一个人，知道他是谁吗？”
“谁？”
“黄瀚生！”
“他……”
姜雪松打量罗熙的表情，微微一笑：“你有什么要向我补充的吗？”
“我……”罗熙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句，但其实只是欲擒故纵而已，“我的确要汇报有关他的情况，只是没想到您已经知道了。”
“是的。”姜雪松点点头，“但我还想听听你的情报。”
“我的情报是，那座巨塔就是黄瀚生所建。因为那几天他就在鲸海市，而且当地的人民军高层也都听命于他。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天理。”
“你确定？”
罗熙微微一笑，“领导，你知道我跟他有仇。但是国家大事面前，公私我还是能分清楚的。而且真的假不了，只要把他叫来印证一下就知道了。”
“如果他不愿意来呢？”
“他要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话，就没必要建高塔了，而且还是两座。”
“所以，你认为他还是想帮助我们华国的？”
罗熙故意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我个人认为是这样的，尽管……我很想说他的坏话，但国难当头，家仇还是先放一放吧。”
“很好！”姜雪松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欣慰。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白先生也认为黄瀚生就是天理，因为她继承了白教授的天眼，已经看见了关于他的一些画面。”
“所以接下去，我们要对黄瀚生展开一系列的调查和测试，如果他愿意配合的话。”
“领导，你不会把这个工作交给我吧？”
“不交给你还能交给谁？”姜雪松笑了起来，“其他人跟黄瀚生打交道说不定会受他的影响改变自己的立场，但是你肯定不会。”
“而且，你的工作能力也是我们这里最强的，所以，你即刻启程，去把黄瀚生带回来。”
“是！”
……
离开美洲之后，顾启又去了另外几个大洲。
每个地方都建造了一座天理之塔的塔基，这样以后来往世界各地就非常方便了。
此刻已经回到自己的生存堡垒，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便把万花筒和那一沓素描纸拿出来放到办公桌上。
万花筒里其实也只有九个画面，这也是为什么阿道夫只画了九张画的缘故。
他在画纸上用数字标出了前后顺序，所以顾启先把第一张画拿出来，然后又将万花筒举到眼前，眯起一只眼睛往里面看去。
第一个画面里有四张人脸，看起来有点抽象，但却各具特点，非常容易记住。
其中一个头发似鸟窝，脸上脏兮兮的家伙明显就是阿道夫。
他左边那个是黑人，头发很短，嘴唇很厚，年龄应该只是个中年，额头上有一块人眼状的白斑。
右边则是个白人，光看满脸的横肉就是知道是个孔武有力的家伙。
他头上一根毛都没有，一只眼睛睁开，一只眼睛闭着。
闭着的眼睛显然已经瞎了，因为看不见眼球凸起的形状。
第四个人虽然也是白皮肤，但是面部特征显示他应该是个斯拉夫人。
不是东欧就是罗刹国那边的。
四十多岁的年纪，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气质很斯文。
顾启放下万花筒，目光转向第一张素描画。
画面上也是四个人脑袋，排列的顺序和万花筒里的四个人完全一样。
但是画得更加抽象，也更加简略。
而且四个人的脸上还涂着其它东西，这让他们的面部特征看起来就更加模糊。
所以不放在一起的话，很难把两者联系起来。
阿道夫的左边脸上画着一个十字架，右边脸上则是一颗人类的大脑。
十字架应该代表着他的身份——瘟疫＆健康骑士。
大脑呢？
阿道夫说他脑子不好使，难不成暗示要弄一颗好点的脑子给他换掉？
黑人的左边脸上画着一束麦穗，右边脸上是一只眼睛。
眼睛的形状跟他脑门上的那块白斑一模一样。
而麦穗似乎代表着他是饥荒＆丰收骑士。
满脸横肉的光头白人左脸上是一对交叉的短剑，预示着他应该就是战争骑士。
而他右脸上则是一颗心脏。
斯拉夫气质男的左脸上画着一个骷髅头，这是死亡骑士没错了。
他的右脸上是一把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