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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发作,仿佛万蚁噬心,痛不欲生。”柳无眉答道。

“是否服用过某种止痛的药物?”李莲花有所怀疑。

“果真是神医啊,每次发作我都只能服用这种止痛的药粉。”

“可否让我一观啊?”

李玉函急忙奉上了一个小瓶,李莲花打开嗅了一下,心中有数了。

“尊夫人这毒,中原少见,乃是印度传进来的一种植物提取出来的,石观音的石林中就有这种植物。”

李莲花明白这药粉其实就是大烟膏一样的东西,所谓的剧毒发作了其实是药瘾犯了,但他知道这两人遍寻名医,定然是不会相信自己没有中毒的,便换了副说辞。

“其实这毒就是你长期服用的止痛药粉,你是否发觉自己的毒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发作起来也越来越剧烈了?”

柳无眉惊慌不已,再也想不到自己在长期服毒。

“原先半年一次便可,后来三个月就要一次,最近每个月都会发作,而且需要服用一整瓶才能缓解。”

“这就是了,你们遍寻名医却查不出来是什么毒,就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有给你下毒,石观音只是为了引诱你服用此药止痛,你自然会中毒,而且越来越深呐。”李莲花做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

“敢问神医,可有法子解毒?”李玉函和柳无眉心服口服,此刻是毕恭毕敬。

“我自然会开一个方子为你清除体内余毒,但是你要知道,这解毒最要紧的便是要忍,忍住不服用更多的药。只要坚持个一年半载的,便能解毒了。不然毒素积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李莲花掸一掸衣摆,开了一副最普通的清毒方子,又在里面加上了几味糊弄人的,炮制起来麻烦的,又吃不死人的草药。

李玉函如获至宝,奉上了一箱金子作为谢礼。

“我行医有个规矩,只收五两银子。”李莲花照旧只收了五两银子,“不过你们请走了香帅的三位妹妹,是否应该?”

“神医说的极是,这箱金子便是我们夫妻二人给三位姑娘的赔礼,还请三位和香帅宽恕我们的不敬之处。”柳无眉反应极快,立刻改口道。

楚留香本是心软之人,他的三个妹妹也都是天真良善的人,就此表示揭过。

送走了这夫妇二人,姬冰雁便在宅中大摆一桌为三位姑娘压惊,也为朋友们践行。

嫩嫩的烤羊羔就在院子里慢慢的转动,香气四溢,宋甜儿姑娘做的一手好饭菜,今日大展身手,做了她拿手的烤乳鸽,又煲了一锅好汤。

每个人的杯子里都装满了冰过的西域葡萄酒,在院中随意的吃喝谈话。

胡铁花和姬冰雁拉着三位姑娘大呼小叫的:“我们已经有这许多年没有见过了,你们三个都长成大姑娘了!”

苏蓉蓉和李红袖抿着嘴笑:“楚大少爷天天在外面逍遥,也不带我们一起,自然就没有机会见到两位大哥了。”

面对妹妹们的小抱怨,楚留香只好摸着鼻子无奈的笑。

“三位大小姐,这次一定好好的陪一陪你们,可饶了我吧。”

廊下的小桌旁边,李莲花喝着葡萄酒,指使着方小宝给他切烤羊肉,方小宝立刻哎呦哎呦的装自己内伤未愈。

曲无容躲在房中不见人,倒是一点红坐在一颗树下,慢慢的饮着杯中酒。

他少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感受这样平凡又宁和的生活。

即使是这种时候,他的剑也没有离开他身边。

“红兄怎么一人独饮?”

树上传来了一个懒懒的声音,牧云归从树上跃下。

“既然你在树上,我又怎么算的上是独饮呢?”一点红向来冰冷的眼睛中,一闪而过愉悦的光芒。

他本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只是从来没有机会展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罢了。

当楚留香问他:“听说只要出的起钱,你连亲人朋友都会杀。”

一点红回答:“我没有朋友可杀。”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与楚留香相交之后,为了一句话便孤身进入大漠。

牧云归与他碰杯:“红兄之后有何安排啊?不如与我们同行一段时间?”

牧云归知道一点红以前都是独来独往的,没有朋友。可如今有了朋友,也可与朋友们多待些时日。

一点红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独来独往惯了。”

他寒冰般的眼中沁出一点笑意:“你们四处行走,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又碰上了。”

牧云归只好与这孤狼碰一下杯,笑着饮尽了杯中酒。

聚完了这一顿,大家便各自告辞了,除了曲无容还要治伤,继续住在莲花楼,胡铁花和楚留香陪着三位姑娘南下游玩了,姬冰雁继续当他的大老板。至于一点红,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莲花楼已经重新改回了有轮子的样子,所有材料费用由姬冰雁倾情提供。

用楚留香的话说:“你们一定要给他个机会表达谢意。”

莲花楼在江湖上随意的行走了半个月,曲无容早已经告别离开,方多病也终于达成了和李莲花异世行走江湖的心愿。

然而有一日,楚留香却忽然又找上门来。

他神情严肃的告知莲花楼三人一件事,原来无花不仅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恶人,还是一个最卑鄙无耻的小人。

楚留香提到了一本册子:“这上面记录了无花他引诱那些可怜的姑娘的事,他将这个藏在木鱼里,木鱼又放在他弟弟南宫灵那里。”

楚留香叹息:“不久前,就在我们去大漠的时候,丐帮为南宫灵举行了葬礼,才在他的遗物里发现了这个。”

楚留香和丐帮向来关系很好,丐帮的长老找到他,将此事告知于他。

楚留香实在不敢相信,无花表面上看起来光风霁月,内里却如此龌龊不堪。不仅借着讲佛法的机会引诱无知少女,还将那些私密事通通记载了下来。

“ 此次我来,是有事相求,还请牧女侠发发慈悲。”楚留香微笑着看向牧云归。

“楚大少爷有事相求,我怎么会不应呢?”

“ 请牧女侠去神水宫走一趟,神水宫不允许男子进入,这件事又涉及到一个十分可怜的女孩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请李兄和方少侠见谅。”

神水宫,就是那个连石观音都十分惧怕的水母阴姬的势力,那里只有女子,而神水宫的人向来十分嚣张,只因水母阴姬的功力深不可测,无人敢惹。

幸好,牧云归也不是去惹麻烦的。楚留香拜托她的事,是将无花的事告知水母阴姬。

楚留香找到牧云归是因为她既是沙漠之行的亲历者,清楚无花的死,又武功高强。

几个月前,无花借着去神水宫讲佛的机会,引诱了神水宫弟子司徒静,由此得到了一瓶剧毒的天一神水。

他用天一神水毒死了好几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却对司徒静弃之如敝履,令不幸怀孕的司徒静自尽身亡。

那本罪恶的册子已经被丐帮烧毁了,可是这件事总归是要给神水宫一个交代的。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神水宫的宫主不好惹,将这样一件有风险的事拜托给牧云归,他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幸好蓉蓉的姑妈就在神水宫里,不然我们根本无从得知神水宫的事。”

楚留香便向牧云归详细的转述苏蓉蓉的话,入那神水宫的法子是从一条小溪顺着划船上去,据说神水宫里面如同仙境一般,那些茅舍竹屋都隐藏在山谷的花草中。

“我何必偷偷摸摸进去呢?我并不是进去干坏事,也不是要去见别的什么人。我只在宫门口求见水母阴姬前辈便是了。”

牧云归听了半天,觉得实在复杂,忍不住打断楚留香。

楚留香一呆,他忘记了这条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路,他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她若见我,我便告诉她。若是不见,我就离开。”牧云归简单干脆的说。

“我只担心她们不是那么讲道理的人。”楚留香叹道,他想起了宫南燕,那实在是一个很霸道很不讲理的女孩。

“幸好,我很会讲道理。”牧云归意有所指的看着自己的苔枝辍玉。

“好了,此事我这便去办。你们便按照原计划去江南吧,香帅可要与小花同行一段啊?”

楚留香被牧云归身上这股潇洒利落的劲儿感染了,不由得恢复了他的笑脸。

“既然如此,少不得与李兄同行,掷杯山庄的左轻侯是我的一位老爷,他弄的鲈鱼天下一绝,我们何不去那汇合,也好尝一尝今年的四腮鲈鱼?”

他兴致勃勃的邀请道,李莲花岂有不去的道理?

当下四人便分头行动,牧云归快马加鞭的赶去神水宫。

神水宫果然是依山傍水,人间仙境,山谷幽静,罕有人至。

牧云归就在宫门附近,运足内力扬声道:“晚辈牧云归,求见阴姬前辈,有要事相告!”

如此喊了三遍,就在原地等候。

果然不过一刻功夫,就有四个穿白色宫衣的女子出来。

“你就是牧云归?”

“正是。”

“你有何事求见我们宫主?”

“事关之前贵宫不幸去世的那位姑娘。”

那四位姑娘有些吃惊,交换眼神,最终一个为首的说:“跟我们来吧。”

那四位白衣女子把牧云归引到了附近的一条小溪,她们四人是划船过来的。

牧云归一路表现的老实本分,让那四个弟子略微露出满意的神色。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宫主。”

“多谢几位。”牧云归被引到了一处小竹屋,屋子散发着清香,牧云归能够嗅到这山谷里遍植奇花异草,还有浓厚的水汽。

不过盏茶功夫,就有一个白衣女子来叫她:“宫主要见你。”

牧云归有礼的说:“劳烦姑娘引路了。”

水母阴姬身形高大,气质冷硬,乍一看她的面容,还以为是个男人。

“晚辈拜见阴姬前辈。”

“你说有关于神水宫弟子的事禀报?”水母阴姬的声音也有些低沉有力。

“之前贵宫有一瓶天一神水失窃,同时还有一位弟子殒命,贵宫委托了楚留香查清此事。如今事情已经查清,因着贵宫不见男人的规矩,楚兄特意拜托我来向前辈说明。”

牧云归不卑不亢的说道。

“听闻前辈修行佛法,之前曾邀请妙僧无花来神水宫讲经。贵宫的一位弟子受其引诱,一时意乱情迷,以致珠胎暗结。也是她为无花偷了天一神水。

无花实乃大漠石观音与多年前东瀛的天枫十四郎的孩子,他与其弟南宫灵密谋中原武林,软禁了丐帮帮主任慈和夫人秋灵素。这天一神水就是被他用来毒死秋夫人请来的五位帮手的。

后经香帅查清,无花假死遁逃,去了沙漠中投靠其母石观音。如今石林已破,石观音和无花都已经身亡,实乃晚辈亲眼所见,特来向贵宫说明。

这无花惯常引诱未婚少女,并且将这些龌龊事全部记录成册,藏在木鱼中。这本册子也已经被丐帮长老烧毁了。”

牧云归口齿伶俐,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她讲完了所有事,顿了顿,看水母阴姬仍然没有反应,便抱拳行礼。

“所有事情都已经告知前辈知晓,贵宫的事情香帅已经查明,晚辈受托之事已经完成,这便告辞了。”

牧云归说完便想告退了,可是这时一个女声却蛮横的插入:“你的意思是人也死了,东西也被烧了,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那你有何证明就是无花干的?”

“这位姑娘想必就是宫南燕宫姑娘吧?听闻你一直怀疑贵宫天一神水失窃与弟子死亡都是楚留香干的,敢问姑娘可查出了什么证据?”

宫南燕一滞,她嚣张惯了,张嘴便要反驳。

牧云归抢在前面说:“不知姑娘是否与司徒姑娘不和?事实已经放在面前却视而不见,可是斯人已逝,即便生前有何恩怨,也应该找到真正的凶手为他昭雪啊。”

牧云归面带微笑的说着,这宫南燕不分青红皂白将锅扣在楚留香身上,此次还抓着不放,真是不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