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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捉拿叛逆,所有人回家,不得在外逗留!”

太原城街道上,蹄声如雷,秦兵骑兵兵分六路,进行抄家拿人。

八大晋商所在的东城,到处充斥着哭喊声,听得闭门不出的百姓们惶恐不安。

“狗日的卖国奸商,老子砍死你!”

一队队秦兵不断破门而入,杀得很愉快。

范家和黄家率先覆灭,被屠戮一空。

后面离得远的几家,得知消息后立马组织私兵抵抗。

此时,田家紧闭大门,家丁们人人手持火铳大刀,紧张的守在院中。

田家家主田生兰大声鼓动:“外面都是乱兵,你们只需挡住一个时辰,朝廷的人马自然来救!”

“若是你们能守住这一个时辰,每人赏银千两!”

为了加大自己画饼的可信度,田生兰毫不犹豫的命人从银库搬来数十箱银子摆在那。

作为山西巨富,八大晋商的豪宅,并非普通面积大点的宅子,而是类似于小型城堡。

不仅有城楼,墙高达八九米,里面有房间数百间,远远看去,就是一座城堡。

若无攻城机械,还真不好轻易拿下。

高杰带人赶到田家,望着这座大门紧闭的豪宅,眉宇间的笑意不减。

他行军打仗多年,什么样的大户人家没抢过?

很快,秦兵便破门而入。

“贼兵进来了,跟他们拼了!”

田家的家丁护卫十分清楚,田家一旦完了,自己便没了营生。

更别说还有一千两银子激励。

他们久在田家,深知八大晋商势力的庞大,面对官军丝毫不惧。

“杀!”高杰冷然下令。

一声令下,秦兵纵马扬刀突入,如狼入羊群,彻底疯狂!

仅仅一个照面,田家家丁护卫们不堪一击,大声哭喊着溃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一些心态差的,当场被吓得瘫软在地,肝胆俱裂。

血腥味很快弥漫整个田家大院。

秦兵的战马不停,从大门杀到后院,又从东面厨房杀到西边的花园。

就连娇滴滴在田家小姐,他们都毫不客气的一刀砍死。

今日,他们的主要任务便是杀人!

就连仓库的财物,都暂时放到一边。

用高杰的话说,金银不会自己跑掉,只要把人都杀了,财富自然留下!

能当上将军的人,往往都比一般人理智。

高杰深知自己千里迢迢而来是干嘛的。

相比财富,功劳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件大功,以此升任参将,掌握更多的兵马!

而山西这帮蠢材,一把火直接烧出个平叛!

真是天降奇功!

高杰如何敢耽误?

周鉴命他抓捕八大晋商。

高杰觉得太麻烦了,干脆杀光算了,这样更快一些。

毕竟,尸体也是人。

反正谋逆是死罪,早死晚死都一样。

很快,秦兵对八大晋商剩余几家进行抄家式屠戮。

八大晋商猖狂多年,上下打通了诸多关节,连内阁中也有人。

他们未雨绸缪,想着即便有一天被抓,也有能力自救。

万万没想到,竟遇到周鉴和高杰这俩杀星!

一个比一个狠,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将人往死里干!

布政使司衙门。

几名山西官员又聚在一起,讨论钦差行辕火灾一事。

“诸位,此事该如何向朝廷交代,咱们得统一口径。”

布政使王贤宗抚须道,神色如常。

“可钦差究竟是死是活啊?”一名黄脸官员满是担忧。

知府范通呵呵一笑:“即便他不死,既然咱们动手了,就没有让他走出太原城的可能!”

论让人闭嘴,他们有的是办法。

此时,一个小吏连滚带爬的跑进来。

“不好了,秦兵进城了!他们突然出现,手持钦差书令,守城军士不敢阻挡!”

“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直扑范家,将范家屠戮一空,又屠了黄家,如今正杀向田家!”

“什么?”各人惊讶鼓噪。

“不是抓捕?是直接杀人?”

“他们是见人就杀!”

“这......这......”

屋内众人目瞪口呆,皆神色仓惶。

布政使王贤宗脸色铁青,没想到周鉴竟然调兵入城,肆无忌惮的杀人!

“乱兵屠戮百姓,还望布政使大人做主!”

一个黄姓官员拜倒,泣声道。

被屠的黄家,正是他的家族。

昨夜他还和兄长黄云发一起喝酒论事,没想到今天却天人两隔了。

他族中亲眷众多,只怕已然凶多吉少,被秦兵屠戮殆尽。

王贤宗重重咳嗽一声:“此事老夫定然上奏朝廷,发动朝中力量,狠狠的参他!”

范知府道:“当务之急,为免事态更加恶劣,应速去调太原卫入城平叛!”

王贤宗点点头:“速去调兵!”

虽说布政使无权调动卫所守军,但自己治下出现如此大乱,又关系到自己的身家,他越权调兵,即便日后朝廷怪罪,上面也会酌情处置。

朝廷的一贯方针是:出乱子可以,但要立刻摆平,失控闹大了便是大罪!

“诸位大人,钦差带兵围了布政使司衙门!”

门吏慌慌张张的跑来,被吓得不清。

“他果然没死!”范知府心头一紧。

“来得正好,看老夫如何教训他!”

布政使王贤宗怒气冲冲,仪态全无。

“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一队羽林卫气势汹汹的涌入,持刀而立,面色阴沉。

他们身着甲胄,头戴铁盔,手握兵器,一派肃杀之气。

八名兄弟被烧死,彻底惹怒了他们。

堂堂天子亲军,竟在地方被下黑手,真当皇权是摆设?

屋内各人何时见过如此阵仗,又惊又怒。

“都在呢?”

在一众甲士的护卫下,周鉴着手走来,扫了几人一眼。

“钦差大人你这是干什么?”范知府上前喝道。

周鉴快走两步,一脚踹出:“狗东西,滚开!”

布政使王贤宗又惊又怒,叫道:“周鉴,此乃山西布政使衙门,容不得你放肆!”

范知府从地上爬起来,怒道:“周鉴,你纵兵入城,在光天白日屠戮良善,简直骇人听闻!”

周鉴呵斥道:“尔等勾结鞑子,资敌叛国,出卖国家之时,又岂是骇人听闻?简直不知廉耻,丢尽了祖宗的脸面!”

“胡说八道!话说八道!”众人喝道,坚决不认。

周鉴懒得跟他们废话,喝道:“来人呐,将这群乱臣贼子全部拿下!”

“谁敢!”

范知府喝道:“大明法例,凡吏部委任官员,即便有罪,巡抚只有参奏之权,没有羁押之权!”

“钦差大人,下官奉劝你,速速让你的兵下去!”

“下去?老子让你下地狱!”

周鉴喝骂一声,熟练的抄起尚方宝剑,一剑封喉。

“额......”

范知府的脖颈滋滋喷血,煞是吓人。

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周鉴不退反进,一剑刺向他的胸口,连补两刀。

“狗一样的东西!似你等这群数典忘祖之人,老子今日就让你们断子绝孙!”

通敌叛国,自古都是抄家灭族,凌迟处死的死罪!

周鉴是个急性子,等不及他们凌迟那天。

如晴天霹雳,众人都呆住了。

“放肆!放肆!”

布政使王贤宗须发皆张,怒道:“好你个周鉴!竟然冲进布政使司衙门公然杀人!简直.......”

周鉴瞥他一眼,淡淡道:“将这老东西拉出去杀了,别溅老子一身血!”

虽然钦差大人的话很让人无语,但羽林卫还是动了,上去就要拿人。

王贤宗喝道:“我乃山西布政使!朝廷从二品大员!谁敢动粗!”

“我敢!”

来不及擦拭尚方宝剑上的鲜血,周鉴大喝一声,提剑而上,毫不犹豫的砍了王大人的脑袋。

硕大的脑袋滚落在地,与官帽分开,滚到脚下,双目瞪大,透着不可思议。

“你个背主的老东西,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勾当?”

说着,周鉴将狗头一脚踢开。

自他进入山西的那一刻,锦衣卫北镇抚司已经密切监控山西官场,早就掌控了大量情报和证据。

八大晋商只不过是台前角色。

他们真正的后台靠山,正是这些当官的。

布政使王贤宗便是其中的打老虎,他总是躲在后面遥控指挥。

在场众官早已呆若木鸡,这可是一省主官,堂堂朝廷从二品大员啊!

钦差吃了熊心豹子胆,说杀就杀了?

当年袁崇焕用尚方宝剑杀了二品总兵毛文龙。

可毛文龙是武将啊,手底下才几百个人。

王大人可是从二品的文官!地位远超总兵!

即便通敌卖国,也是羁押起来,上奏朝廷,待皇帝亲自处置。

现在,居然被钦差一剑砍了脑袋!

众官下意识的想跑。

周鉴扫他们一眼,喝道:“将这些狗官全部拿下,拒捕逃窜者,以通敌罪论处,就地格杀!”

众官个个呆若木鸡,面色惨白,任凭羽林卫捆绑。

他们低着头,望着地上刺眼的鲜血,熟悉的两具尸体,不由自主的浑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