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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无一人跪下聆听,所有人都是静静的看向王则,只有刘真起身来到王则面前,保持着恭敬的姿势。

王则见此,无一丝生气,或许他早已习惯这种场面。

简短的时间内,王则便诵读完了旨意,天子钦封刘真为广陵郡太守,并加荡寇将军衔。

“恭喜刘县君,不!恭喜刘使君了!”

王则眉开眼笑,把写满旨意的布帛交到刘真手里。

刘真恭敬的伸出双手接过布帛和广陵太守印绶,郑重回道:“臣刘真谢天子隆恩!必守土护疆,保我大汉百姓一方平安!”

“不过临行前,曹司空有吩咐,命刘使君即刻前往宛城面见司空,曹司空可是想念的很呐!”

王则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刘真的双手,顿时激的刘真一身鸡皮疙瘩,连退两步,回道:“请天使放心,待真回盱眙安抚部众后即刻前往宛城!”

“那就好!那就好!”

随后,王则向众人告辞,起身回许都。

待天使王则走后,吕布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妒色再次浮现在脸上。

曹操既重赏刘真,又要亲自面见刘真,意欲何在?对于和曹操有着生死大仇的吕布,岂能不多想?

此外,对于自己却无表示,这让吕布心中甚是不平。

对此,刘真忙向吕布等人解释,毕竟现在自己还不是跟吕布翻脸的时候。

“温侯!这分明是曹操的计谋,天子自移驾许都后,形同傀儡,毫无话语之权,所谓的旨意就是曹贼之意,如今曹贼封赏真,定是存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等得需要谨慎小心啊!”

这时,陈宫上前附言道:“温侯!刘使君所言,宫极为认同,恐怕曹贼谋夺徐州之心再起了!”

说完,陈宫还扫视了一眼身后的陈珪和陈登父子二人。

只是二人当做未看见一样,目光紧盯着吕布。

吕布望着情真意切的刘真,喉咙动了几下,看着周仓、裴元绍和凌操三人紧护在刘真身边,才强笑道:“文龙所言有理,那本将军就恭喜文龙了!”

刘真见吕布强颜欢笑,心知吕布是起了疑心,便向众人告辞退出州衙大堂。

吕布看着刘真四人的背影,眼神示意一旁的成廉等将,成廉会意,走出大堂后带着一群并州狼骑去追刘真。

“主公!吕布的人追来了!”

刘真四人刚行至南城门处,便见后方一阵马蹄声传来。

刘真面色冷然,挥手止住了凌操的呼喊,转身看向奔来的骑兵。

策马疾驰的成廉,在离刘真四人十几步时才停下战马,丝毫不顾刘真等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安坐马背之上,傲然说道:“刘使君!怎么这么急着走啊!温侯还未有令放刘使君出城,在下奉温侯之令,特来邀刘使君回去继续做客呢!”

“你敢!我家主公出不出城何须别人管束!”

凌操三人勃然大怒,凌操更是怒不可遏,拔出腰中长刀直指马上的成廉。

周仓和裴元绍更是不甘于人后,手握大刀怒视成廉,只要刘真一声令下,便要上前砍下成廉的狗头,至于成廉身后的一百余并州狼骑,三人丝毫不惧。

此时,成廉冷哼一声,大喝一声。

“弓箭准备!”

话音刚落,一百余支冷冰冰的箭头指向刘真四人。

成廉再次看向刘真四人,不屑的说道:“刘使君!你难道要抗拒温侯的命令吗?你可要想好了!”

刘真深吸一口气,松开紧握的双拳,满面春风,看着洋洋得意的成廉,笑呵呵道:“成将军说笑了,在下岂敢和温侯对抗,只是真若久不回营,恐大营会生乱!不过既然温侯盛情,那在下就回随成将军回去吧!”

“这个无需刘使君担心,温候已派人前往城外告知了!”

“那……那在下多谢温侯了!”

“哼!”

成廉冷笑连连,扬起的手放下,一百余弓箭才被收回。

刘真轻松一口气,示意周仓、裴元绍和凌操三人收回刀枪。

三人不忿,但还是遵令行事,只是心中怒火无法消散,暂时压抑着。

“主公!这吕布太不是人了,俺们帮他打赢了袁术,他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

面对裴元绍的不满,刘真冷笑道:“要不怎么说他是三姓家奴呢!走!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徐州城州衙内堂,吕布脸色阴沉,背着双手,凝望着窗外。

吕布此时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处理刘真。

按理说吕布一道命令,刘真便领兵三千前来助战,且若无刘真击败一万袁术,吕布何来大胜袁军?

但今日曹操假借天子名义封赏刘真,而对吕布丝毫不理,这让吕布心中不平不忿,自己可是天下第一猛将——人中吕布!

为此,吕布心中感觉到了危机,因为吕布从五原郡走出,便是不停的改换门庭,心中没有安全感,对任何人都是抱着一丝警惕之心。

高顺对吕布忠心耿耿,且又能力突出,但吕布却妒忌其才能,用之又防之。

而对于郝萌、成廉等谄媚之将却是信任有加。

至于刘真,吕布更是没放在心上,要不是陈宫私下再三劝慰需笼络刘真,估计吕布早就赶刘真滚蛋或者直接吞并了。

但今日,吕布对刘真却感到了一丝威胁,只是鉴于刘真刚立下大功,不敢直接处理,以恐失去人心。

吕布沉思良久后,朝屋外喊道:“去请陈珪和陈登父子!”

不到半个时辰,陈珪和陈登父子二人被请到了内堂,二人进屋后忙向吕布行礼,恭敬至极。

这让吕布心中满意,脸色变了好看许多。

在三人就坐后,吕布直言不讳,欠身说道:“本将军请两位前来,是有要事请教!望两位能够敞开心怀,畅所欲言!”

陈珪和陈登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陈珪忙拱手说道:“我二人受温侯礼遇甚厚,温侯之事就是我父子二人之事,请温侯明言,我二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那就好!还是你们父子二人对本将军甚为忠心啊!”

吕布心中大悦,又说道:“不知二位对于今日之事如何看?”

“温侯说的可是今日天子册封刘真一事?”

“正是!不知汉瑜老先生有何教于我?”

陈珪捋了捋胡须,心中暗喜,瞥了一眼吕布,笑道:“即使温侯不问,我父子二人也会向温侯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