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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傀儡头重新装上的秋鹿,在一旁摆弄着手里的录像机。

夏油杰则是把漏瑚变成一颗咒灵玉后,顺便处理了羂索。

秋鹿放下录像机,打量着地板上除了没有大脑,看着还很新鲜的尸体:“你要换原装吗?”

夏油杰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不用了,我打算把它火化。”

开玩笑,谁知道那个脑花有没有拿这具身体做什么变态的事。

一旁的美美子和菜菜子异口同声的回答着:“我们有好好照顾夏油大人的身体。”

这不是照不照顾的事,夏油杰欲言又止。

秋鹿提示她们:“这个脑花好像换过很多身体哦,总有些需求要解决嘛。”

“然后会成为什么咒胎九相图的男妈妈之类的。”

美美子领悟到了:“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夏油大人的身体并没有和女性……”

她停顿了一下,想到能搞出咒胎的人不一定拘泥于女性,于是补充着:“并没有和其他生物发生过不纯洁关系。”

夏油杰背后发凉,听到这个解释也没有放松多少。

菜菜子看了一眼神色恍惚的夏油杰,鼓励着:“夏油大人的子嗣,也一定是最棒的!”

她们这样,让他更心慌了,喜当爹这种事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得来的,何况还可能是男妈妈。

“秋鹿,你不是说还有事吗?”赶快走吧,放过他吧!

秋鹿坐在桌上一边摆弄着录像机,一边回答:“不急哦,现在这边比较有趣。”

“我这边没事了,你去忙吧。”夏油杰觉得,她唯一比悟好的地方,就在于她看戏不会拍照留念。

呃,她应该不会吧?夏油杰突然不确定了。

“你刚才没拍照吧?”

“没有啊。”不等夏油杰松口气,她补了一刀:“因为我在录像嘛。”

“美美子和菜菜子想要一份吗?”假夏油揭头盖骨,真夏油怒飞踢,很有趣哦。

美美子和菜菜子脸上写满了纠结,她们超想看夏油大人战胜假夏油时的英姿。

夏油杰眼前一黑,他觉得灵魂好像有点供咒力不足,不然为什么脑瓜子嗡嗡的?

“好啦好啦,蛮帅气的。”秋鹿敷衍的安慰着。

——

一夜过去,第二天中午。

开在沙滩上的冷饮店里居然没有什么人,不过买了冷饮去晒日光浴的游客不少,倒显得店里有些冷清。

秋鹿不喜欢晃眼睛的大太阳,她觉得冷气配冰淇淋就是夏天最完美的配置。

她慵懒的趴在桌子上,混合着杯中的冰淇淋,这样一口就可以吃到几个味道。

门口乌泱泱一群人走了进来,东京咒术高专一二年级,八个学生到齐了。

昨天还被玫瑰花扎根的虎杖悠仁,现在又活蹦乱跳了。

“秋鹿姐,可以拼桌吗?”虎杖悠仁欢快的凑了过来。

虽然店里全是空桌,但秋鹿也不反感拼桌就是了。

“可以哦。”

一年级四个人都挤到了这张桌边,二年级四个就坐了隔壁桌。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伏黑惠直接了当的问。

秋鹿理直气壮地回答:“这不挺有意思的吗?”

好了,熟悉的理由。伏黑惠嘴角抽搐一下,居然习惯了她这种乐子人行为。

钉崎野蔷薇看着秋鹿一身宽松的t恤长裤,瞳孔地震,来海边居然不穿泳衣的吗?

反观咒高这边,穿的最多的就是昨天刚来的乙骨忧太,不过也是t恤沙滩裤。

“不去玩吗,秋鹿?”

“我在等人呢,这里比较好找。”

店员端上冷饮,虎杖悠仁猛吸一口葡萄波波,酷热退散,他幸福的眯起了眼。

“秋鹿姐,你认识宿傩吗?”虎杖悠仁也是一个直球选手。

“不认识。”

“诶?”虎杖悠仁疑惑不解的陷入了沉思。

可是昨天她明明一直在和宿傩聊天啊?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居然能聊那么久?!虎杖悠仁震惊。

钉崎野蔷薇白了他一眼:“不要问奇怪的问题啦。”

隔壁的乙骨忧太倒是觉得奇怪:“虎杖为什么要这么问?”

然后抱歉的看着秋鹿:“不好意思,我没有故意偷听,只是有些在意。”

虎杖悠仁犹豫着能不能说,毕竟宿傩好像认识秋鹿姐,这样的话说出来,秋鹿姐说不定也会被判个死缓。

只是因为在场都是自己人,他才忍不住问的。

“不过我给悠仁说个故事吧。”秋鹿喝了一口旁边另一杯杨枝甘露:“悠仁想听故事吗?”

虎杖悠仁只犹豫了一下,就疯狂的点着头,其他人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要从哪里说起呢。”秋鹿看着他们竖起耳朵的模样,笑了一下。

诶嘿,转移话题成功。

“千年之前,妖神盛行,人鬼共存,阴阳道鼎盛,被称为风流平安京的那段时期。”

“当时,阴阳师最强大的御三家,源氏、贺茂,还有……藤原。”

要从那么久之前开始吗?伏黑惠隐约觉得不太对。

秋鹿问了一下:“你们知道八岐大蛇嘛?”

她搅拌着杨枝甘露,继续说:“被封印在阴阳交界的蛇神,在虚无中打发着自己漫长无望的时光,有天,他听见了信徒的祈愿。”

“邪神的信徒?他们不会是要复活邪神吧?”虎杖悠仁瞳孔地震。

“源氏的阴阳师向蛇神祈求的力量,作为交换,他们献上纯洁的巫女作为祭品。”

“蛇神赐下的力量,人类之躯怎么承受得了呢。巫女们就像被折下的花一样,凋零了。”

“活祭……”伏黑惠抿紧嘴唇,显然这听起来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祭坛上逝去的巫女怨念积攒了下来,日复一日,对京都的怨恨,对阴阳师的怨恨,对人类的怨恨……”

“巫女们带着怨恨借助神之力复活了,黑暗吞噬了本身,巫女化成了蛇怪。怨恨着人类的邪神――八岐大蛇。”

“真是惨烈的战斗呢,大江山的妖怪们都暂停了百鬼夜行的活动,观望着厮杀的结果。”

“天资聪颖的少年阴阳师――安倍晴明,斩杀了八岐大蛇的身躯,封印了它的怨念,至此,邪神之祸暂告一段落。”

“这个和宿傩有什么关系吗?”乙骨忧太听不出两者的联系,继续追问着:“难道他也是邪神的其中一个信徒?”

一直潜水的宿傩难得的冒泡了:“哼,邪神的信徒,倒是很恰当。”

众人兴趣更甚,居然吃到真的大瓜了。

“啊,反正就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御三家或多或少都有损伤。趁乱处理一些事情,不是正好吗?”

“比如,清理家主之位的竞争者。”

“所以有天,大江山闯进了一个被旁系逼位的阴阳师,他不知道从哪听说大江山有神明降临。”

“他似乎觉得,神眷会落在他身上。”

虎杖悠仁脸上的宿傩冷笑一声,但又不反驳。

“他立下了契,从此今后,他的血脉世世代代供奉于神明,献上忠诚,献上灵魂,永远臣服。”

契和束缚不一样,束缚是双向的,契是单方面的。试图违背契,后果可严重多了。

虎杖悠仁都听傻了,这个人不光是嚯嚯自己,还嚯嚯了子子孙孙啊。

“所以……”宿傩是本人,还是那人的后代?

“可惜啊,这根本就是空想而已。”

“诶?!”吉野顺平没有想到这样的发展,不应该是得到力量回去复仇,然后才会有后来宿傩的事吗?

“大江山是鬼窝,怎么可能会有神明呢。”秋鹿现在想起还是有点嫌弃。

“发生了什么吗?”伏黑惠也好奇。

“什么也没发生。”

不如说,那人一开始就没有求什么,所以,除了平白无故成了奴隶之外,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神奇的是,对于秋鹿的说法,宿傩并没有反驳,所以这个事,竟然是真的。

在场众人沉默了,这个发展着实出人意料,不过好像又很合理。

“那御三家为什么会覆灭?”

乙骨忧太觉得秋鹿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些,他感觉她似乎在给他们传递着某种信号。

熊猫猜测着:“是因为蛇神吗?”

“不全是。”秋鹿喝了口杨枝甘露润润唇。

“人类的欲念是无尽的,有渴求力量的人,邪神就会再次苏醒。”

“真蛇神出现了?”钉崎野蔷薇想到。

“野蔷薇猜对了哦。”秋鹿揭开了最后的谜底:“被诸神封印的蛇神,向高天原发起了战斗,摧毁了半数神明。”

“神明的反击也接踵而至,天降异火,山川动荡。”

“那地面上人们怎么办?”吉野顺平并不觉得这不会影响到人类生活。

秋鹿轻笑一声:“谁在意呢。”

“复仇的蛇神,扞卫权利的高天原,保护家园的阴阳师,三方混战开始了。”

“人类不再信仰,许多诞生于信仰的神明陨落。弱小的人类与小妖怪成为战斗的牺牲品,死伤惨重。”

这个世界也差点就毁在了这场争斗中,那个时候,人类都快死完了。

“最后,以安倍晴明为首的阴阳师与以酒吞童子为首的妖鬼,以及高天原的主和派达成了共识,分离人界。”

“诸神隐匿,百鬼归隐,阴阳师在此斗争中所剩无几,从此,阴阳道没落。”

但是,因为斗争带来的不幸,依旧不断影响着人们。

因为神鬼的消失,世界规则要平衡,情绪的累积无法诞生妖怪或神明,而是诞生出了名为咒灵的东西,剩余的阴阳师改创出咒术,咒术师应运而生。

禅院真希想到了另外一点:“那分割的结界,会一直存在吗?”

“真希猜猜?”这种东西可是很脆弱的,也许哪天就会啪的一声炸掉啦。

也许是明天,又或许是后天?秋鹿无所谓,反正当年她分这个结界也只是因为玄一的要求。

“秋鹿姐,活了几千年?!”发现盲点,虎子站立,虎子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