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昨晚定了这个酒店，”姜自韵指指天花板，“花了我3000多，你要是乖乖在南市待着，说不定可以给你买。”
“我之前围棋比赛不是有5万的奖金吗？”
“那个是给我养老的。”
“你还没老呢，你先借给我不行吗？下次赢了比赛我再还你。”
“不行。”
“为什么？那是我的钱！”
“是我的，你给我养老的。”
“陆叔叔，你能借钱给我吗？”
姜宜扭过脸来，委屈巴巴地看着陆怀周。
“还得起才叫【借】，你还不起，那叫【要】，近乎【抢】，你昨晚拿我手机的时候没有告诉我，不问自取是为【偷】…”
“我只是收个验证码！”姜宜抗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姜自韵抬眼看了姜宜一眼。
“我随便试了试，没想到居然是我的生日。”姜宜冷哼一声，“你真是太狡猾了。”
“我可以借给你，你需要拿东西换。”陆怀周开口了。
“什么东西？拿去吧！”姜宜非常大方。
“你的头发。”陆怀周缓缓开口。
“全都要吗？以后我只能剃光头了吗？”
“两根就行。”
姜宜还没开口，姜自韵已经打断了他。
“他的血型是o型，没必要。”话是对陆怀周说的。
陆怀周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姜自韵一眼。
“我给你8根，你给我1万可以吗？”
“可以。”
“耶！”
姜宜伸出小手跟陆怀周击掌。
“把你妈妈的手机拿过来。”
“好！”
姜宜再次滑下椅子，跑回卧室拿手机。
“何必浪费那个钱呢？”
姜自韵耸耸肩，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就着牛奶一饮而尽。
陆怀周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姜自韵放在桌子上的手，“如果不是，你就再给我生一个。”
姜自韵直接愣住了，她微微睁大眼睛盯着陆怀周，只见男人凌厉的眼神透着温柔，好看的面容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姜自韵再一次被这张脸晃得失了神，心里泛起跟高三那年的办公室里，陆怀周轻舔下唇时一样的哀伤。
“陆怀周，”姜自韵神色平静，带着淡淡的忧伤，“所有女人都会想要嫁给你的。”
跟高三生日那天一样的话。
陆怀周闻言站起来，一把扯起姜自韵把她抱进了怀里。
“你在怕什么？你在躲什么？”
他在她耳边低叹，她的话让他欢喜，她的神情让他担忧，他看不透她，他好像永远都抓不住她。
他几乎已经确定了姜宜就是他的孩子，她当年不告而别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总之不是抛弃了他。
她之前说过她以后不会结婚，更不会要孩子，可是她肯生下姜宜，独自一人把他养大，所以即使她不告而别，一去六年，只要她回来，他还是愿意原谅她。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二位神仙眷侣。手机拿过来了，头发也在这儿，请开始仪式吧，我是说，把头发变成金币的仪式，你一定是巫师吧？你喜欢穿黑色，以后我叫你甘道夫可以吗？”
姜宜捧着手机和几根头发站在陆财主旁边，笑得像英剧里的庄园管家。
陆怀周闻言放开了姜自韵，他接过手机和头发，摸摸姜宜的头，拉着他坐到了沙发上。
他滑动屏幕解锁，添加好姜自韵的微信，把钱转了过去。
姜宜伸出手指点开转账，一键收款。
“下午就去买！”
对着姜自韵说完，又抱住陆怀周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下午不行，我要去相亲。”
姜自韵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陆叔叔，你别担心，有我在，没人会要我妈的，因为我是拖油瓶。”
“……”
“谁说你是拖油瓶？”
“妈妈说的，她的公司里有个男的很喜欢她，她说她有个拖油瓶，她不配。”
“……”
“你不是拖油瓶。”
“我是，我得拖住我妈，不然她就被人骗了，你看她对什么都无所谓，哪天随便找个人结婚…我都不敢想…”姜宜摇着头满面愁苦，“我妈这么漂亮，姬叔叔又不要她，她很危险的…”
“什么叫姬叔叔不要她？”
“我喜欢姬叔叔，我想让妈妈跟姬叔叔在一起，可是姬叔叔不要她。”
“……”
“陆叔叔，你别嫌弃我妈妈，我妈妈很喜欢你的，我经常听到她在梦里喊【老师】…”
“说什么呢？”
姜自韵收拾好出来，就看到姜宜鬼鬼祟祟地贴在陆怀周耳边说话。
虽然交代过很多次，但是姜宜毕竟还小，卫远征要是宰相，那陆怀周就是帝王，心思看不透猜不着，不知道哪句话就引起了他的怀疑，再经他循循善诱，掉进了陷阱里都察觉不到。
“妈妈，你化妆啦？！”
姜宜震惊地看着姜自韵。
姜自韵娇嫩的唇上沾着她买了五年大概率已经过期的口红。
她轻轻翻了个白眼，烈焰红唇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高冷。
陆怀周站起来走到姜自韵身边，一把就揽过了她的腰。
“去哪里相亲？不是不结婚吗？”
“我…我这不是应付我妈吗？”
陆怀周看着姜自韵饱满性感的红唇，眼眸一闪，低头就要吻上去。
“别别别别…”姜自韵别过脸去，葱白的指尖抵住男人凛冽的唇峰，“口红过期了，有毒。”
陆怀周闻言皱起眉头，依然盯着姜自韵，伸出另外一只手对姜宜示意。
“姜宜，给我纸巾。”
很快，两张纸巾放在了手上。
陆怀周握住姜自韵的后脑勺，皱着眉头把口红擦得干干净净。
- -
两小时后，咖啡店。
“王姨可没告诉我你这么漂亮。”
“是吗。”
“我们还蛮有缘分的，我的领带跟你的裙子一个颜色。”
“我的袜子也是这个颜色。”
“……”
“……”
“听说你在杂志社工作？”
“对。”
“做主编吗？”
“审核稿件。”
“真是屈才了，听说你留美6年。”
“我比较没有上进心。”
“恕我直言，我觉得女性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如今社会对女性很包容，我希望我的伴侣可以跟我并肩而行…姜小姐，你是否甘愿做一个家庭主妇呢？”
“我有工作的。”
“我现在是公司经理，也是合伙人，如果你一直停留在文员的岗位上，可能我们会逐渐拉开距离。”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
“……”
十分钟后，另外一家咖啡店。
“……我创业多年，职场白骨精见了太多，姜小姐，你恬淡的气质很吸引我，我觉得我们可以加个微信，慢慢了解一下。”
“我出门匆忙忘记带手机了，我告诉你微信号码，你先添加我吧。”
二十分钟后，第三家咖啡店。
“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相亲…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要不你问我吧。”
“……”
“……”
“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吗？”
“合眼缘。”
“我也是。”
“……”
“……”
半小时后，第四家咖啡店。
“抱歉，我是被迫出来的，我有女朋友，异地，家里不同意。实在不好意思…”
“那我就告诉介绍人我跟你没有眼缘？”
“可以。太谢谢你了。也祝你早日找到真爱。”
“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