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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雀堂,叫阮云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和自己一起去皇城守卫,便回西厢房补眠去了,至于阮云那一脸惊讶韩微微只当没看见。

虽然说的晚宴,但是酉时的时候各种受邀之人便要前往皇城,主要是皇城的护卫要对人员进行确认,还有表现出对皇家的重视。

作为护卫韩微微要提前到场,但是韩微微显然是没有这种自觉的,应该说顾玉梅没有这种自觉,她只当这是去见姑姑,自然也就随大流酉时才到皇城。

镇狱司距离皇城很近,出了镇狱司大门就能看到皇城大门,皇城的正门是百官上朝进出的地方,女眷有专门的德运门,韩微微一边带着阮云走向德运门,一边好奇的打量着阮云脸上的面具。

阮云此时脸上戴着一个画着白云的蓝色面具,面具上还有着一只可爱的雀儿在云中飞翔,比韩微微的恶鬼面具要好看多了。

阮云看韩微微一直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看你戴面具感觉还不错,就让青云哥哥帮我做了一个。”

姑娘你误会了,程慕白是嫌弃自己招蜂引蝶才给的这面具,可不是为了耍帅。

到了德运门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这里排队了,皇城的守卫在一个个验明身份,韩微微也带着阮云跟着排队。

不得不说,韩微微带着张红色恶鬼面具,阮云带着张蓝色白云面具,脸都不露,在这一堆美女堆里显得很另类,回头率也很高,自然也很快被皇城的守卫发现,一个身穿盔甲,腰悬佩刀一看就是头头的侍卫走了过来。

“这位可是镇狱司白雀,陛下特让我在此等候,此次阁下专门负责皇后娘娘的安全,还请与我前往长春宫皇后娘娘身前听命。”

韩微微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这是皇上下的圣旨,和镇狱司腰牌,还请大人过目。”

说着韩微微从怀中拿出圣旨,又从腰间取下腰牌递给了侍卫,侍卫接过腰牌看了一眼却没有去接圣旨的意思,便点了点头道:“姑娘这边请。”说完又把腰牌递还给了韩微微。

韩微微倒也没说什么,把圣旨重新放回怀中,又从侍卫手中接回腰牌挂在腰间,才冲着阮云一招手,跟上了侍卫,侍卫看了一眼阮云却是没有说话,两人跟着侍卫一路走进皇城之中,韩微微便观赏起这座乾国的皇宫。

韩微微前世也游览过紫禁城和故宫,对比起来乾国这皇宫更显大气,所谓大气就是更大的意思,这也符合韩微微对乾国的刻盘印象,至于要说建筑多好看,多美学,还是多耐用韩微微不做评价。

长春宫是当朝皇后的居所,在皇城后城居中,是皇城后城中最高也是最大的宫殿,只有乾国历代的皇后才能居住于此,而长春宫也分为宫和殿两个部分,前面是殿后面是宫,殿就是皇后处理后宫杂事和宴请百官家眷的地方,宫则是皇后平时起居之所,此时侍卫带韩微微来的地方就是居住的宫而非马上要举行晚宴的殿,而韩微微也见到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

身体挺拔,面带威严,头发半白,脸上有着几道皱纹却难掩其绝世风华,一眼看过去仿佛还能看到其年轻时候的美貌。

此时看着进来的韩微微和阮云点了点头,开口对着那侍卫说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侍卫弯身行礼退了出去,皇后看了站在韩微微身后的阮云一眼说道:“你也先退出去,我有点话想和你们堂主聊聊。”

阮云刚要走出去却被韩微微一把拉住,韩微微拿下了脸上的面具,面带微笑的说道:“姑姑,这位是侄女在镇狱司的好友,这皇宫规矩森严,侄女可不忍心放她一人乱跑。”

顾元渔的眼睛随着韩微微摘下面具染上了泪光,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玉梅,过来让姑姑看看。”

韩微微赶忙走上前去,顾元渔摸着韩微微的手,又摸了摸韩微微的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韩微微忙伸手去擦,却被顾元渔伸手拉住说道:“苦了我家玉梅了,这顾家做的孽,确让拿我侄女去陪,这两年吃了很多哭吧。”

韩微微赶忙说道:“哪有,侄女在宣武王府过的很好的,你别听别人乱讲”说完又转了一圈表示自己很好。

顾元渔却是扯住了韩微微说道:“孩子,不要想着骗你姑姑,你在宣武王府的事情姑姑都知道。”

韩微微心中一叹,顾玉梅啊顾玉梅你对自己父亲愿意借着命格回来看一眼,这位最爱着你的姑姑你却不敢回来吗。

“姑姑你想多了,这两年我跟着慕白学武,这些茧子是我练剑磨出来的,不是姑姑想的那样。”韩微微安慰道。

“那你这两年为什么不来见姑姑。”顾元渔却根本不信。

韩微微也只能收起微笑,面上泛起苦涩,如果是顾玉梅的话这时候应该扑进顾元渔的怀中哭泣了吧,这也是韩微微想让顾玉梅借命格过来的原因,顾元渔终究不是自己的亲人,自己在地府受再多委屈也不可能借此扑进她怀里哭泣。

“姑姑,一切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和程慕白也非常恩爱,你应该为侄女感到开心的。”韩微微张嘴说道。

顾元渔又开口问道:“你现在武功到了什么地步,有一品了吗。”

韩微微开口回道:“和母亲当年一样进宗师了。”

顾元渔听到这话,脸上明显一喜,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吗?”

韩微微点了点头道:“所以我才敢仗着武功跑出小院,没想到被程慕白抓个正着。”

顾元渔看着韩微微有点认真分问道:“那他知道你是顾玉梅吗?”

韩微微却是露出无奈的神色道:“知道的,代价就是正妃没了,以后当个侧妃,不过姑姑放心,侄女很满足了,就是有点好奇以后嫁进来的姐姐长什么样,是个什么脾气。”

韩微微见顾元渔的神色有点古怪,赶忙继续补了一句:“姑姑你就别担心了,侧妃也是个妃不是吗,总好过做小妾。”

“别乱说话,当年我就反对你嫁给程慕白,唉侧妃就侧妃吧,有姑姑在,受欺负就来皇宫找姑姑,不过你在外边别说自己叫顾玉梅,韩微微就挺不错的。”顾元渔古怪的说道。

韩微微听话的点了点头,顾元渔继续说道:“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些衣服你去换上,在打扮打扮,你看看你这么好看的脸蛋怎么也不抹点胭脂水粉。”

说着拉着就朝着一旁的宫女点头,宫女显然已经准备好了,立马上来拉韩微微去屋中换衣服。

韩微微被拉着进了内屋换衣,腰间的面具却被顾元渔摘走, “在皇宫还戴什么面具,我家侄女还怕见人吗。”顾元渔有点调笑的说道。

等到韩微微被进入内屋,顾元渔才看向了带着蓝色白云面具的阮云,这位被侄女留下来知道侄女身份的人。

“你是白雀堂的哪一位,白雀堂又有多少人知道韩微微就是顾玉梅。”顾元渔的声音没有了和顾玉梅时的和善,带了几分威仪的问道,就像是在问自己的家仆。

而阮云的回答只是简单的四个字“无可奉告。”

顾元渔却没有动怒,只是开口说道:“武林中果然多是桀骜之辈,进了镇狱司还是那么不懂规矩。”

“怕皇后娘娘不知道,镇狱司只有一半是朝廷的,我属于另一半。”阮云有点阴阳怪气的说道。

顾元渔盯着阮云,点了点说道:“确实如此,但是姑娘不介绍一下自己吗。”

“阮云。”阮云简简单单的回了两个字。

顾元渔把面具放在桌子上,缓缓说道:“哦,本宫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诸葛青云家中那位母老虎就叫阮云。”

“你说谁是母老虎,不要仗着自己是皇后就能乱说话。”面具遮住了阮云的面孔,但是声音却带着急促,显然有点乱了分寸。

顾元渔却依然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不知道吗,京城人都知道诸葛青云家有个母老虎善妒,独占着诸葛青云,不许他纳妾取妻,凶的狠。”

阮云却没有回话,她没法否认,她喜欢诸葛青云,却不想和别人分享诸葛青云,准确来说,她只想和诸葛青云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诸葛青云非要娶别人,那么阮云不会反对,她会放手,会离开,就像她听闻是自己害的诸葛青云只能在翰林院当编修,第一想法是离开诸葛青云而不是让诸葛青云娶平妻。

阮云沉默了良久之后说道:“我不能理解你们的想法,人的心只有一个,自然只能爱上一个人,你们所谓的婚姻不过是拿来交换利益捆绑利益的方式,这样的婚姻我是不会要的,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我就是只母老虎,还是最凶狠的那只。”

顾元渔移开了注视阮云的目光,看着桌子上的恶鬼面具说道:“你倒是看的透彻,唉,本官和玉梅母亲年轻的时候就向往这江湖,本宫向往江湖中的快意恩仇,徐箐向往江湖中的自由自在,最后我们都被约束在方寸之地。”

“是我的错,是我食言了。”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宫门口传来。

来人满头白发被束于头上,白色的胡须脸色却极为红润,没有一丝皱纹,身上正黄色衣服上的五爪金龙表明了来人的身份,当今皇上天琪。

顾元渔却没有行礼反而在桌子边坐了下来,开口说道:“陛下怎么有时间来长春宫。”

天琪缓步走入长春宫,身后跟着一位女子,长相一般,一身青色襦裙,但走路的架势却像是江湖中人不像皇宫中人。

“这不是给皇后娘娘送人过来吗,别人带来我也不放心不是吗。”这位在位四十载的皇上在顾元渔面前却没有一丝皇上的威严,倒像是个怕老婆的怂货。

阮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好在有面具遮掩,不然怕不是当场出丑。

这时顾元渔没在去看露出讨好神色的皇上,而是对着身后侍立的其中一个宫女说道:“翠曼,你带这位阮云姑娘去东殿找诸葛青云,让这位姑娘和她的小情郎坐一起。”

翠曼应了一声走到阮云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朝着门外走去,阮云却没有动,还是站在原地。

顾元渔看着没有行动的阮云说道:“怎么,不想和你的小情郎一起吗,本官这里不需要你守卫了。”

“我是镇狱司白雀堂的人,堂主没让我走,我便要在这等着。”阮云淡淡的回道,丝毫不把皇后和皇上放在眼里。

“诸葛青云,朕想想,就是上次科举的那个榜眼是吧,现在在翰林院当编修,朕如果没有记错二十了吧,好像还没结婚,给朕办事怎么还能单着,等下晚宴的时候皇后大人给挑一个吧,朕看兵部侍郎家那闺女就很不错。”

一股杀意突然从阮云身上喷涌而出,寒芒一闪,宝剑依然出鞘,那襦裙女子踏步上前挡在了皇上身前。

皇上却一把拉开了女子,看着拔剑的阮云说道:“敢在皇宫拔剑,江湖儿郎果然都是好胆量,但是你想过后果吗,你的小情郎可也在这皇宫中。”

一句话却浇灭了满屋杀气,阮云怒道:“卑鄙无耻。”

然而皇上却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说道:“按理说你和诸葛青云如此恩爱,早该结婚了,为什么会拖到现在,让我猜猜,哦是你父母不同意对吧,也是你一个武林世家出身的大小姐,却想嫁给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哪怕这个读书人高中榜眼,怕也难入你阮家眼中。”

皇上的话说中了阮云的软肋,是的阮家看不上诸葛青云,就像朝廷认为武林中人都是一群莽夫,不懂规矩一样,武林中人也认为读书做官的人都是阴险狡诈之辈,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面对阮云的沉默,皇上再次开口说道:“我可以帮你一把。”

阮云开口问道:“指婚吗,那对堂主可能有用,我们江湖中人可不吃这一套。”

“不,自然用的是你们江湖人的手段,等下朕会让御膳房给诸葛青云的饭菜里面放些春药,你等下和他一起享用,然后朕在把旁边空着的四季宫借给你们,明天早上来个抓奸在床,到时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你父母不答应吗。”皇上悠哉悠哉的说着流氓之语,听的阮云是目瞪口呆。

良久之后阮云收起了宝剑,跟上了翠曼,谁也不知道面具下通红的脸蛋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