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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那是另外的价钱。”

絮儿斜睨李辞一眼,玩味地笑道。

李辞说出这话纯粹是耍诈。走动如常全凭他的想法,他分明腿脚无碍,想走就能如常,不想走就装病。

却也不好直接反驳,怕他反悔。

絮儿想了想,又道:“王爷身子弱,秋来露重恐怕走不得,十天只能保证你缓步慢行,至于跑跳快走,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办不到。”

李辞歪下脸,似有不悦,“你可是药神菩萨托生,怎的说丧气话?”

絮儿仰面对上他半笑不笑的脸。“那是我爹胡诌的,谁信谁傻。我不过练过几年拳脚,比常人略通些调养身子的招式。”

见她眉头拧成曲折形状,李辞背身轻笑两下,转而说,“就十天。每年中秋宴宫内妃嫔皇子随皇上登高赏月。若我无法登山,还不如不去的好。”

一副耍无赖的口吻,恨得絮儿牙痒痒,却也无奈,只好应承下来。

先是请陆展与张稳张罗训练器具,又找廖妈妈要了两套轻薄中衣,方便李辞运动穿着。

眼见终于开始训练,不想集美却病倒了。这日趁李辞在院里健步走的功夫,絮儿来至偏房瞧集美的病。

不过一夜未见,集美如同老了十岁。脸色如蜡,唇色苍白。一双手颤抖着就来拉她,刚开口先掩帕咳嗽。

“你瞧着怎样?”集美问。

絮儿后仰身子端详片刻,弯眼笑起来,“你还真别说。”

集美妙笔生花,在脸上化出病容,十足十的病入膏肓。

两个人立马低低笑出声,集美道:“多亏你提醒停药,这些时我反而松快许多。保不齐真是秦大夫搞的鬼,枉我对他那样好。”

絮儿接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往后别再容易相信人了。”

集美冲她皱皱鼻子,想起来问:“如今我身子已然大好了,陆护卫那边如何交代?他可是请了太医,待赴陆太太的生辰宴给我瞧病呢。”

絮儿只顾看她出神入化的装扮技术,漫不经心说道:“横竖你夜里梦多,叫太医看看无妨。”

集美喃喃自语,“就怕麻烦陆护卫,叫我怎么还?”

絮儿没所谓地笑,“有银子还银子,没银子用活计抵,横竖不要以身相许。”

集美被她说得赧容低垂,“小姐说话越发伶俐了,这样的玩笑也开。”

絮儿略一撇嘴,探身往窗外看李辞是否安分训练。见他依旧慢悠悠散步,又转到床前。

“哪里是玩笑。你瞧话本子里的姑娘,男人一点子恩惠就要以身相许。若男人施恩女人总用身子来还,那衙门里的捕快可发达了。救过的人不说成千也上百,岂不是有百十个老婆,比皇上还享福。”

集美说不过她,只咯咯笑着。窗外秋阳灿烂,瓶中插着桂花,略一嗅,就是秋日里独特的甘甜味道。

她往枕头底下摸了摸,摸出块四方妆花缎,上头绣着两枝惟妙惟肖的桃花。

“王爷生辰礼,我赶出来了。只是那保暖内衣,到底不知怎样裁制没敢妄动。”

絮儿将那绣花翻来覆去看,如同欣赏学霸的作业。硬说是她做的,别说李辞,只怕鬼都不信。

还是线条小狗更能代表她的真实水平。

她忙收起掖回集美枕下,嗔怪道:“才好了些就点灯熬油赶工,未必没有这个,王爷要杀我不成?”

紧着一阵不高不低的责怪,恰李辞跑到偏房外听见。本不为偷听,只为问她那“腹式呼吸”法用得对不对。

隔着花窗缝隙,见絮儿坐在床沿生气。集美卧床几日已然瘦得脱相,便生出些异样感觉,转身往暗阁去了。

陈放打拱,“爷有吩咐?”

李辞落到太师椅,几根指头轻敲在扶手,“集美怎的了,为何总让王妃担心?”

陈放便道:“那丫头自来身子不好。病了些时日,给府上大夫诊着,时好时坏的。”

“把府医给她开的方子和药取些来,交给徐太医查验,不要惊动孟望春。”李辞冷声吩咐。

陈放打拱应下,又问:“爷是担心有人伸手到别院杀人?”

李辞微眯眼缝,怔然望着烛台,“倒要看谁敢。”

这厢絮儿见集美睡着,忙不迭往园中看李辞训练。李辞背着双手悠闲踱步,像个退休大爷。

她紧着步子跑去,因方才笑得放肆,声音给风一吹便有些哑,“王爷走几圈了,有没有发汗,腹部呢,是否有收紧的感觉?”

李辞向下一瞥,以为她哭过集美的病,语气不由得放柔,“走了几十圈,没什么感觉。”

絮儿哪里知道他往暗阁躲了懒,掐算他的运动量理应发热,伸手往他腹间一摸,“不应该啊。”

李辞喉头滚两下,垂目看她摸得认真,便笑,“真是没有。”

隔着中衣摸不到丝毫热汗,絮儿不信邪,撩开李辞衣摆探去,李辞扼住她腕子道:“男女授受不亲。”

絮儿忙缩回手,“谁稀罕啊。”

言毕撩开衣裳,指着肚皮上浅浅的肌肉线条说,“瞧见没有,呼吸的时候得这样做,久了才有效验呢。”

李辞盯她白中带粉的肌肤片刻,渐觉耳根子烧灼,挪眼到别处,“你往前在家,也这样动不动撩开衣裳给人瞧?”

絮儿被他问得略懵,很快品出点酸意,失声一笑,“嗯。”

气死他。

原主这副身子哪里能便宜他,至少找个腹肌大帅哥。

絮儿笑着凑到李辞脸旁,学他的语气说话。“骗你的,信不信?”

李辞立时领会,舌尖在腔内略微兜转,顶了顶腮肉,絮儿敢用他的话嘲笑他,真新鲜。

他猛一躬身,距离近得险些贴上絮儿的脸。“我不信。”

“白家人口共四十二人,平素与你交好的不过八人,其中四个老婆子,在二门外当差。两个扫洗丫头,还是白太太房里的人。有个厨娘终日烧火做饭,另一个便是集美。你撩给谁看?”

当即气得絮儿心口不畅,这人居然暗里查她底细。真无赖。

她后退一步,冷声道:“你怎知道我撩给人看,就不许我在梦里撩给鬼看。”

李辞也退开半步,瞅她天真无邪的脸说出这种话竟无半点害羞,他反有两分难为情。

“吭吭!那你可得保养身子,有些精怪专在梦里吸人阳气。”

絮儿懒怠理他,报仇似的又让他走三十圈。李辞依旧背着手缓慢踱步,一直走到斜阳在西,耗干絮儿的耐性才作罢。

可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夜李辞梦见一位绝美仙子,穿一身湘色衣裳腾云而下,伏到他床头娇声唤他,定睛一瞧,可不正是絮儿。

那双杏眼仍是俏皮,只是难掩浓情,娇滴滴瞄他一眼,提着个绵软的拳头砸到他心口,他一把握住按到胸前便没撒手。

絮儿却摇头笑笑,腾云飞走了。

李辞猛然惊醒,好了不得,惊出一身冷汗。

举目望向碧纱橱,絮儿仍未醒。窗外天色幽蓝一片,大约未到寅时。

他悄然起身倒水喝,却听絮儿咕哝两句,“李辞,你别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