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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闲动作麻利,很快便做好了饭菜,端到屋子里时,苍啼已经靠着椅子睡了过去,手上还拿着一个袋子。

不知为何,温闲忽然不想去把他叫醒,就像这样好好地,像欣赏一幅画一般欣赏着。

但见他拿着的袋子里面好像装了许多东西,想必也睡不大好,于是温闲放下饭菜,走了过去,想要从他手上把袋子拿下,谁知刚一碰这算命先生就醒了。

“饭好了。”温闲温声与他说道。

苍啼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茫然,但闻到饭菜的味道后,他立即回过神:“嗯,多谢了。”

深夜的烛光下,二人对坐,一同吃着东西,周围悄无声息,就像是这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一般。

这感觉,仿佛回到了在那个村子,爱意萌动,却又克制着的时候。

忽然间,温闲想起了在树林里自己冲动吻他的时候。

当时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他留住,不惜一切代价地把他留在身旁。

于是气血上涌,也顾不得其它了。

那时候他是用了灵力反抗,若不是因为旧伤复发加上天尊给他施的禁制,恐怕自己必死无疑。

可后面他却一直让步,一直纵容,甚至在古禾面前也多有维护。

温闲忽然有些好奇,他究竟什么时候对自己抱有同样的感情的呢?是发现自己看到了他的族纹却没有报给青云,还是在那个塔外抱着他走的那一段路?

或者更早?早到殷州城的郊外,甚至早到临湖?

“温闲?”苍啼出声呼唤,唤回了温闲的思绪,接着,他又把那一包东西扔到了温闲的手里。

“这什么?”温闲掂了掂,还挺重,而且里面的东西似乎还有些扎手。

“蝎尸殿的飞镖,我从殷州外,山神庙下面那个塔里拿的。”

温闲立即打开了袋子,望着那满满的一袋子的飞镖,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当时他和茯霖都在注意那个据点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用的东西,谁都没有注意到这家伙居然偷偷装了那么多的飞镖。

温闲肚子里似乎有一大堆话想说,但最终只能道一句:“下次你是不是要把整个蝎尸殿给搬回来了?”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苍啼竟然真的好好地思索了起来:“蝎尸殿里的奇物确实挺多的,倒也可以考虑考虑。”

这要旁人说这话,温闲或许还不信。

但眼前这位勤勤恳恳赚了几千年钱的算命先生倒真的有可能会这样做。

不过,那也得等他们真的摸进蝎尸殿后才能实践。

“所以你给我这个干嘛?”温闲带着不解从中拿出一个飞镖,用双指夹着,认真地观察。

“会用吗?”苍啼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说话也是沉稳至极。

“算不上熟,但杀人什么的还是可以做到。”说完,温闲便将手里的飞镖扔出去,刚好插在了门框上。

紧接着,他又用灵力把飞镖吸了回来,继续拿在手中观察。

“那就劳烦温大真君去杀个人。”

“谁?”温闲问。

苍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烛光下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吃完饭,他便带着温闲一起出了门,来到赵府附近的房顶上蹲守着,这里正好可以看到赵府周围的情况,还不容易被发现。

等见到有一些身着黑衣的死士出现在赵家附近时,苍啼不用明说,温闲也明白了他让自己杀的是什么人——自然是蝎尸殿派来调查赵府的黑衣死士。

仅仅只是让那个郎中注意到赵府还远远不够,还需要让他对赵府动杀心。

柳管家的九蛛堂之所以会被蝎尸殿杀尽,一是因为他本就是叛逃之人,还知晓蝎尸殿在殷州曾经杀死过一位神,也就是浮梦的这件事,还知晓蝎尸殿的秘密——唤魂;

二是因为他效仿蝎尸殿,容易引起神界的注意。

若如今,临湖又出一帮与蝎尸殿有关之徒,那蝎尸殿必然要将其查清楚,就算蝎尸殿不查,那个郎中也一定会感兴趣。

“可这只是让蝎尸殿的人对赵府更加警惕,还不足以让他们起杀心啊。”温闲道。

“所以,还需要两个东西:唤魂和清幽道长。”

“唤魂和清幽道长?”温闲惊讶地看着他。

他是淮苍帝君,知道唤魂不足为奇。

清幽道长曾经同柳管家一起策划过柳府一事,所以他知晓唤魂也不足为奇。

但如今清幽道长寿命不足一月,今日被阿云那样一刺激,恐怕半月都没有了,这样一个将死之人怎么看都没有太多的价值。

因此,即使温闲再聪明,也想不出此刻他谋划的到底是什么。

最终,温闲决定不再多想,反正自己眼下除了听他的号令外也做不了什么,等后面他也会给自己解释。

就在这时,那个进赵府打探的黑衣死士翻出墙来,准备离开,见状,温闲立即朝着他将飞镖掷出。

飞镖准准地扎到他的喉咙,让他从墙上摔到墙外,就这样死在了雪地里。

如此远的距离竟能做到一击致命,苍啼向温闲投来了赞赏的目光:“可以啊温少侠,这种程度您还叫算不上熟?”

“这说法当然是跟您学的了,武艺不大好的淮苍帝君。”温闲笑得毫不掩饰。

“你就不能学点别的?”苍啼颇有些嫌弃地看着温闲,“像是早日学会我教你的剑法。”

像被突然问了功课的顽劣少爷一样,温闲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低下了头。

天尊的剑法确实惹人感兴趣,更何况还是淮苍帝君的亲自教导,那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

温闲确实很想早日学会,可有些东西并非说割舍就能割舍下的。

华罗帝君教授的剑法他也练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早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就像那错误的青云心法一样,时至今日,他骤然念起,仍然会下意识地念成错的那个,然后又突然停住,心里只觉得酸涩。

这么想来,苍啼那句话说的挺对,习惯确实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算了,我掌握那个剑法也用了很长时间,自是不能一蹴而就,”苍啼忽然开口,在这样的黑夜里,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或许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这两套剑法融合在一起。

既能发挥出你自身的优势,又可以保留你师父教你的东西,让你学起来轻松些。”

苍啼虽然看不惯与华罗帝君有关的一切,但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都是当过徒弟的,温闲心中的那些挣扎他多少也能猜出一些。

谁知温闲却摇了摇头:“不用,我会好好练的,放心吧,我还想要在十年后,依靠这剑法在你手下走过十招呢。”

他都这样讲了,苍啼也没再说什么。

眼下他们仍然在这守着,直到看到有其它的死士前来把那个已经死透了的人搬走,二人才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温闲是因为白天睡的太久,苍啼则是刚才小憩了一会儿,以至于现在两个人都很清醒,并不急着回去睡觉。

于是,便并肩一起慢慢地往回走去。

苍啼脑海里仍是错综复杂,他正思考着接下来的算计,忽然手被温闲给牵住,这让他的思虑暂时中断。

“怎么了?”苍啼问。

“我背你吧。”温闲眼里的深情都快要溢了出来。

“为什么?”苍啼不解。

“就是想背你,快。”说完,温闲还真的蹲在雪地里等着苍啼上去。

苍啼无语地拍了一下他的背:“背什么背,快走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谁知脚下忽然一空,紧接着天旋地转,温闲直接将他拦腰抱起。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苍啼连忙压低声音说道。

不同于他的慌乱,罪魁祸首此刻十分冷静:“所以要抱还是要背?”

“背背背!”

“帝君说话算话?”温闲又问

“算话算话!”

于是,温闲又把他放下,苍啼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温闲又蹲在自己面前,他气笑了,但还是趴了上去。

就这样,温闲背着他往回慢慢地走着,如此亲密,让他们在这样的冬日拥有了一方狭小的温暖的天地,将所有的寒意都挡在外面。

除了身上的暖意,温情也在二人之间流淌,欢愉也在心中悄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