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试探虚实
吴婧楠和乔可欣走进黄雯兰家，心情没有苏倩倩那么轻松。
她们一路奔波从李超群父母家回到城里，水都没喝一口就直奔了黄雯兰家的别墅。
当时黄雯兰正在给花木喷着水，听到院子门铃响起，她放下浇花的水壶过去开门。
坐在沙发上纳凉的黄雯兰父亲起身走出来问道：“是婚庆公司的策划师来吧？”
黄雯兰母亲在厨房探出头来看着门口，吴婧楠一身素白的连衣裙手里拿着文件夹站在门口，后面跟着乔可欣。
“叔叔阿姨好！”吴婧楠礼貌地打着招呼。
黄雯兰父亲上下打量着吴婧楠。“是送策划书的吧？快进来说。”黄雯兰父亲随和地礼让吴婧楠和乔可欣。
吴婧楠很谦和地样子说：“我是雯兰的婚庆策划师吴婧楠。”她又回头介绍乔可欣说：“这是助理策划师乔可欣。”
寒暄过后，黄雯兰带着吴婧楠和乔可欣走进一楼客厅。
黄雯兰母亲看看吴婧楠和乔可欣，伸手把黄雯兰拉到厨房门口说：“怎么搞的，策划师怎么是两个小姑娘？谁的主意啊？真让人不省心。”
黄雯兰看着母亲笑着，小声说：“年轻人观念新，妈，不能用老脑筋看待新事物啊。”
黄雯兰话里有话，她虽然想让母亲说服李超群不要推迟婚期，可也看不惯母亲挑三拣四的做派，她想用刚才评价吴婧楠的话敲打母亲。
黄雯兰母亲自然听得出女儿说话的用意，她没有与女儿争辩，只是用怀疑的态度对着黄雯兰说：“我可跟你说，我们花钱搞策划，就是要搞传统的婚礼，她这么年轻行吗？”
黄雯兰父亲邀请吴婧楠和乔可欣走到沙发前坐下，黄雯兰和母亲也来到客厅。
黄雯兰客气地给吴婧楠和乔可欣递上茶水，黄雯兰父亲拿过水果，黄雯兰母亲审视着吴婧楠。
吴婧楠客气地接过茶水放下，又接过水果放下说：“谢谢，不客气。”
吴婧楠看了一眼乔可欣说：“我们姐俩过来是想听听你们对婚礼策划意见，有什么想法直接告诉我们。”
黄雯兰的父亲在地上踱着步，黄雯兰盯着父亲一圈圈转着，乔可欣在笔记本电脑前等待着做记录。
黄雯兰母亲看着丈夫踱着步，抱怨说：“你这驴拉磨似的转什么圈啊？你就不能把眼罩摘下来，看得远点。”
黄雯兰父亲脸上不悦地回敬妻子说：“你的意思，我是那拉磨的驴呀？”
乔可欣抬头瞄了他们一眼，想笑又忍住。
黄雯兰笑出声来说：“吴老师，你们别介意，我爸我妈这是最亲密的对话方式，人家是相互找灵感呢。”
黄雯兰母亲拿出主事的派头说：“好，他不说，我说，我们拿钱请你来做策划，你得按我们的要求办。”
吴婧楠笑笑说：“那当然，我们会把你们的要求和我们的创意融合在一起，一定会让你们满意。”
黄雯兰父亲沉思着说：“小吴啊，我们商量一下，搞个婚庆策划要用多少钱啊？”
黄雯兰母亲拦住丈夫的话头说：“小吴，别听他的，一分钱一分货，谁有颜粉不往脸上搽，你搽在大腿根儿谁能看到？”
黄雯兰母亲看着吴婧楠说：“你放心啊，不差钱，你们就大胆地策划吧。”
黄雯兰父亲反驳妻子说：“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钱是我挣下的，这事儿我说了算。”
黄雯兰母亲瞟了一眼丈夫，对着吴婧楠说：“你叔叔说了不算！”
黄雯兰母亲转头看着丈夫说：“当年你赶着驴车就把我接到你们家来了，你还想让女儿坐驴车结婚啊。”
吴婧楠和乔可欣相视一笑，她们把目光看向黄雯兰。
黄雯兰咯咯地笑着说：“我爸我妈眼前的事儿记不住了，过去的事儿也忘不了了。”
黄雯兰看着她父亲说：“爸，你可别说家里的钱是你挣下的，”
她又转向母亲说：“从法律上来讲，你挣多少钱都有我妈的一半，这是夫妻共同财产，你娶了我妈，就是娶了财神。”
黄雯兰父亲瞪着女儿说：“嗨，听你这话，不仅是说我老了，还要让我和你妈分家呀。”
黄雯兰母亲被女儿的话说乐了，她笑着驳斥丈夫说：“说你老怎么了？你别不服老。我看你的观念就像生锈的螺丝，拧不动了。”
吴婧楠听一家人不往主题上聊，就陪着笑脸纠正他们说：“叔叔阿姨，我这次来就是代表公司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婚礼还有几个月，我们有时间商量。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小吴，你说。”黄雯兰父亲看着吴婧楠谦和的样子，直接表明了态度。
吴婧楠在婚礼策划中见人见事儿，她经历的新郎新娘和双方各式各样的父母家长不说成千上万，也可以拉走几个火车厢了。
现在面对黄雯兰父母，她是提前做了功课，对黄雯兰家里经济状况和父母的为人处世都做了了解，说起话来，也就有的放矢。
“办婚礼是男女双方的大事，你们再征求一下男方的意见，我把我的联络方式给你们留下，等你们和男方家里商量好了，我们坐下来再研究。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吴婧楠说这番话时，做好了被黄雯兰母亲反驳的准备。
她说得是策划婚礼的惯例，也是实情，她这样说，就是为了让女方家长暴露真实想法。
果然，黄雯兰母亲跟上了吴婧楠的思路，她一副强硬的态度说：“不用商量了，他们一个农村人懂什么？婚礼的事情我们就做主了。”
吴婧楠从李超群家里回来，就预料到了两个家庭的分歧。
李超群父亲之所以要卖掉老屋给儿子李超群买婚房，就是怕黄雯兰的娘家人看低了他们农村的公公婆婆。
吴婧楠看到黄雯兰母亲的态度，她着实对李超群父母敬佩起来。
吴婧楠和乔可欣相互看看，又看看黄雯兰父亲。
她们两个现在的想法是一致的，都在想听听黄雯兰父亲的意见。
黄雯兰父亲一脸的严肃，反击黄雯兰母亲说：“你这口口声声地看不起农村人，你也不想想，你家祖祖辈辈，哪个不是农民？”
吴婧楠在黄雯兰父亲的话语中听出了这个男人在家的地位，她的心里仿佛升腾起一缕阳光，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对象。
黄雯兰对母亲贬损李超群父母心里也不舒服，她借着父亲话头打击母亲说：“哎，我爸说的真对，这人啊，就是不能忘本。”
黄雯兰母亲气的要反驳父女两个，被丈夫拦住说：“小吴，你说得对，这喜事得商量着办，谁也不能大包大揽。等我们和男方家里商量商量，咱们再研究，好吧？”
吴婧楠和乔可欣起身离开，说：“行啊，叔叔阿姨，我等你们消息。”
黄雯兰一直把她们送到门口，拉住吴婧楠说：“吴老师，超群父母那边，还请你多做做说服工作。”
吴婧楠知道黄雯兰说这话的分量，可是捧着这个烫手的山芋，吴婧楠一时还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