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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

西风烈。

荒幽古道。

一灰衫剑客纵马飞驰。

他的身旁跟着位白袍男子,身形飘逸,步履生风,疾行速度毫不逊色于骏马。

“吁!”

奔离古道,外面天地开阔。

灰衫男子轻轻一拽缰绳,呼喊道:“白师叔,天色不早了!前边有间客栈,不如我们歇息歇息?”

“歇息是假,馋酒才是真吧?”

不远处的客栈旁,摆设着两坛大大的酒缸,一眼望去就知道贩卖好酒。

“嘿嘿嘿。”

小心思被揭破,令狐冲无赖一笑,换了套话术:“我这‘乌风’疾行了大半天,也需要补充一下草料了。”

华山与少林相距并不算远,再加上有千里良驹,三日便可轻松赶到。

行程无需太仓促。

邱白颔首应允:“那行吧,咱们今晚就在这客栈休息,明天清早再启程。”

“白师叔威武!驾!”

令狐冲放声大笑,马鞭挥落,兴高采烈地朝着客栈奔去。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店的厨子祖上乃是皇家御厨,饭菜的味道是这方圆百里出了名的!”

刚进大门,小二便殷勤地迎了上来,此时正是饭点,他顺势做起了推销。

游戏内的食物虽然吃不饱肚子,但也能够满足一下口腹之欲,过过嘴瘾。

邱白抛出一锭银子:“上一壶好酒,炒几个热菜,再开两间上房。”

“好嘞!”

位处于交通要道,做的都是往来生意,客栈价格十分实惠,二十两银子下去,上来的都是好酒硬菜。

又蹭到饭了,灌了一口美酒,令狐冲大喜,白师叔什么都好,就是练功太猛,卷得人内心不安。

为了练习轻功,赶路竟然连马都不骑,实在过于离谱,他只能望洋兴叹。

美味佳肴上齐。

两人刚准备大快朵颐,客栈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马鸣。

很快。

一队劲装武士鱼贯而入,个个手提大刀,甫一进来,便分守在了客栈四处。

在黑衣侍卫的簇拥之下,两名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一位身穿淡青色长裙,头戴着斗笠面纱,身形婀娜,看不清具体容貌。

另一位则二十出头的年纪,耳边垂着金环,发间堆满银饰,千娇百媚,风韵甚佳,一眼苗疆女子的打扮。

“这位姑娘,脚上居然没有穿鞋!”令狐冲瞪大了双眼。

邱白瞥眼看去,也明白了令狐冲为何如此惊讶,苗疆女子双脚赤足,脚背脚跟却洁白无瑕,一尘不染。

这是什么鬼轻功?!

足不履地,冯虚御风,这可是神仙才能有的身法。

又盯着瞧了两步,邱白才看出了端倪,这女子每一步都实实踏在了地面上。

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她脚底沾着的泥土却能片刻间消失,神奇的很。

两人都在看脚,邱白仅用余光扫视,隐藏得极好,令狐冲就呆到不行,他直勾勾的目光,当即就被女人发现了。

“这位公子,你这样盯着人家的脚看,可是不太礼貌哦,咯咯咯。”

苗疆女子语音娇柔婉转,荡人心魄,说完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饶是令狐冲脸皮厚如城墙,一下子也没禁住这般大胆的调侃。

他罕见的憋得面庞通红,半晌才挤出一句:“我…我其实是在看地上的蚂蚁。”

苗疆人率心率性,令狐冲强行找补的话术,在她看来就是谎话连篇。

“是这种蚂蚁吗?”

眸子寒光点点,一只硕大的红色蚂蚁,在她的妙手投掷下,激射向了令狐冲。

未有防备,令狐冲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被蚂蚁打中。

“咳咳!”

邱白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一指幻阴劲气点出,红色蚂蚁在空中化为冰雕,摔落在了地板上。

捶了令狐冲一拳,他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道:“男人,敢看就要敢认,还不赶紧向人家姑娘道歉。”

“对不起!是在下失礼了!”令狐冲自知理亏,诚恳道歉后,无奈叹了口气。

天地良心,他仅仅只是好奇而已,真没有动什么色心。

“哼!心口不一!”

苗疆女人神色不善,显然对这道歉根本不太满意,正欲继续发作。

薄纱遮面的女子劝阻道:“蓝凤凰,莫坏了我们吃饭的兴致。”

圣姑发话,不敢再闹。

蓝凤凰掏出一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恶狠狠地瞪了令狐冲一眼。

小动作恐吓一番后。

她转身同着淡青长裙女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蓝凤凰这个名字一出。

另一个头戴斗笠面纱的女子,自然就是任盈盈了。

缘,还真是妙不可言。

这样也能偶遇。

华山待了两个月,天天看着令狐冲和小师妹你侬我侬,邱白现在是铁血冲灵cp党。

隔空给令狐冲弹了个脑瓜崩,他敲打道:“好好吃饭,不要惹事生非!”

“知道了,白师叔。”

两度吃瘪,令狐冲委屈地抿了抿嘴,随即大口大口地喝起闷酒来。

客栈不大,天人境五感敏锐,蓝凤凰和任盈盈的交谈,邱白能全然知晓。

有些好奇。

他听起了墙根。

“圣姑,你郁郁寡欢的样子,蓝凤凰看着真是好心疼,你还是多笑笑吧!”

蓝凤凰贴着任盈盈坐下,扮了个夸张的鬼脸,她是真想逗对方笑一笑。

“我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取下斗笠坐下,任盈盈推开窗户,看着窗外飞舞的落叶,幽幽叹了一口气。

“人生就如同这随风飘散的落叶,没有多少事是能够自己做主的。”

“圣姑,你既然不愿意,你为何不直接拒绝教主呢?

听江湖人说,那个人荒淫无耻,趁人之危,连孤儿寡女都不放过。

教主这不是把你在往火坑里推吗?简直…哐当!”

蓝凤凰心中替倒霉的任盈盈不值,结果越说越气愤,失手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任盈盈轻轻摇了摇头,制止了蓝凤凰继续说下去:“爹爹这十二年,在梅庄地牢受苦了苦楚,而我却没有丝毫察觉,在仇敌麾下享乐,实在是枉为人女。

如今爹爹有事求我,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倾力完成。”

看到圣姑眉宇间的决绝之色,蓝凤凰愤慨道:“圣姑,我这就替你种一个“守贞蛊”。只要那个人渣敢碰你,保准叫他肠穿肚烂而死。”

任盈盈有些好笑道:“你这蛊虫难道对止境也有效果?”

“万一有效果呢?止境也是肉体凡胎,我就不信他内脏是铁打的。”

牵起任盈盈的手,蓝凤凰手指微点,一条红色的细线虫,沿着手腕迅速爬进了任盈盈的体内。

“你…哎!也罢!”

任盈盈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只能期待老天保佑,你这蛊虫真的有用了。”